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穿松的穴道。“小姐!”
“莫叫。她累坏了,让她好生降息。”张放轻声低语。短短的只字片语,充满了无限爱恋的疼惜。
“王莽已经走了?”转眼,张放收起了疼惜,看着穿松淡然问道。
“是,公子。”穿松谦恭而回。
“我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但是你必须加倍的照顾好……她。”
听出张放不同寻常的犹疑,穿松聪明的略去回道:“穿松明白。”
“很好。我们下山吧。”
“是,公子。”
***********
华灯初上,寂静了一整天的章台路上渐渐有了声色的流窜。
躺在床上,飞燕半闭着双眼,无比舒畅地伸了一个懒腰――今天这一觉,睡的真好。唉,好久都没有睡的这么香了。只是一想到庆安世,不,是卿兮?,飞燕就忍不住恼恨起来。
她真想不明白庆安世的葫芦里,到底埋了什么药。他不是个蠢人,甚至不是个笨人。他绝不会无缘无故任人摆布,更不会随便坑害自己。可是到底为什么,他要帮衣胜雪隐瞒自己的身份?还有,衣胜雪到底对自己下了什么药,竟然改变了自己瞳眸的颜色。
她相信张放所言不虚,可是她也非常肯定自己没有被衣胜雪戴上有色的隐形眼镜。说到底,古人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造出现代物品。
还有,以卿兮?的资历,不该看不出衣胜雪所谓的神器是什么东西。可是如果他真的看出来了,就不该帮衣胜雪做事,更不该让自己暴露在成帝面前。一旦自己与成帝邂逅,那么这就意味着,她将走上赵飞燕的命运。
卿兮?,你究竟想干什么?
睁开自己的眼睛,飞燕慢慢地收回思绪,向外望去。可是入眼的一切,让她顿时傻眼――流苏垂蔓的纱帐直从屋顶泻下。圆润饱满的东珠香帘俏隐在三重纱幔之间,无声地透出的女儿羞怯。纱幔一丈之外,一展开满垂枝海棠的绣屏,亭亭玉立。透过娇媚的海棠,飞燕望见了一架――扬琴?!
大惊又喜、大喜又惊,如此反复了十七八遍,飞燕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更没有做梦。
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海棠春睡绮锦被,飞燕就要直奔扬琴,却被外面忽然传来阵阵打斗之声吸引了过去――这不是自己的闺房,也不是风雨苑里的上房。这是哪里?
飞燕怔怔地登上雪锦绣花鞋,忙忙跑到门边推开镂空雕花的松木大门,只见眼前,一片望不到头的绿花桃林,直逼星际。
望了又望,瞧了又瞧,飞燕总算在桃林稀疏错落的缝隙中,看到前方星星点点的灯光。而那,乒乒乓乓的打斗之声正从花海的对面传来。
“白樱殿下!”刚刚走到一个好似大厅后门的位置,飞燕便听张放薄怒的吼声,清晰传来。
白樱?飞燕一惊,还未来得及回神,就听张放又道:“在下已然说过,庆安世,庆公子今日并不在此,柳阁主也尚未归来。您若还要让自己的手下动粗行凶,恐怕引来的,只会是官家盘查。”
庆安世?飞燕又惊。也对,白樱这次大闹长安为的就是庆安世。可是她怎么会来这里找他呢?不对,自己到底在哪里啊?
“张放!”白樱娇喝,飞燕心尖一颤――这个白樱,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别以为表哥宠着你,你就真是个人物了。我告诉你,别说你是表哥的男宠,就算你是那个什么了不得的赵婕妤,我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飞燕巨震,白樱的字字句句好似一阵狂风暴雨砸入她的脑海。
“扑通、扑通、扑通……”仿佛又听到自己在醉桃崖上的心跳――飞燕越来越气、越来越急。
张放为何会做成帝的男宠,只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所以她不许,绝对不许任何人以此侮辱张放。哪怕那个人是白樱!
带着自己好似被滚油煎熬的心,飞燕猛然串到张放身前。谁也不看、谁也不理,只是扬着无比甜美的微笑,拉住张放早已攥成铁锤的拳头,娇娇说道:“放,人家好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陪人家用膳啊!”
张放狂震,瞬间僵直的身子好似已然断命的僵尸。
“放!你到底听到人家的话没?”越说越娇,飞燕都不知道自己的撒娇竟可如此腻人。
铮铮低头,张放看到飞燕微松的发髻,正懒懒搭在脑后。饱睡之后的脸颊,新添了不少娇美的醉红――此时,她的眼中全是自己的倒影,全部都是。
“是我不好,竟忘了你整整一天都未进食。走,我现在就陪你去用膳,好么?”说罢,张放也不等飞燕作答,便径直攥住她的小手,转身离去。
“奸夫淫妇!”白樱怒叱。
“啊――”
凄厉的惨叫刺透云霄。飞燕只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气从张放周身射出,就听自己的身后传来阵阵夹杂着惨叫的倒地之声。
刚一转身,飞燕就看到白樱似惊又惧的双眼,利如刀锋的向自己射来。可是还未等到飞燕说话,就听白樱一声尖叫:“啊!是你――桃花闲人!你,你竟是个女子?!”
强压下秀鼻闻到的血腥之气,飞燕努力的略掉满地血色狼藉,好整以暇的笑道:“不错,我就是个女子。莫非以公主殿下的慧眼聪睿,竟没在战舞台上看清我的身份?”
“你――”
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昨日的旧恨加上今天的新仇,白樱只觉自己好似一个供人取乐的小丑,成了天大的笑柄。
好一个耀眼的美人!
就在白樱暗自恼恨的时候,飞燕正细细地打量着白樱――
今日,白樱身着宝蓝绮锦绣流云的汉式深衣。浅浅略低的额头梳着好看的云纹抹额。红绿宝石镶嵌的雪莲步摇,插在云从发髻中,既光华璀璨,又张扬夺目。再配上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浓浓的挑眉、稍显鹰勾的俏鼻和小巧如珠的红唇,以及略略圆润的粉色脸颊。
此时的白樱,就像一朵盛开的蓝色曼陀罗花。不错,她就是一朵曼陀罗――妖冶、美丽却毒如蛇蝎。
心电转念,虽然飞燕想将此事就此了结,可是一想到白樱的为人个性,飞燕就觉得如若今天不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来日再见,只怕更难掌握局势。
“公主殿下,气大伤身。像您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一定深谙养生此等之道。所以您又何必再气。更何况您要找的那个庆安世并不在里面。刚才侯爷之所以拦着你,只是不想你吵到我的小憩。如今侯爷虽然伤了您的几个手下,可是您也伤了不少我们的人。如此一来,我们也算两不相欠,不如到此为止。”
似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飞燕又道:“对了,奴家还未用膳,就不多陪公主了。至于侯爷嘛,自然要相随于我。呵呵,怜香惜玉。想来公主是最懂这种甜蜜的。”
“啪!”
一声风疾的鞭响,直夺飞燕面门。穿松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挡在飞燕的身前。用他自己的后背,生生受下了白樱甩来的一鞭。
飞燕只见穿松浑身一战,护在她肩上的手臂又骤然一紧。而穿松脸颊的颜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怒火,刹那推至巅峰,飞燕一把推开穿松,穿松一时吃痛竟被飞燕推的连连踉跄。穿松大急,虽然她跟在飞燕身边的日子不久,可是飞燕爱护下人的个性他却一清二楚。
还未等到他再回护,穿松就见张放一把将飞燕圈入怀中。
“放手!”
“住手!”
飞燕的怒吼和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娇叱同时传来,众人皆停。顺着娇叱传来的方向,众人只见一片比满地鲜血还要殷红的身影,冉冉飘来。
**********保持队形的分割线************
太累了,保持个队形~(*^__^*)嘻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