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李世民举杯道,无缺笑着喝下,说道:“世民兄好清闲呢,竟似我这个闲人一般,到处游玩。”李世民苦笑道:“哪里,父皇登基,最近我还真没有空闲,今天是为了送我那妹子才顺便放松一下,正好碰见无缺你,否则我现在肯定已回府处理政事去了。”“那世民兄应当感谢我才是,呵呵。”无缺笑道,李世民点头应是,“当然,这顿饭归我请。”“就一顿饭,世民兄太小气了!”无缺道,“如果无缺能去我秦王府,我必扫榻相迎!”李世民认真的说,看样子想招揽无缺,无缺笑笑,轻描淡写的回绝道:“那里太紧张,不适合我这闲人。”李世民不禁露出失望之色,旋即笑道:“我也羡慕无缺能如此悠闲啊,对了,无缺住在何处,世民可随时前去拜访。”无缺淡然道:“我还有事,过会去无漏寺拜访一下大智圣僧,就要离开长安了。”李世民失望道:“那太可惜,不过听说那大智圣僧经常闭关,少见外人。”“是啊,高僧一般都这样,不过我看今天那里很热闹,应该是举行法会,我想圣僧一定会出现吧。”众人一阵沉默。无缺向窗外瞧去,他有点受不住红拂那讨厌的目光,自他拒绝李世民起,红拂的眼光就跟看敌人没有区别,这个女人让无缺觉得厌恶之极。
李世民大概也感觉的气氛的尴尬,但苦于没有好办法解决,只好苦笑着喝酒。此时,三楼上已经增加不少食客,他们无一例外的看着无缺这一桌,只因为某人太是惹人瞩目,但能来三楼的无不是高官显贵,自然认识李世民,所以还没有上前打扰的。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那福聚楼的胖掌柜笑眯眯的走上来,他先向李世民问候,再走到无缺身边,满脸堆笑的说:“这位应是无缺公子了,小人钱贵,恕小人眼拙,招待不周,但请公子为小店留下墨宝,小店定会蓬荜生辉,以后公子来此,小人必定盛情以待。我在此谢过公子了。”众人一阵发愣,心中都为这个胖子的主意叫好,要知道无缺的诗词可是名闻天下,若是能得到一件,生意想不火都不行。无缺也一愣,随即笑道:“钱掌柜,你很会做生意啊,恩,就一首吧。”钱贵大喜,连忙让伙计取来笔墨,然后指着洁白的墙壁道:“公子,就写在此处吧。”
无缺笑笑,起身拿起笔蘸上墨。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笔走到墙壁前,微一沉吟,提笔写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写完将笔一扔,转身对李世民说道:“多谢世民兄的款待,无缺还有事,先行一步。”然后便走下楼去。此时楼中的人都在念叨他的诗,李世民喃喃道:“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不愧是花无缺啊!”声音逐渐变得细不可闻,而一旁的李靖和红拂也若有所思。
无漏寺建于开皇八年,规模不大,但显是香火鼎盛,此时中门大开,来许愿祈福的人往来不绝,望进去人头汹涌,烟火弥漫。无缺走入寺门,只见寺院结构布局十分的巧妙,此寺的确极可能是出自鲁妙子的设计,随着人流,无缺来到大雄宝殿的白石台阶下,梵颂之音从殿内传来,看来确实正进行法事。看着门前拥挤的人群,无缺皱皱眉,真气外放,将人向两边分去,辛苦一番,终能挤近殿门,同时往殿内瞧去,只见一群和尚,背着他面向佛坛,正在敲磬念佛。主持法事的方丈,面对众僧,双手合什,眼观鼻、鼻观心的领头诵经,一派有道高僧的模样。无缺对着他传声道:“大智圣僧,哦,不,应该是邪王石之轩,几年不见,您可好啊?”只见那主持身体微微一震,若非无缺武功极高,很可能会忽略过去。无缺笑了,接着又传声道:“虽然你黏上胡须,但化了灰我也认得,听说你曾拜于四大圣僧其中两人的座下偷学佛法绝艺,唔,扮高僧倒的确是很适合你的。”石之轩没有答话,可是无缺已经看出他有些不耐了,看样子是因为出现不在掌握中的情况而变得急躁,哼哼,人格分裂真是够厉害,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如此的好对付。“我在方丈室等你!”无缺说完离开大殿。
坐在宁静地禅房中,无缺品着香茗,等待邪王的出现,唔,这房子够大,应该能让人尽情施展,某人知道将会有场大战即将开始。许久,房门缓缓打开,披着僧袍的石之轩走了进来,坐到他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带有无尽的杀机,丝毫没有圣僧的样子,“哈哈,邪王不再装了,看到你倒让我想起那披着羊皮的狼。”无缺淡然道。“你是谁?”石之轩问道,眼中杀机更盛,看样子是随时准备出手。“邪王大概是忘记七年前在幽林小筑的事了吧!”无缺啖了口茶,石之轩思索片刻,抬头道:“你是花平?”“不错!”话音刚落,石之轩已扑了上来,又来偷袭这一套,无缺啐道,运转明玉功迎上前去。
石之轩的速度,己超出和突破人类体能的极限,根本不能用眼去看或用耳去听,只能依自己灵锐感觉,作出来自本能的直觉反应。倏地里眼前像现出无数个石之轩,这当然是幻觉,亦可推想石之轩正以奇异高速的身法与步法,向他进击。指风破空而至。“嗤”!无缺冷哼一声,以移花接玉挡格。“噗”的一声,两两相交。石之轩运指速度陡增,指劲初时似有洞墙透壁,锐如利刃的真劲,忽而指劲竟奇迹般消去,变成个无底的空洞深潭,不过无缺依然如故,移花接玉果然厉害,轻松挡住邪王的攻击。石之轩笑道:“有你的!”忽然间来到无缺右侧,底下踢一脚,迅若闪电,角度奇奥,取他腹下要害处。无缺笑笑,再次封挡,无论石之轩远攻近搏,他均挥洒自如,让石之轩更加气愤。
石之轩跳出丈许外,“呼”的一掌遥击,生出惊涛狂飙般且无比集中的一股劲风。这一掌击来,不但暗藏不死印功,且只要自己稍有失着,对方的攻势会如长江大河般涌来。无缺丝毫不让的挥掌迎击。“蓬”!只是轻轻地一声,看似强猛的劲气,交接时忽化成阴柔之劲,从阴柔变成阳刚,由冰寒转为灼热,如此诡异的变化,正是融会生死两个极端的不死印法。难道就你会!无缺运动明玉劲气直接送入石之轩身体中,石之轩心中一喜,这小子竟出昏招,他连忙开始化解这股真劲,但令他惊奇的是这小子传来的真劲怪异无比,似有若无,又是灼热如火,又是温润若水,遇上自己的真气时,却化作了游丝般的细线,箭矢般地射入经脉里,看似绵软无比,却顺滑至极,他根本无法转化。石之轩根本不知道明玉功本就是吸取他人的真气的无上法门,其真气之内敛根本不怕被吸收。无缺退后几步,说道:“现在,我们谈谈吧!”石之轩默然住手,他已经知道这人的武功不在他之下,再打下去没什么意义。
两人都是绝顶高手,自然很会控制真气不波及到房间的摆设,所以两人还能继续坐在房中品茶。“说吧,你来此何干?”石之轩开口道,“想请前辈同意我与青璇的婚事!”无缺认真的说,“恩,你不知道我与青璇的关系吗?”石之轩有些沮丧。“知道,但您总归是她的父亲,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和好。”无缺答道,“果真?”石之轩疑问道,“当然,父女之情是永远不变的!”无缺言道,“哈哈,你小子确实厉害,我有你这个女婿也算不错!”石之轩大笑。
两人都是聪明绝顶之辈,自不用那些斤斤计较,一句话就可了断一切恩怨。
“岳父大人待在这里,恐怕是为了压制心中的魔性吧?”无缺又问道,石之轩苦涩的说道:“你知道可真不少,唉,自秀心死后,我日夜不得安枕,青璇又恨我,真是令我痛苦至极。”无缺笑笑道:“岳父大人也不想一直这样吧,听闻您好像有意统一魔门,无缺倒是有件东西,或许对岳父大人有所帮助。”说完他取出一样东西,当石之轩看到那东西时竟也忍不住站起来喊道:“圣帝舍利!”他贪婪的看了舍利一眼,深吸一口气,坐下来说道:“真有你的,竟能得到舍利,看来我终于可以除去这份痛苦了!”
“舍利中还有五成元精,您只能用一层,应当够用。”无缺看到他不解时,又说:“剩下的三层我准备留给青璇,还有一层要给一位朋友救命之用,希望你能体谅。”石之轩点点头,“一层就可以了,你这小子,事事都想着青璇,我倒可以放心了。那好,我这就吸取元精,小子,你来为我护法吧!哈哈,我要让世人再见识一下邪王的真正风采!”
无缺笑道:“谨尊岳父大人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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