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牛辅的西营军可谓群龙无首,而吕布的强大更是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明知今夜吕布大摆喜宴,长安城的防守一定薄弱,但纵是如此,李傕与郭汜也没有胆量领兵前去攻打长安。
此时的二人正在营中对坐,喝着闷酒。董卓死后,他们可谓失去了最大的靠山,而此时的西凉在牛辅离开之后也被马腾所占。现在的他们可谓是无立足之地,只能在长安城外驻扎,还得整日堤防吕布何时会来进攻。
营外的雨显然更加大了二人此时的烦躁,一名兵士刚刚走进营来,还未开口说话,李傕就对其喝道:“又有什么事?明天再禀吧。”
那兵士一愣,没敢说话。
郭汜见那兵士虽然没有开口,却也并未离开,便问道:“什么事?”
那兵士神情紧张的说道:“有一男一女,刚刚来到营前,说要见二位大人。”
李傕没好气地道:“是什么人?难道是吕布派来要劝我们投降的?告诉他,让吕布死了这条心吧。”
那兵士道:“不是的,那男的自称叫张清,是袁绍的手下。而那女的则是袁绍的女儿袁惜月。”
郭汜道:“袁绍的人到我们这来干什么?你有没有问?”
那兵士摇了摇头,道:“小人没问。”
李傕道:“你这个饭桶,事也问不清楚。快去,让他们进来吧。”
那兵士怕待久了李傕一会发起脾气来自己可招架不住,便立刻奔了出去。
郭汜道:“李兄,你说袁绍的人来此会做什么?”
李傕道:“我哪知道,也许是想让我们投靠他吧。”
郭汜道:“不对呀,袁绍远在冀州,就算我们投靠了他这大队人马也没法前往河北呀。而且张清这小子我听说他厉害得很,在袁绍手下可是十分得力呢。”
李傕道:“等那小子一会进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正说话间,刚刚那兵士已经领着张清与袁惜月来到了营房中。只见张清虽然浑身湿透,但却抑制不住他那源源不绝从身体之中散发出来的杀气,他刚一进营房,李傕与郭汜心中不禁同时一凛,并身不由已地将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
这个动作显然没有逃过张清的眼睛,张清先坐在了他们的面前,好让他们放松警惕,随后道:“二位将军不必如此紧张,我此来不是害你们,而是来帮你们的。”
李傕道:“你是袁绍的人,帮我们有什么好处。”
张清道:“不错,我虽然是袁绍的人,但我却与吕布有着深仇大恨。而如今你们也被吕布逼得走投无路,难道不想报复他吗?”
郭汜道:“不知张兄与吕布有什么深仇大恨。”
张清眼光一扫,一道寒茫射向了郭汜,使得郭汜不寒而慄,不敢再问。
李傕道:“那你说吧,你怎么帮我们。“张清微微一笑,道:“我自有办法,只要你们愿意照我说的去做便行了。“李傕与郭汜对视一眼,稍稍犹豫了片刻,忽然互相点了点头,郭汜道:“豁出去了,反正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与吕布拼了,张兄,你有什么计策就说吧。“张清笑了笑,眼光中露出了恐怖的神色,令在旁的袁惜月也感觉十分恐怖。
次日,下了一夜的雨终于放晴,一首彩虹悬挂在天空,令长安城外的景色显得分外怡人。但西凉军冲天的杀气却破坏了这难得一见的美景。李傕带着一彪人马,来到了长安城外,时刻准备着攻城。
吕布见西凉军来犯,立刻披甲上马,领兵出城。谁料李傕一见吕布出城,立刻便退,吕布哪里肯放,便领兵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一处山谷处,忽然山谷上箭矢如雨,巨石乱飞,吕布不敢近前,只得退回城中。
谁料吕布军刚刚退回城中,李傕军又至。到吕布出城时,李傕军就立刻退兵,而吕布只要追击,必会在山谷处被箭矢射回。一连几次,令吕布十分恼怒。
这一次,李傕又来,吕布对众兵士道:“此次一定无论对方的箭矢有多厉害,一定要冲过去,生擒李傕那厮。“众兵齐声叫好。一齐随着吕布出城,李傕果然还是故计重施,再次退军。而吕布则带着兵士一路疾追。到了山谷边,依旧是矢石如雨,砸向吕布军。但吕布却毫不畏惧,领兵直向山谷中杀去。
见吕布军势大,在山上投放矢石的西凉军兵士忽然停止了进攻,吕布见状大喜,道:“兄弟们,我们冲进去。”领着部队直奔山谷而去。
眼看便要追上李傕,忽然身后炮身一想,无数西凉兵士竟从山谷两旁杀将出来,将吕布军团团围住,吕布知道中计,却面无惧色,道:“如此雕虫小计,能奈我何?”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纵马挺枪直向自己冲来,吕布举起手中方天画戟,定睛一看,只见那人却是张清,吕布一愣,张清手中的枪却已经刺到了面前。
吕布毕竟身为七武神之首,张清如何能够伤他?虽然张清那一枪快如闪电,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但吕布反应何等神速,只见他用手一挥,挥在了枪杆上,张清只觉一股大力袭来,竟然把持不住枪势,向一边歪了过去。
吕布道:“张兄弟,你为何会在西凉军中。”
张清怒道:“自然是为了取你狗命。”说罢一他又来。
吕布知道张清仍然在为昨日之事难过,但却万万没想到他会到西凉军中与自己为敌,刚刚的计策一定也是他想出来的,因为他与李傕、郭汜在董卓手下相交甚久,以那二人的能耐是万万想不出如此计策的。
吕布架开张清刺来的枪,道:“张兄弟,你误会了,我与小馋是真心相爱的。”
张清怒道:“小馋岂是你这无义小人叫的。”说罢又向吕布刺去一枪。
吕布道:“张兄弟,你听我说。”说罢轻舒猿臂,一把抓住枪杆,张清只觉吕布力气极大,自己竟然不敢动弹了。
张清道:“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不能动弹,张清索性放弃了被吕布牢牢抓住的长枪,一把拔出腰间的佩剑,再次向吕布砍来。
吕布知道无论如何与张清是说不明白了,但自己又不想伤了张清,只得先扔了抓在手中的长枪,用力将手中方天画戟迎着张清砍来的宝剑挥去,只听“铛”的一声,张清手中的宝剑便断为了两截。
此时周围喊杀之声大振,吕布军虽然被围在核心,但大多是精锐之士,临危不乱。但一时之间想要突围却是不易。而张清在手中剑被砍断之后,身边已无武器,便直接在马上挥拳向吕布打去。
吕布接住张清这一拳,道:“张兄弟,我不想伤害你,别再打了。”
张清道:“你不想伤害我?哼哼,你若不伤害我长安城可就完了。”
吕布一惊,道:“什么?”
张清道:“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我的调虎离山之计,将你引离长安。长安的防守必定更加空虚,而此时郭汜怕是已经攻下长安城了。”
吕布一听,大惊失色,不说别的,貂婵此时就还在长安城中,吕布怒道:“小馋还在城中,西凉军相来以残暴闻名,你不怕她遇到危险吗?”
张清道:“小馋的事,有我关心就够了。我自然不会让她出事。”
吕布一把甩开张清的拳头,道:“你这哪里是在关心他了。”说罢掉转赤兔马,丢下张清,独自一人向长安城的方向冲去。
张清在他身后大声地喊道:“没用的,就算你一个人能够回去也没用了。”
吕布哪里肯听,挥舞着手中方天画戟,无数道白色的斗气从方天画戟中发出,西凉军士大多还没能够近身便被这斗气给削成了两半,还有谁敢阻拦,纷纷让出一条路,让吕布直奔长安城去了。
一路冲杀到长安城下,只见此时城门早已大开,城里城外四处都是西凉士兵,看来长安城已经是守不住了。但吕布现在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一路杀进城去,只向相府方向奔去,他首先唯一要做的,就是先保护好貂婵。
此时的长安街头,到处都是西凉兵。一路直奔到相府门口,也布满的西凉兵,吕布不禁心中一凉,也许此时貂婵早已死在西凉兵的手下了吧。
不过就算如此,这一切也要自己亲眼所见才行,吕布刚要下马走入相府,忽听得相府内传来了喊杀声,只见一将浑身是血,却护着貂婵往相府外杀了出来。吕布一看,那护住貂婵之人正是张辽,心中大喜,连忙策马直接奔进相府,挥出一戟,杀死两名正围在张辽身边的西凉兵,其他西凉兵见吕布来了,尽皆不敢动,都立在当地。
吕布先是伸手将貂婵一把拉在马来,坐于自己身前,随后又想张辽伸出手去,道:“张辽,上来。”
张辽连忙伸出手去,吕布就势一拉,张辽只觉自己腾空而起,不一会儿,便已经坐在了吕布的身后。
吕布对二人道:“如今长安城已经沦陷,我等已不可留在此处,我会从东门杀出城去,你们小心了。”
貂婵与张辽都“嗯”了一声,表示同意。吕布便不再说话,纵马直往东门杀去。那赤兔马不愧为神驹,虽是负了三人,却丝毫没有削减它的速度,就像风一样,直往东门奔去,而那些杀入城中的西凉兵见是吕布,哪个敢拦?都纷纷让开一条路,让吕布冲了出去。
终于冲出了长安城,坐在吕布身后的张辽不禁松了口气,道:“太好了,终于安全了。”
貂婵却不像张辽那么乐观,因为刚刚在离开相府的时候,张辽只是护住了她一人,而王允却在她的面前死在了西凉兵的枪下。自己的亲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自己,此时貂婵的心里犹如刀割一般地痛。
吕布也看出了此时貂婵的难过,他也预感到了王允的不测,毕竟以张辽现在的功力,能够那么多西凉兵的围攻之下保住貂婵已经是万幸了。又走了一段,吕布道:“张辽。”
张辽听见吕布在唤他,便说道:“什么事?温侯。”
吕布道:“今日你为我救了貂婵,我不知如何感激你,今后,你就随我学习武艺吧。”
张辽听罢大喜,道:“温侯武功天下无双,能够跟随温侯学习武艺,真是小人的福气。”
吕布见张辽如此兴奋,也微微笑了笑,现在的气氛应该会让貂婵好一些吧,毕竟不开心总是会传染的,他不希望让此时在马上的人都不开心。而他也决定,此次长安之败,他将一力承担,他不会告诉貂婵这一切都是张清的出谋划策,他知道,现在的貂婵已经不能再经受更大的打击了,他不希望张清在她心中的印象会越变越坏。
只是失了长安,这茫茫天地间,又有何处是我吕布的容身之处呢?
而另一边,张清随着众西凉兵来到长安城中。他见长安城中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虽然知道这是西凉兵的习性,但也觉得十分残忍,而到了相府门前,看见满地的尸体却让他心中一惊,向李傕喝道:“不是说过不杀相府中的人吗?”
说罢不待李傕回答,便跳下马来,向相府内奔去,他也不希望貂婵出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