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展转流离落平川 夜总会里结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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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是被现实牵着走的无奈,成长是一把将现实粉身碎骨的利剑,我们渴望长大,同时又畏惧梦想破灭,所以我们总是在停留与前行之间彷徨,但最后停不来的是时间,留不住的也是时间,我们好象走在了时间的尾部,又好象是时间摒弃了我们,我们遗弃了时间,不管怎样,我们在成长跋涉的途中走得好累好累。

    岁月的光影,早已在我的生命之树上转眼环绕了十八个圈,每一圈与另一圈之间完全找不到衔接,中间的断层,我不知道要如何去为他涂抹,所以日子过得平淡无奇,每天都好像在监狱里做着困兽犹斗,来回度步,最后发现进也不是归宿,退也不是解脱。每一次成功“逃亡”之后,我总是想一眼就将尘世看个透彻,想耗尽一生去体味尘世间的种种,可我不知道这种放逐是否是又将我和他带入另一间监狱。这样的青春,我们无论是生理还是精神上都渴望着在还未激情耗尽之前有一场爱情降临,如果真的如我们所愿,那么他的青春将不会这样单调得只剩逃课了,而我的青春也不会如此除了他我无事可做。

    青春哪能不疼痛呢?而我和他的年轻早已经是遍身写满了苍黄,它开始凋零,就像春天落坠的花瓣,这是否就是青春稍逝的浅叹无助,成长即来的暴风狂雨。而关于初春盛开的那场爱情也成了灾难与痛苦的牺牲品,这也许就是整个宿命的征兆,而一起受到牵连的还有成长刻在枯涩中的记忆,那是一道抹不去的阴影,直到成长已成为好多年前的一次偶然,我们会心的微笑过后发出一声感叹――“遥想当年……”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早晨,奔跑在熟悉的林荫道上,每一个用心的人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得到风是何形状。季节正直春天,大地春回一片,一切生机盎然,空气里透着清雅素淡,越是心无杂念就越是能感觉到自然。

    穿过了长长林荫道,来到闹市繁华的街区,像一粒一直沉睡在大漠里的沙子,被风吹到了茫茫的大海里。周边行人如潮涌,但此刻我却感觉只有他一个人在行走,因为四周所有的一切本都是陌生的。这种陌生犹如沙子融入大海后找不到了同伴,但这就是它一直所奢望的,哪怕它将窒息在大海里,它也满足这是一种幸福死亡,因为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爱情,风只是它在这个过程中为达到目的利用的情人,它背叛了风,但它并没有背弃爱情。风继续去缠绵着沙,而沙始终都是要停下来的,因为它从来就没有承认过风,而风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它们都在诉说着自己的爱情,这种爱情都叫做牺牲。关于这样的牺牲,最后灵魂似乎也很受伤的样子。

    腾冲是一座饱含了历史文化的古城,这里风景名胜古迹遍处皆是,也许一块石头,或是一棵老树,他们都有着一段不寻常的历史。腾冲还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著名的高黎贡山就主要分布腾冲,和缅甸是邻国彼县,茂密的原始森林里有群世界最丰富的物种资源,是登山旅游,探险考察的绝好地方,世界上最有名的“大树杜鹃”就出于高黎贡山上,还有世界最大“人工秃杉林”也在高黎贡山,腾冲还是“中国翡翠第一城”,这里的热海温泉和火山群公园也是世界很有名气的,如果说这些你不懂得话,那么云南著名的侨乡“和顺侨乡”你应该略有所闻了吧!哪里还有中国最大的农村图书馆“和顺图书馆”这个你没听过我就不得不怀疑你孤陋寡闻了。腾冲还是云南极为较早的古驿站。

    汉时,腾冲属于乘象国“滇越”,依据是《史记•大宛列传》、《史记•西南夷列传》,“滇越”国中之“越”字乃腾越一名中“越”字之最早见于史书者。

    三国时,腾冲属盘越国。国名来源于《三国志•魏书》,“盘越国亦名汉越,王在天竺之东南数千里,与益都(益州郡)相近。”

    隋唐时,腾冲属藤越国。腾冲一名始于《旧唐书》、《新唐书》,亦作“藤冲”“藤充”,腾冲属于腾越大地的核心地带。“腾越”,亦作“藤越”,亦首见于唐时。

    南诏时有藤越国。按南诏行政区划,藤越国为南诏属国,在永昌节度辖下。现在腾冲县地域内有“汤浪”、“藤弯”、“越礼城”、“越赕”、“申赕”、“腾冲”?亦作“藤冲”“藤充”等初次出现于樊绰所著的《云南志》一书,均为并列地名。

    宋时,大理国设立腾冲府。大理国初期,沿袭南诏建制。至太中国时(高相国专权时期),将永昌节度所辖地域分为两片,在怒江以东设立永昌府,在怒江以西设立腾冲府,由其子孙高泰贤、高泰运分别治理。“藤越国”至此不再存在。

    元时,有藤越州、腾越县、腾越府,甚至也曾被蔑称为“软化府”。元宪宗三年,高泰运之后世高救内附于元朝。元朝在腾越大地上分别设立过藤越州、藤越县、腾越府(腾冲府)。元人把腾冲视作军事重地,惧大理国时“腾冲府”一名中“腾冲”二字力度太大,便蔑称之为“软化府”。

    明时,腾冲军民指挥使司管到西双版纳、老挝。《明史•地理志》:“腾越州,元腾冲府,洪武十五年三月属布政司,寻废(麓川军占据)。永乐元年九月置腾冲守御千户所,……正统十年三月升为腾冲军民指挥使司,嘉靖三年十月置腾越州,……十年十二月罢司(军民指挥使司)为腾冲卫。”辖地包括“三宣”“六慰”之地,“三宣”即干崖宣抚司、陇川宣抚司、南甸宣抚司;“六慰”即木邦宣慰司、缅甸宣慰司、车里宣慰司、八百大甸宣慰司、老挝宣慰司、孟养宣慰司。

    清时设腾越卫、腾越州、腾越厅。清朝初期,置腾越卫;康熙二十六年(公元1687年)改腾越卫为腾越州;嘉庆二十五年(公元1820年)升为直隶厅(设腾越直隶同知,属迤西道);道光二年(公元1822年)降为厅(腾越厅)。腾越厅领七土司,即南甸、干崖、盏达、陇川、勐卯、户撒、腊撒。

    民国以后设腾冲县。公元1911年10月27日,张文光、刘辅国等发动腾越起义,打响云南辛亥革命第一枪。1912年在腾冲设腾冲府。1913年改设腾冲县。

    1942年日军侵占腾冲,在滇西设腾越省和腾冲县。1944年9月14日中国军队光复腾冲。

    1949年12月15日,边纵七支队三十六团进驻腾冲,23日成立腾冲县临时人民解放委员会。1950年2月21日,成立腾冲县人民政府,属保山专区。1956年4月,腾冲县随保山专区并入德宏自治州。1963年8月,腾冲县随保山专区从德宏州内分出。1971年1月1日,保山专区改为保山地区,腾冲县属保山地区。保山地区改为保山市后,腾冲县属保山市。

    零孑然从原来的重点高中回到农村中学再辗转到T中学读书,在这个原本应该熟悉此刻却很陌生的城市到现在,他课外唯一的去处就是地平线,因为地平线是姐姐经营的一家发廊,也是因为姐姐在县城,所以父母才允许他选择到这里进行他“光荣”的第三次寄读生涯的。

    很多时候灵魂的牵引都可以为我决定一些事情,但是我的想法不是统统可以实现在现实中的,所以有时我也会埋怨灵魂的懦弱。诸人都是如此,比如有时你很想享受物质,但是你身上又没有去享受物质的基础,(这个基础就是我们生活中离不开的金钱)这时你就会特别的埋怨自己的贫穷。两年前,我将钱看得分文不值,两年后的现在,我将钱视为我和他的第一理想,两年前与两年后的我们变了,两年前那是一个多么单纯的年代,两年后时光一去不复返,回首感喟,也只能怀念,怀念两年前无邪的笑容。站在某中学的门口,那些学生我好像都认识,他们拥有的正是两年前我所拥有的,而现在我所背负承载的也许就是他们两年后必须认识到的,那就是原来现实并不是我们当时口无遮拦的那样,当时那样说是因为一切有父母来为我们负责,根本不需要为自己的生活发愁,每个星期父母都把钱打进你的银行卡,你无忧无虑,快乐地悲伤,高兴地流泪,都是为了强说愁,然后在淡淡的忧伤中储存自己的青春。那些纯净的梦想,到了真正去实践的时候,你必须把它放进这个现实里来,而这个现实又是多么的现实,归根结底还是回到钱上,金钱统治着这一切。不是吗?处在这个物质主导生活的社会,哪个不希望自己有足够的金钱去支配自己的欲望,包括一切衣食住行,哪样离得开钱?没有什么是可以免费赠送的,天上不会掉馅饼,地上也不会长金子,而你却总希望捡到馅饼和金子的那个人是你,不是你你就鄙视那些人,诅咒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而他们付出的代价你又希望是偿还在你身上,那么你究竟可以奉献些什么呢?总不能光吃不吐吧!上帝不会便宜任何一个人,所以一切都是要对等的,梦想与现实对等,得与失对等,物质和精神是对等,灵魂与肉体对等,生与死对等,所有的存在都与对等存在。还是让我们再回到两年前吧!这些只是为两年前与两年后而对等的。

    零孑然的姐姐叫零子娟,长的风姿绰约,漂亮雅丽。学生时代学习特别好,可高中毕业考上大学却没有再继续她的求学之旅,因为那时她要担负的是整个家庭的重量。走出学校门槛的一年后,她在县城里自立门生开了这家叫地平线的发廊,苦心经营三年多来,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地平线的生意可谓是蒸蒸日上,已成为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发廊。

    姐姐是零孑然最爱的,她很疼爱零孑然。姐姐是孑然每月除银行卡里正常收入外的另一道重要经济来源,每个月他都能从姐姐那里拿到一笔可观的人民币,这是我极为满意的事儿,因为纯粹的精神享受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也是离不开钱的,我鼓励他以后可以多挣钱,然后我们一起去消费,比如他买一件过冬的大衣,我一定要让这件大衣足够的拉风,以此来满足我的虚荣心,如果是我们去吃什么东西,我一定要他挑选色香味俱全的,因为只有我下达命令可以吃了他才能动用,虽然吃这个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只是我不能忍受他只为吃而吃,或是只为拉而吃,再说,只有我先觉得在他吃的过程里完全不会影响到我了我才能将它升级为是享受的彻底投入。总之,如果在你很不想吃东西的时候,却硬逼着自己去吃的话,和强奸有什么两样,我没见过一个不想做爱的人却还有性高潮的表现,如果有就是虚伪,就是装逼。不管是坐任何事情,我觉得没有灵魂的投入,就算你身体上表现的如何完美,你都不会尽意。

    因为地平线是姐姐开的,所以在地平线里零孑然还可以经常享受到特殊的待遇,这些包括每天可以用最好洗发液洗头且不用自己洗、每天身上都可以喷进口的香水、篮球运动累了可以请姐姐们帮“按按摩摩”、发型厌了可以请店里最优秀的造型师为他塑造、还有有时内裤不干等用时他可以随便找个吹风机什么的搞定,诸多的方便让他爱上了在这种环境里生活,而我的灵魂也跟着同流合污,这样的享受我们基本是达成共识的。

    地平线里姐姐妹妹们都是像经过选美一样进来的,这也许就是姐姐成功的经营之道,在这个美丽的城市做品牌,形象才是最重要的。生活在这么一大群女子之中,虽有点不伦不类,但也显得干净舒适。我喜欢每天早上起床,看姐姐们在镜台前梳妆,从她们身边走过,散发出来的纷香让空气总那么讨人喜欢,和她们说话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儿,听在耳朵里都是女儿语缠绵舒服极了。世间所有的女子又都是娇媚的,像春天的花儿一样亲和,但容易陨落,灿烂短暂,所以需要爱抚,需要倾听。如果你愿意俯身听她们的一段哀曲,那将会胜过人间的一切美好;如果你愿意发自内心的去赞美这一切,那么你的灵魂会有一刻纯洁不染烟尘的奇迹。至高的圣洁,不是似尼姑庵里的老尼姑告戒小尼姑的:男人如豺狼虎豹,身上有毒蛇,它的毒汁会死伤人的,近不得,否则就算死后也要下地狱;也不是庙宇里的老和尚告诉小和尚的:女人是世间最危险的动物,近不得,她们身上绑有炸药,随时都有可能和你同归于尽,将炸得你尸骨无存。而事实上他们的生命起源都是那条毒蛇留出的毒汁,他们的生命存活都是经那些火药粉哺育,可他们却忘记了,还用妖言来诋毁,好象他们真的是从天而降,这简直是荒唐及至,其实从天而降的只有灵魂,肉体始终是要经过受精,然后怀孕,最后才慢慢成型的,产后哺育。当然现在科学发明的试管婴儿也是要先经受精后才能成功的,不可能单一的一个卵细胞或是一个精细胞就可以得到生命来着,不管怎样,肉体始终还没有出现过从天而降的例子,有也只是传说,而传说大多都是骗人的。

    有句古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种寄人篱下的哀凉也许只有身处其境才能够真实地体会到其酸楚。来T中学寄读也就是来寄人篱下学习,免不了被课任老师鸡蛋里挑骨头一翻,无论如何,就是看你不顺眼,理直气壮的,摆明了整你不需要理由……同学们的议论排斥,眼神里都投来鄙视,口中在说“你知道吗?我听我同学说他是被原来中学开除的耶!……”他怎么了,我又怎么了,班上有情报员不知从哪把我们的老底翻了个透彻,连我们在原来的学校好过几个女朋友?又在原来的学校打过几次架都调查的清清楚楚。虽然我的外在长得是有点帅,但也不至于如此吧,难道这样议论别人的隐私他们不觉得有点过分,也许他们的快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的伤口之上。在这样的班级里我感到几近窒息,因为我的自尊收到了鄙视,我们都渴望着有自己的朋友哥们,但是所有的男生好象都受那些八卦女生的影响,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她们了,为何要这样处处难为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带着一具犯了错的躯体来到陌地的避难者,每当很委屈的时候我就用那招自我安慰来催眠我的灵魂,要他不要太在意了,不然就太委屈了,我们不管别人用什么眼光看我们都要坚持下去,不能放弃,因为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除非离开学校,可这样的想法已经不止一次了,最后还不是被空忙活一场,事情非但没有如我所愿,还让他和我背负这么重,整天都在别人恶意中伤的舌头下低头走过……

    在这样举目无亲低首无朋的环境里让我又想起了曾经在S中学读书的那段时间,和我感情最好的兄弟叫老diang。这里用拼音来代替实在是不得以而为之,翻遍了所有大中小字典也找不到有这样读音的字,但他就是这样叫,不信你拼拼看,还真能读着像个字呢?既然在字典里找不到这样读音的字,那么更不用谈这个字的意思了,如果硬要它有个意思来解释的话,那就是他的名字了,指实实在在存在的这个人。趁着想起老diang在这里就提他一下,免得后面对他的印象陌生。老diang长的有点帅,瘦高的身材,喜欢留有不长不短的头发,无论什么时候都以那种飘柔的状态呈现给人阳光的活力,因为瘦,所以看上去显得很单薄无力,篮球倒是打得有些水平,因为这点所以和我走很近,我们在场上彼此的配合很有感觉,班级里的篮球赛我们是主力,因此这也成了老diang在学校里唯一可以混下去的理由。凭着他超吊的篮球技术,和我完美的配合,我们班每次都得篮球赛冠军。除了篮球打的好外老diang一无是处,但这毕竟只是老师的片面看法,其实在女生们的心目中,老diang简直是优秀的没话讲,人长的帅不说,篮球打的好也不提,单冲着他老爸有钱就不知有多少女生为他吃不好睡不着了。有的女生还为他挣得大打出手是操场边时有发生的事,比如A女生和B女生同时喜欢老diang,且都到了动武力来争夺的时候,也就是那个年代流行的情敌PK,A女生和B女生约晚上操场边见,最后当然是彼此抓住对方的头发撕扯一番,弄得披头散发的活像两个鬼一样,这还不甘心,还有更恨的,那就是情敌中的女生最见不得对手比自己漂亮,打起来的时候总想用自己又长又锋利的指甲将对方的脸抓伤,不信你看,那双手上的指甲是不是又长又利,还将它做得相当的精致与美观,有的甚至装上假指甲,有钱的还装银指甲金指甲的,这样做当然是对男人施加媚术,对女人惨不忍睹,我想在她们的指甲里肯定藏着媚药或是毒药,弹指一挥间,尽显东方不败之本色。情场上如鱼得水的老diang从没有为感情的事发愁过,“处女开拓者”的外号予他名副其实,情感上的顺利当然有客观条件好的缘故,但更多的不得不归于他在这方面的个人造诣。

    喜欢他的女生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即便知道了结局是痛苦也一如既往的前仆后继投入他柔软的爱情沼泽。老diang习惯等着别人来追自己,然后看来者的诚意,如果满意,他当然是顺便收入囊中,一旦得到了他所想要的,过不了几天他就会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和对方提出分手,“分手”这个词从他的口里说出来像是软软的口香糖,让人恨不起来也知道再爱不下去。而他所谓的“得到”其实也很简单直接明了,那就是纯粹身体上的占有。他从不把真心交付给任何女人,但得到的却总是别人的真心,他可以同时和数个女人交往,然后上床,说我爱你,而他没有一丝的勉强和不安,还觉得很理所当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说话的技巧也是很讲究的,比如他会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这样说“跟我在一起我会给你幸福”。他就是这样一个总能给别人错觉,认为他是最好的。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喜欢听甜言美语,这句话对比老diang的切身经历简直是再准确不过了,而且都应验了。和他拍拖过的女生,都有即使分了都自信他们曾经是真的爱过的错觉,而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有时他也会主动去追求某个女生,但同样是身体上强烈的占有欲激发的一时心血来潮,对于他来说过了也就过了,他不会去留恋,而被他主动追求的女生往往是到头来受伤害最深的。但他对兄弟的感情那绝对是眼睛里容不得沙砾的,因为这样同学朋友们也都很乐意和他相处,我虽然不喜欢他对待感情的麻木与残忍,但还是喜欢和他在一起,这就是他通常所说的个人魅力所在。我们俩在一起时总是很快乐,那种自然而然的快乐不需要任何理由来解释,总之可以把自己完全的交付对方而安全是每一个人对兄弟朋友潜意识的渴望,在这过程之中我们都得到了彼此的渴望,所以其它的还有什么重要的呢?两个人相处,贵在以心换心,不是吗?谁不希望有真正的友情。

    老diang还相信有命运这种说法。而我则认为那些相信命运的人都是安于现状的,他们从不去刻意强求,相信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了,又何必去处处与自己为难。的确老diang是习惯由命运来支配自己生活的,而且他还是一个命比较好的人,最能说明这一点的就是他读书的生涯,他曾和我说,他从读初中就没想个要读高中,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想有什么用,自己始终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就算想也考不起。可最后他还是上了高中,原因很简单,那是他“自作多情”的老爸出钱给他买上的,在读高中是他同样压根没想过上大学,对于他,与自己的学习成绩来说,上大学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为了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不呆在教室里,他参加了学校里的美术培训班,在那里他总是有很多的时间来自由支配,可以这样说,从他进美术班就没有真正的画过一幅像样的画,当然我对美术是个外行,不了解艺术讲究的是否是存在的真实还是真实的存在,但我想在应试教育制度下,老师要求学生当然是针不让线的得拿出真本事来。可我真的从没见过他踏实认真过一天,奇就奇怪在他竟然考上了本科。据后来了解才知道,他上昆明美术培训的两个月里,好了一个外校女生,那个女生专业学得超专业,在昆明的两个月都是和那个女生同居,感情真的像真的一样,得承认,泡女生他自然是有一套的。最后的考试,是该女生替他考的。(这点我想不通,一个女生怎么代替一个男生考试,可它就是发生了。)所以从昆明回来后有这样关于老diang的笑话,“老diang美术培训真辛苦,夜里光身加班到汗出,精力旺盛如狼虎,待到美术培训考结束,只剩下黄皮包瘦骨。”说的就是他在昆明的作为。美术培训后,接踵而来的高考,他因为没想过念什么大学,所以考起试来也是“长驱直入”,全凭一个手机在袖里为所欲为。最后还能怎么样?他当然是又一次幸运的再现了命运存在的说法。这些都是后来他和我讨论关于命运存在与否时从他那里获知的。

    后来因为彼此的辗转流离,渐渐的失去对方的音信。我一直在寻找他,常常想起他,尤其来到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我希望有新的朋友……

    慢慢的,零孑然和班里几个男同学走得比较近,其中最好的还要数阿甘和禹茕,因为他们三都是超爱逃课、喝酒、抽烟、打篮球、上课睡觉,下课无聊,总之有很多的相同之处,就是人们常说臭味相投的那种,俗话说物于类聚而群飞,还真是这样的。记得那天上英语课有很多同学没有去,其中当然有他们三个了,但是最后落网的却就只他们三个,这让我很纳闷,自己再劫难逃是情理之中,莫非这两位仁兄也是老巫婆眼中往死里整的对象,仔细想来是了。零孑然虽然被逮,我却暗暗庆幸自己即将有知己,反而幸灾乐祸起来。晚自习,他们三个被老巫婆罚站教室背后,面壁思过了整整一个晚自习,当然下课我们三才没有那样傻B,正常课娱。

    “兄弟,新来的吧!还受得住吗?”其中有一个叫禹茕的问我。

    “还可以啦,就是想抽一支烟没法抽。”我试探着说。

    “有烟吗?兄弟!”另一个叫阿甘的问道。

    “有也不能抽呀,老巫婆就在教室外面。”我担心担心地说。接着从口袋里捞出一包云烟递给他们俩。云烟没有外烟那样口香糖化,相比外烟,云烟更多的是原汁原味,比较醇正。再者云烟都是本省种植的,零孑然的家乡就种植烟草,我家也种植,我觉得对自家的东西心里面总是要亲近些。

    “可以呀!兄弟,以后你可以跟我们俩混了。”说着接过了我递过去的烟,每人抽了一支,然后吻住香烟软软的唇蒂,掏出一盒正宗“腾冲叼钢”也就是腾冲土产的火柴将烟点燃。火柴划亮的那一刻总能让我想起那个卖火柴的小男孩,我用它温暖受伤的心,一直都是依靠它陪我度过每一个冬天。我现在每次回老家都要从老家里带几包腾冲火柴来,用它点烟总能让我想起家乡古朴醇厚的原始美,那里的风景山光水色,蓝天白云;那里的人朴素善良,忠实厚道;那里的文化千年沉淀,历史悠久……我深爱我的家乡,就像我深爱这箱火柴一样,简单与执着。

    “这可是在教室耶!不怕吗?”我有些担心地说道。

    “慢慢的你就会习惯了这里边的一切。”阿甘向零孑然解释道。看着他两尽情的长嘘短叹,零孑然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如此不自在了,原来就是差一支烟解闷,零孑然也抽了一支烟。

    “喂把你们的火柴来一支,我也想用它来点支烟。”我擦燃第一支火柴的时候我从此爱上了香烟加火柴的味道,浓重的火药味顿时弥漫了我的鼻孔,那感觉像是身处战火硝烟的年代,狼烟四起,空气中全部是火药与死亡的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太公口里说的火药枪的威猛,永远都不会忘记鬼子是怎样在那个明亮的夜里闯进我太公的家门将我太公的妻儿带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鬼子用火药烧毁我美丽家园的涂恒,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太公是怎么死的,我不能忘记,所以我用火柴和香烟来纪念。也许就是这样我和他们认识了,后来为了加深培养感情,我们三还相约着一起去喝了好多次酒,慢慢的,随着腻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感情也就越与日俱增,深入骨髓,成了铁板的哥们,那感情硬得真的没法说,就算是子弹也打不通。每每下课就在教室后面烟雾弥漫,当然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很多的男同学加入战场,大家彼此混得都很熟,我们三因为经常在一起还被班上的男生合称之为三大“毒枭”,时常有小企业来和我们“进货”,谁叫我们三是名声在外,自然得门面上不失光彩,行事上不失风范。

    零孑然的头发属于那种“长毛”型的,但绝对不属于那种街头的小混混行列。飘扬的长发有种阳光云没的哀伤是我喜欢的,这点与老diang切然相反,其实我是想这样的长发会更容易让自己蕴藏。后来硬是被学校实行的“辛亥革命”强行勒令剪去了,古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自己没有权利去破坏它,也有权利和义务去保护它,但面对现实,谁也没有能力去阻止,比如学校规定的对于学生来说那是无力反抗的,除非不在学校里。我越来越发现我的受想行识怎么都要加个“除非”,非除难道不可以吗?

    我一直都无法忘记芸茹和自己是怎样缘起缘灭的,因为芸茹对于我和他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灵魂里都是一次彻底的改革。厌恶了学校里的无聊生活,他每天背着书包和附着灵魂从学校的后门悄悄地遛出来,因为执着于写作,所以在他的生活里我并不会允许他有太多的时间安静地坐在教室里乖乖地听课。喜欢外面的自由自在,习惯风一样的生活,这是芸茹第一次说喜欢我或者我灵魂的原因,总之我想一开始她只能选择我们两者中的一个,而她不可能一眼就看清我的灵魂,所以她一开始是喜欢上我的肉体了,那就是外在的直观感觉,通常就是我们所说的这和人帅不帅漂不漂亮,而在这之中应该还有那种对性的幻想吧!人对性的幻想首先的从视觉上去完成的,我敢保证你不会对路边的一头母牛也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想到那上面去,如果被我无意说破,那么你肯定是一个畜生披着人皮,甚至连畜生都不如,因为畜生我想是不会轻易将性幻想对象转移到人上的,那些人兽结合的传说,我到现在也不敢正视。曾经在新闻上看到这样的一条骇人之闻,一个当时可以算是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出现野人的说法,而且将这个说法,矛头直指村里的一个女人,说有一次他去山里打柴,被一个貌似巨大的黑猩猩给那个了,女人回来后,不久就产下了那个山村里称之为野人的男孩,说他这像那也像,身上完全具备了任何野人的象征,是二者的合体。其实真正的事实只有那个女人知道,但无论是什么样的事实,对于她都是不利的,何况这个女人一直都没有结过婚,谁又会希望自己的后代是一个丑儿。何况好事的人,怎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去将一件事情渲染的神秘离奇。总之,在没有确切证实前,希望权威者不要乱说结论,在新闻报道里,也有考究者带着那位貌似猩人后代的男子去医院进行DNA等等之类的化验,一个广告过后,我再从家人手上将遥控器抢来时新闻已经完了,我后来在网上也做过搜索,可到现在还没找到。这些事题外话,目的是要说喜欢或是好感首先起决定作用的应该是视觉的感受。

    在这个天空忧忧郁郁的下午,我带着无奈的表情走进了老姐开的地平线里。芸茹是地平线里的一个洗头小姐,和芸茹第一次相遇,永远都记得那天她穿的是一条很旧的灰白色牛仔裤,布料柔软光滑,这是芸茹在帮我按摩时无意中大腿碰到我的指尖感觉到的。

    宽阔的大街上,人流中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移动在每个人视觉最为尖锐的地方,大长的黑蓝皮衣,背部上绣着一个血红的十字架,左右两边各绣一五角星,尾部却是叠起的四个心形,一双美国式的中邦皮鞋将裤角全部卷入鞋筒中,盖过三分之二脸的长发只露出一幅红色墨镜的左镜片,洒到下巴的头发与胡须混为一谈,头顶错落无致的头发像一蓬乱草,连小鸟看到都想站居为窝。径直走,最后走进“地平线”消失不见,这个引人注目的少年就是零孑然我。站在地平线客厅,我还是选择能看到窗外的一处镜台前坐下,因为无论何时,我总喜欢看看窗外的世界,听听窗外的声音,再想想窗外的事……

    “你来了,先在那边做会儿,我有事出去办完就回来陪你。”零子娟说道。

    “姐,我是来理发的,我知道你的刀法早已如火纯清,你可不可以为我亲自操刀上阵,你的那些员工我信不过,不舍得让他们糟蹋了我的头发。”我说道。

    “得了!真不害臊,就你现在的鬼样我还真不敢承认你是我弟呢?是不是今天去学校报到碰壁了,早就劝过你无数次剪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长毛你就是不听,现在求我呵!看在同出一源的关系上我就为你‘揭尽所有’也算是对得起你我姐弟情深一场。”零子娟一脸坏笑。

    “算了,我还是要她们帮我简单修理一下就好,或者我自己来得了,你那么对我的头发怀恨在心,鬼知道你安什么心,不知道到时候我的头顶会是如何惨不忍睹的狼藉,听你口气也许还会是毫发不剩的秃头,更何况在你刀下我还有发言权吗?我……”我忽有所领悟地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芸茹,来帮我这个自恋狂的老弟洗一下发,等我回来再帮他清理。”姐姐说完很忙地出去了。

    看见姐姐出去走远后,我再也忍不住要抽一支烟了。左手夹烟右手点火,我很熟练的擦燃一根火柴将烟点燃,然后很享受的做了个深呼吸。一缕青烟飘过,刚才姐姐叫的那个洗头工正朝着这边款款移步,然后站在了我的身后,双手搭在椅背上,清秀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洒在了我的肩上,飘在我脸上的像是溅起的水珠,凉彻透心,那一刻让我心旷神怡。

    “小哥,还是让我来为你效劳吧!”零孑然透过镜子看到一个留有长发的女孩子。女孩一幅楚楚动人中却又含几分妖娆狐媚的样子,一身紧身的红艳衣服把那对饱满的乳房很有味道地凸出来,又把她的腰很有意思地收缩进去,在她的臀处更是丰满得另人想象无穷,脸上还有两个浅白的小酒窝,淡淡地一笑,仿若就要溢出醉人的芬芳,白皙修长的双手歇在零孑然椅子的靠背上,眼睛深情款款地望着我。

    “谢了”我也面带微笑的回复了她的来电,可脸上却早已红得像成熟的柿子一样,我也有些耐不住诱惑了,所以纵容肉体的不安分,从而我开始意淫。

    “你要用什么类型的洗发水,这是地平线所有洗发水列单,你自己看一下。”芸茹很是专业的给我一一介绍着,而当时的我只顾偷偷地窥视她遥遥欲坠的丰胸。也许男人就是这样,面对色惑,情欲便成了天空里透明的镜子,映照出来的是一双色盲的眼眸,然后忘记了一切。

    “就要这种吧!我喜欢那种淡淡的清香,味香而不浓艳,高贵却不奢华,给人于似有似无的感觉,就像你一样。”我随手看了一下服务单后指着“紫忧露”一行望着她说道。

    “小哥你说笑了,我怎么能和它相比呢?我不过是发廊里的一个胭脂俗粉女子罢了,你何苦用这样的形容来挖苦人家,你还是先坐着吧!我先去帮你泡杯茶来”芸茹很害羞的走开。

    “谢谢,你叫芸茹?”我接过茶和芸茹开始散聊起来。

    “是的,你叫零孑然对吧?”芸茹反问道。

    “咦!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不是也知道我的名字吗?”芸茹笑笑,其实彼此都在别人的谈话里早就记住了对方的名字,因为在意,所以关于对方的一切信息都会在脑海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已深深的刻下了痕迹。

    “你们姐弟两感情真好,让人好生羡慕哦!”芸茹微笑着说。

    “一般啦,我姐姐常提及我吗?她和你们都说我些什么……”我开始有些心里发虚脚底发凉了。

    “没有,他很关心你的,说你很有才华,虽然在父母老师的眼里是个坏孩子,但你绝对是一颗会发光的金子。”芸茹别有用意的说着。

    “是吗?我姐姐真的这么说了?不过你们都错了,金子是不会发光的,它只会反光,当光源照射到它时,否则将永远被黑暗吞噬,金子也变成了石子,最后粉碎沦为尘埃,黑暗中的金子还是金子,真正的金子不会因为它不发光就不是金子了,相反,光彩夺目的未必就是金子,金子同君子一样,都有真伪,欺世盗名的金子就如同伪君子一样劣质。”我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是因为我真的不相信金子会自己发光。将烟头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弹了两下,然后使劲的吸了几口,顿时陷入了困惑,忧郁的话语也许比一支烟还要呛人,但勉强的快乐又有什么意义可言?不如让真实更真实一些,让自己更自己一些,我这样想着,但我不敢在我姐姐面前这样做。

    “你为何要如此绝望,你不是遇到什么挫折了吧?你要相信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阴影总会随风被吹散,尽管今天的你看不到阳光,可太阳它并不会永远沉默在乌云背后,你应该学会微笑,学会在狼狈之中欣赏自己,最重要的是你要学会相信自己……”芸茹用极其怜爱的眼神望着我,即便她并不知我为何而这样痛苦,但那种无奈痛苦却又没有表情流露的外表依然在不经意间被她透过烟雾悉数望穿。如果可以,她是多么的想为这个少年抚平内心的创伤,因为她与我之间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感觉到站在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与自己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会有……

    走出地平线,零孑然已经和原来的他完全行同两人了,而我却依旧没有变过。垂在一边的刘海只要风稍动一下,就能飘起来,原先模糊不清的下巴也已变得光亮鲜白。从口袋里抽出的左手指夹一支细长纯白的香烟放到嘴边点燃,不巧的是刚出门就撞到姐姐双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我用了前后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快速地反映过来,将烟死死地攥在手心里,一咬牙捏紧拳头,强做“鬼脸”的惊荒而逃,此时空气里已经弥漫着烧礁的味道了,事后在他白嫩的手心长起了一个很大的泡泡,让他的手无论拿什么都像是手心长刺一样,事实上比长一根刺还要让他不自在,我的灵魂虽然没有被灼伤,但我真的有些心疼自己,可怜他己这样可怜,而我还要这样折磨他。

    姐姐对他抽烟相当的敏感,视他抽烟为大忌,在姐姐的思维格式里,似乎吸烟就是吸毒的。记得有一次,姐姐在零孑然的房间里发现他正在偷偷地抽烟,那时家里还很穷,父母只能靠麦田里的一点收入来维持生计,还有就是六七月份烘干的烤烟来勉强为他们姐弟交上学费。随着姐姐上高中弟弟上初中,他们的学费也开始不断的呈上涨趋势,家里的经济可谓是岌岌可危,姐姐高考过后最终没有去上大学,而那份红色的金榜提名也一直搁在姐姐的抽屉里,如今怕是上了好厚的灰尘了。为了让弟弟能继续上学,减轻家里的负担,姐姐毅然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只到离开学还有两天的时候,姐姐独自躲在房间里哭了,我一直在隔壁的房间听着姐姐藏在被子里低泣。开学的那天,姐姐一直都是笑容满面的,而我却哭了。

    看到零孑然在偷偷的抽烟,当时姐姐呆坐在地上,指着桌上的烟盒不住的流下了眼泪,而他却被我逼得无地自容的低头坐在床上,姐弟俩人都无语沉默,最后姐姐站起来拿过桌上的那包烟走出去了,关掉灯我和他也悄悄的流下了眼泪,那一夜他没有能睡着过一分钟,姐姐痛苦的表情在我脑海里撕碎了那点我从烟雾里勉强找到的一点真实,不过此刻都成了虚伪的面具,因为以当时他们家的经济来说,要知道一包烟等于姐姐去别人庄稼田里那一季辛苦捡来的麦穗赚来的钱。那一夜怎么也睡不着,想了很多,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钟的时候他才昏昏睡着了一会儿,而我在梦里依然逛荡。

    “你小子给我站住,你的头发就剪成那样呀!和没剪过有什么两样,回来我重新帮你理。”姐姐在零孑然身后喊叫着,可他只顾飞快地跑,那还敢再回去,被她闻到他身上的烟味我就无话可说了。转过路口然后消失在人海之中,大街上依然车马人流不息。

    黄昏的街灯随着夜幕的降临显得越来越亮,零孑然的脚步随着城市的夜曲也走得越来越远,最后消迷在灯红酒绿中。当他路过龙江夜总会门口时,夜总会响起了那首去年被人们记下来的“十年”。一辆纯白的马自达轿车停在了龙江夜总会门口左边的停车场。这时跑来一个黑色西装黑色皮鞋外加黑色墨镜的男子将车门很有礼貌地打开,从车门伸出一只粉红色的高跟鞋,轻轻放在了地面上,靴的上面是一条白里透红望不到尽头的腿,尽头被雪白的短裙遮住……

    龙江夜总会的内设光华潋滟。每天当天色渐渐暗下去,夜总会便开始灯火辉煌。龙江夜总会,是城市灯红酒绿的一角,娱乐空虚人们的天堂,欲望层林尽染的舞池,失落的人们来到这里让精神知觉暂时麻醉,夜总会里开始音乐靡靡,灯光摇曳。路边昏暗的灯光下隐隐约约有人群朝这边走来,他们像在这里娱乐上瘾的吸血鬼中的夜行者,每到晚上就会不由自主的疯狂,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是否会有刀锋战士,如果有我想我就是吧!

    好久都没有让他喝酒了,但这绝对不成为我决定允许他进龙江夜总会的主理由,在我的脑海里一直都在猜想着那双修长白皙的腿出自何身?不是那腿具有什么魔力,就算有我也不至于为一双腿身败名裂,而是对那双腿感觉太熟悉了,是好奇心让我跟了进去的,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沿着这个城市灯光的摇曳,零孑然走进了龙江夜总会里。和服务员要了一杯红酒后坐在角落边抽烟边喝酒。夜总会里人员草杂,费了好大劲才在一间四周挂有珠帘的包厢找到那个让我感觉熟悉的背影。目光突然呆滞,那张尽管只上了一层淡妆的脸,在这种环境里看上去却显得有些陌生,但笑时,那种藏不住的熟悉还是让我在第一时间里想到了她――白天为零孑然洗头的芸茹。身着淡红色的晚礼装,将头发全部盘起,两手规矩的放在大腿两侧,长长的腿露在外面被一双白色的丝袜裹紧,下面是一双精美的高跟鞋垫底。此时我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不知是被让裤脚扇风的音响震坏了听觉,还是被五彩七闪的光灯模糊了视觉,总之那一刻灵魂脱体,全身软弱无力,犹如画面对我或是他的嘲笑和讽刺。

    坐在她身边的是同她坐一辆车来的人,一脸的肥肉,用力一捏肯定会渗出黏滑的油来,缩进肚里的双腿和缩进脖子里的尖头圆得像两个锥子粘合在一起似的,如果把他紧紧缧裹的皮带快速的拉出,那么可以想象是否会像陀螺一样在地上打起转来,如果再大胆一些想象,把他的衣服全部拿去,下垂的脂肪是否还会像粘在风扇上的纸条一样甩开……胖子的外号叫肥猪,是这附近出了名的地痞,经常在酒吧舞厅里闹事,因为他很有钱,所以每次出事进去不到一个月就又迈着外八字步肥光满面的出来了。这些问题当然有它存在的背景,背景在这个复杂的社会当然是很重要的,有背景的人是一个迷,没有背景的人同样也让人无法猜透,不管有没有背景,每个人的存在其实都是一个迷,那是造物者的苦心安排,把人生编辑成一出戏剧,每个人都是主演,都在努力演好自己的角色,不管戏剧如何的安排,他们都只是一颗被命运摆布的棋子,走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赋着别人的思想,效劳一场魔鬼赏心悦目的游戏,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剧,又何必在乎用什么样的背景来曾托,终是要谢幕的。

    我望着芸茹不由自主的朝包厢的玻璃门靠近过去,直到贴近玻璃前停下。透过玻璃,我的目光却不曾移开过那张曾透过镜子里映照出的天使般的脸庞,此时芸茹也发现了我的突然出现,整个人像不胜酒力却又勉强喝了一杯酒后从头到尾的不自在起来,双眼呆滞地望着我,显然有些委屈与无奈或是尴尬,这是透过她的表情我清楚捕捉到的。

    “看什么看,老子的钱是花费了让你来看小白脸呀,骚贱货。”肥猪凶神恶煞地骂着,并同时伸手一巴掌打在芸茹的脸上,顿时在芸茹雪白的脸上显现出几个红色的手指印记,原本挂在肥猪粗短手上的念珠也滚落了一地,肥猪生气地一口喝尽杯里的酒,然后把杯子摔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像撒在地上的水晶,微弱的灯光映照下发出点点珠光。

    “给老子跪在地上把念珠一颗不剩地捡回来”肥猪接着说道。芸茹不愿意也得弯下腰去捡拾,翘起高高的臀部又被肥猪一脚踢倒趴在地上。芸茹的膝盖处,透过纯白色的丝袜渗出丝丝血印,我的心瞬间被撕痛,疼痛的表情呈现在我肌肉横生的脸上,捏紧的拳头骨节发出爆响依然让我找到了平时对他的自信,想当初在原来的学校,打架对于他而言简直是家常便饭。

    “没有听到老子叫你跪在地上捡嘎。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子打女人呀。”肥猪的口气嚣张无比,转过头又对着我吼道。

    看到这里,我再也忍无可忍了,推开玻璃门箭似的冲过去,那一分钟我管对方是谁?拳头对准肥猪浅浅的下巴狠命地往上凑起,将肥猪饱满的大嘴瞬间震得唾液溅飞,紧接着又是一脚揣在肥猪鼓圆的肥肚上,肥猪滚倒在地上,旁边那些做样子的打手仿佛这才如梦初醒扑过来,我连忙掀翻桌子,将宽大的桌布迅速抽出,顿时杯子、刀叉、盘子飞了起来,有的砸向那些打手,有的撞向玻璃墙,但最后都在坚硬的瓷砖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左手拉起跪在地上的芸茹,右手捡了地面的一截酒瓶破门而出,打手们紧追其后。围观的人们以为是在拍电影,没有人会挺身而出,连帮忙报警的人都没有,他们还在交首接耳,讨论说拍得如何逼真,这场电影的名字叫什么?什么时候可以上映?大街上车声刺耳、人声慌乱……跑到地平线门口,我们两人都累得像脱气一样虚脱躺在草坪上,气喘吁吁,好长时间才说出一句话来,躺在地上的我们却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把手松开,依然紧紧地缠在一起,直到我突然想抽烟时,右手轻轻拉动,才发现他的右手并不得空闲,而他左手因为我的私欲不小心给弄伤了,芸茹似乎也有所感觉到,忙害羞地收回手去,我们两人似乎不能打破这种尴尬急促的场面,彼此只有陷入对方更深的寂静里听着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肥猪的人没有追上我们,我们算是暂时摆脱危险了,可我们眼前却是一片无法打破的死寂,我不知道说什么,还好芸茹先说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来陪客吗?”芸茹坐起来平静地问我。

    “我在等你主动和我说,我想如果你愿意你会告诉我的,如果你不说自然有你不说的原因,何必问呢?”我依旧躺在原处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我想对芸茹的事采取这种顺其自然的态度是最恰当的,因为在对方没有明确的给予暗示之前,有些东西最好是别去碰它,就像躺在一张床上的恋爱中男女,虽然都想要,但都因为不知道彼此为对方所留下来的空余有多少,仰或是对方究竟怎么看待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就算知道了,也还是聂手聂足地在等待着一个适当的时机,不然则永远僵持,畏缩在自己为自己凿开的洞穴里,谁也不敢去主动扯下存在想象里的帷幕,因为我们都不知到隐藏在背后的是好是坏是伤害?所以只能远远地望着等待命运的安排,等一切发生了再去进行补救,这点和警察办案一样,事情没发生他们管不着,可等事情发生了他们再管显然是一事无补,人都死了。但做做样子还是有必要的,要不怎么说人总是喜欢把自己装得像一些,哪怕原本自己并不像。人在虚伪面前就是这个可笑的熊样了,看到这里你也许不会笑,因为你不懂是在说些什么?但你也不要笑,因为哪个人不虚伪呢?我们都是肉体和灵魂合成的人,没有谁是圣洁之水变的,只要你不虚伪的过分抢眼,存在也没有什么不合理。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也许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因为你懂得去尊重别人,你这样子也许我会喜欢上你的,求求你以后不要表现的这样好,我不想去喜欢上一个人,很累,怕被伤害……也许这些是原因,也许不是,总之你以后还是少管我的事好。走吧!我们还是回去了,你姐姐今天下午一直在找你,打你电话你又关机,再不回去恐怕她要贴寻人启事了。”芸茹一展笑颜地说道。

    也许,也许所有的也许都是也许,也许,还是也许,我们只有等它变为真实或是也许了才能定论,或者是没有定论的,就算真实摆在我们面前,有时疑惑依然让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吧!再不回去我姐姐也许真的上电台播了。我们不能等发生了才告诉自己原来那个也许原来是真的,我姐姐为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虽然都和她说了无数次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能保护自己,可她一副死不放心的样子,我还真拿她没办法,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不但能保护自己,我还能保护别人呢!我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独立,以前被父母管,现在被姐姐老师管,你说烦不烦呀!真羡慕你们,什么事自己说了算。”我无奈地说道。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有人管多好,被别人管是因为别人关心你,像我们一样,想有个人管都没有,自己只能对自己说自己长大了,要坚强……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这之中的道理的。还说你能保护别人,我看你从今天起就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得了,肥猪他们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今晚你得罪了他们,他们肯定会找你的麻烦?保护别人?就你刚才拉着我逃跑的样儿,以后最好少管闲事,给自己惹来一身麻烦何必呢?”芸茹不依不饶的朝我泼冷水道,其实是不想我淌这趟混水,可我当时怎么会不知道,这趟浑水我是非掺进来不可了,除非我的时光可以倒流。我们两人一路唇枪舌战到地平线。

    “那还不是因为你,我大男人一个无所谓,你娇美似玉的,如果在脸上不小心留下一两道疤痕之类的,恐怕下辈子你都会活在阴影中的,再说跑为三十六计上上策,跑乃大智者为也,比走要快得多,我们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当然只有跑了,而且这不能说成是逃,逃和跑虽然加在一起成个词,但……”我自圆其说,厚颜无耻的为自己辩护,还没等我说完,芸茹就右手食指点左手掌做出暂停的手势。

    “得得得,你那套歪理就别拿出来理论了,我服你了,感谢公子救美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无于回报公子,就让小女子以身相许报答公子的救美之恩,这样可以了吧!你是不是这样想的。”芸茹说道。

    “姑娘,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请恕在下实在无法承受姑娘美意,你我今日相遇是缘分,他日再遇是命中注定,为得永远,今日你我就此别过,真是命里所属,他日再做情久长。”我还真是得了葫芦卖瓜不知羞耻。

    “去你的情久长,老娘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了嘎!小心我烧你染坊灭你坟场。”芸茹反无情地说道。

    “是谁把染坊开我店里来了?我这里只染发可不是什么都染,你们要开染坊还是到别处去吧!”正说着,不知不觉地已走到了地平线里,姐姐从楼上下来,抱着白天用过的毛巾准备去洗。

    “子娟姐,是你弟弟,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过他严重警告了,相信他不敢胡作非为的,不然你再灭灭他嚣张气焰,让他知道什么才是深浅。”芸茹接过零子娟手里的毛巾朝洗手间走过去了。

    夜里的地平线也是最热闹的,因为那些虚伪的女人们夜里是她们大放光彩的最佳时机,忙了一天的男人也只有夜里才有工夫和那些自以为美的女人周旋消遣,而那些忙着来化装的女人好像天生是为了男人而活在这世上,因为男人就是她们的营养,大把的钞票是她们活下去的唯一理由,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让她们信赖的,关于爱情,她们认为通通是那些无聊的作家编造出来骗人的把戏,多少次的伤败告诉她们,只有钱才是她们永恒的信仰,不是吗?这世界的女人就是最现实的动物,除此你告诉我真爱在那里?是相爱多年后对方突然说,我们分手吧、我们离婚吧、或是不管了,就这样凑合着点过完这一生算了,还是要等曾经的女友怀抱着娃娃教他喊你叔叔时,你才说原来爱情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真到那时一切就晚了,因为直到此刻你仍然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有哪个傻子愿意把她的一生的幸福交给没有未来的饥足寒饱,谁不想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谁吃饱了撑着找罪受,不信你看现在的女人,哪个不是恋爱山盟海誓,婚姻金钱第一,就算是一招不慎走错了,最后要么离婚,还有一些女人是婚前不足的婚后补回来,随便找个小白脸来亲亲我我,最后甩给对方一句,你别天真了,我怎么会和你走呢?……。诸多例子在这个变化无常的社会早已是见惯不惯,寻常得如家常便饭。

    “我已经为你收拾了房间,你来看一下,有什么还需要布置的你自己住着看,我还要忙店里的生意,你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到学校去上课呢!”姐姐拉着我的手往楼上走去。

    “姐,今天我手机没电了。”我站在姐姐身后停在楼梯上,对姐姐的关心感动却说不出任何感谢的话语。

    “知道了,以后回家早一点,别让我太担心你。”姐姐回过头拉了一下我的手继续往楼上走。楼道的灯是长在每一个转角的墙壁上的,柔和的灯光下,淡淡的音乐中,地平线里无处不透露着一种唯美的格调,让人有想在此停下忙碌的脚步舒展躯体静静地歇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