那名为若白的女子笑道:“这不简单嘛,在我们飘仙居逢二,四,六,八就有四大花魁献艺。今日是十四,便是芙儿姐姐献艺之日啊!爷!您不是本地人吧?前几日里,我舒城第一公子周瑜在我们这里即兴弹奏了一首剑曲,今日我们芙儿姐姐是特地重演一次给各位爷助兴的呢!您坏!还反过来考奴家,奴家不依,爷要喝下这杯酒略做小惩!”说完就媚笑着给桑乔递上一杯酒,送到嘴边,轮到桑乔一脸窘迫地望向大乔,她不会喝酒!
大乔顿觉得好笑,脸却稍一板:“我们兄弟还有些事相商,各位姑娘请先下去,我不喜欢有人打扰!”那些女子愣了一下,便也知趣地全都退下了。孙泓听到她们在门外小声议论:“那位爷是哪家的公子啊?真是俊哪!……就是人冷了点儿,似乎不懂风情呢!……”听得他哈哈笑了起来,把这话说给她们三姐妹听,也不禁笑出声来……
三人在雅间有说有笑,突然间全场静了下来,他们均向楼下望去,楼下原本是些寻常的客人在饮酒作乐,此时却是有不少风度不凡的锦衣少年围坐在献艺台旁。
少顷,一紫衣美人怀抱着琴穿过人群缓缓登台。一身绚丽的紫色曳地长裙紧紧裹住芙儿窈窕的身躯,外罩着细腻的白色薄绡,于腰间随意系一条流金似的飘带,云鬓稍稍束起,说不尽的妩媚动人。
在台上盈盈落座,将怀中的琴轻轻地放好,看她很珍惜的样子就知道这琴也不是寻常之物,大乔定睛望去,只见那琴身用金线细致地镶着一只展翅欲上九天的凤凰,周边还点缀了星星点点的宝石,在灯光的衬托下熠熠生辉。
琴声响起,倒也有高出常人之处,但闻明快处似的黄莺出谷,莺飞燕舞,清新自然;激昂处似风声鹤雄鹰振翅,意境开阔……只是居然有一群女子手持剑在旁伴舞,她们哪能跟当日的裘真比啊!把个好好的曲子搞得不伦不类,大乔等看得直摇头。
台下早有追捧着在高声叫好,到着这飘仙居来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豪巨贾,高雅一点的还能听上一回曲,装装高雅,显出自己高人一等;俗气的人叫好大抵是冲着佳人美色来的,挥金如土指望能得佳人另眼想看,做入幕之宾……青楼女子对这些大抵都看得很明白,芙儿只是自顾自的弹奏,招牌式的微笑着,迎合着他们……
桑乔看楼下掌声热烈,叫好声不绝,颇为不屑,对大乔言道:“姐姐,你瞅着这曲子怎样?”大乔轻笑着:“这曲子原本是不错的,只是可能为了挑起众人的情调,与原曲有所不同吧,改了几个调子,倒也符合这些人的口味,只是没了曲子原来的灵气。尔妹妹,你是听过原曲的,你看呢?”尔乔这几天总是跟着大乔摆弄琴弦,方才听到芙儿的弹奏便自觉不如,如今听到大乔讲芙儿的演奏亦不为佳,心中更不是滋味,只是低头不语。大乔见她这幅模样,便伸手握住尔乔有点冰凉的手指,柔声说:“这学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尔妹勿要着急。”孙泓却是沉默地紧,心神似乎不在这里,眉头微皱,大乔看了他一眼也不点破。
那边台上芙儿一曲已毕,众人高叫要她再献一曲,把她吹捧得满天飞,桑乔好胜心强,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把楼下众人都得罪了,齐齐地向她们看过来,便有一锦衣少年怒目而视,轻蔑地说:“看仁兄虽华饰不凡,却原来不过是一俗人,懂什么风雅!芙儿姑娘不必介意,为此等人伤了雅兴可不值啊!大家说是不是啊?”听着口气似是极不把她们放在眼里,桑乔口舌伶俐,不待孙泓与大乔答话,便抢先说:“这也算是好曲吗?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山中无老虎,猴子争霸王啊?哈哈哈……真是好笑!不知各位可有听过前几天周瑜周公子在此弹的这一首吗?那才是真正的妙呢!”众人哑然。
倒是已经准备收拾琴具入内堂休息的芙儿听了此言停了下来,眉头一挑,冷笑着回答:“瑜公子的琴技确是了得,奴家自是繁星不与皓月争辉!只是这位公子口气如此之大,似是瑜公子的琴艺你亦不放在心上,奴家想请公子让奴家见识一番什么是真的好曲?”媚眼一扫全场,顿时众人回神了似的连接着高声喧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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