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份了!!”阿彩一巴掌拍在书房的墙上,作痛苦状,“这是什么世道?!”
太子心烦意乱地在练字,只见宣纸上凌乱的写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山雨欲来风满楼”、“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太子“啪”地扔下笔:“沈善柔!你烦够没有?”
“还没烦够!我都急得坐不住了,你还有心情写字?现在山庄到处在传你平日里经常一人上山就是去私会筱儿,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你照戴不误啊?想法子澄清啊!”
“怎么澄清?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张沾满墨汁的纸你怎么还它清白?”太子拿起刚才写的纸放到阿彩眼前。
“我不知道众口什么金,积什么什么骨,但是……”阿彩扯过太子手中的纸,反过来,“啪”地放在书桌上,“反一面不就行了?这面是空白的呀,这面可以写跟那面不一样的字吧!那面写不好的,这面就写好的呀!”
太子心中一动,但思绪混乱,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来,反问阿彩:“你倒是说说怎么写好的上去?”
“不知道!办法一定有,我没想到而已。对了,要不你放下太子的架子去找平王谈谈,跟他解释清楚整件事只是个误会吧,我觉得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不可能!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
“你们俩兄弟的感情怎么那么差的?”
“小时候大家常玩在一起,还是他教我蹴鞠的,但是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生疏,面和心不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我会想,是不是天下间所有兄弟情都如此。又或者肝胆相照义薄云天是发生在老百姓身上的,因为穷,所以没什么可争的,反而会为了过上好日子而携手共进。但在这帝王家中,是没有真情在的,宫中各处上演着明争暗斗的戏码,此消彼长,永不停歇,生长在这里的人注定了争斗也已习惯了争斗。”
“这叫什么话!说什么穷人家好穷人家没烦恼穷人家没有明争暗斗,你们穷过吗?你们知道穷人家的兄弟会为了半亩田打个头破血流吗?知道穷人家的孩子抢馍馍吃抢鞋子穿从小抢到大吗?你们这些帝王家的人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穷人家愁没吃的没穿的,你们愁吃的穿的太多了,一个两个不知道什么是生存艰难吃饱没事干在这儿互相找茬!”
“你…你……”太子被阿彩抢白得无话可说,又生气又无处撒气地直瞪着她,心想这个足不出户的大家小姐怎么懂得那么多?而她说的又好像挺有道理的。
阿彩被太子盯得直发毛:“干嘛用这种眼神打量我?我只不过是懂得多一点点,特别是比起你们这些不知民间疾苦的二,二……”阿彩舌头打结,思量着要不要说出来:说出来这小气太子不抓狂才怪。
“没关系,直说吧,我们这些二世祖。”太子自我解嘲地笑笑,“曾几何时,我也是这么看自己的。”
太子出人意表的反应竟让阿彩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我的语气重了些,你正烦着呢,我还数落你。”
“嗬,原来沈善柔也会说对不起的啊?我还以为你认识的字里面没有这三个字。”阿彩的道歉也让太子颇为吃惊,他对着阿彩一贯以来不是发怒就是冷漠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捉狭地打趣道。
“哟,原来李偌也会开玩笑的呀?我还以为你是木头做的呢。”阿彩像敲木头一样敲敲太子的头。
这次太子没有恼怒,纵容着阿彩恶作剧:“敲出是紫檀木还是花梨木?良禽择木而栖,难怪你选择进宫做太子妃。”
阿彩咯咯地笑了,捶了太子一下:“别以为拐着弯儿骂我禽兽我会不知道!”
“回禀殿下、娘娘,我到那边院子打听过了,听说王妃娘娘重病不起,高太医一边诊脉一边摇头。”小菀在门外禀报。
“我去看看她。”太子急步出门。
阿彩拉住他:“这谣言满天飞舞了,你还去?!想知道她安危想照顾她想劝慰她都由我代你去,你好生待着想想怎么解决你自己的事是正经。”
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太子的心隐隐一抽:我想什么她竟然完全知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