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伐兵,
其下攻城。
在看到王纯斌分出的六条海船朝着出海口急驰而去的时候,宋军慌忙重新把全部士兵派上白沙城寨的城墙上,十五台床子弩在剧烈的旋转声中,将弩头对准接近的元军战船。
谢富在城墙上拿着掌旗,大喊着:“快!左进六!”
王纯斌在自己的主船上看着船阵的移动,满意地笑了:“以海为城墙,却对海不了解。真是悲剧啊!”
他手上拿的是斥候回报的地图,一只脚轻轻地敲打着木质甲板面,身边的部属有些担忧地问:“大人,对面的宋军还不至于像我们想像那样吧?”
“事实不是在眼前吗?”王纯斌下巴一抬。
王纯斌说的事实,就是眼前看到的一幕。因为连日的暴雨,让白沙津一片沼泽,而河道也已经上涨。王纯斌猜测出这个雨季在琼州北部下了半个月的雨,理由是出海口的水线。水线上涨,意味着原本不能通过大船的河道也能通大船,这是很简单的道理,而宋军方面也就是利用了这个道理,将水军从白沙津最东边的一条河道出海。
白沙津的三条河道因为水面上涨,已经渐渐地可以通行大船。在蔺言之的计策下,宋军水军从白沙港的内道内开拔,逆流而行,绕过白沙津主河道,准备进入那条很少有船只通行的东河道。
“因为河道上涨,他们会从另外一条河道出来。”王纯斌对部属指着那张斥候重新填画的白沙津地图。
“是西边那条河道吗?如果从那出来,可以直击我军侧翼。”一位参将说道。
“这样的效果不好,会想出寻找新河道计略的人他目的不可能是只想让自己的水军全出来。他们应该是想彻底击灭我军。”
“那在更远的西边,或在东边?妈的,这个狗屁下雨天根本看不清岸上的情况。”抬头观望对面雨丝中模糊海岸,王纯斌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转身用一左手趴着桌子,用右手沿着地图上的三条河道,一条接一条的比划。
“河道内的宋水军应该动作了。”王纯斌的斥候到也现在不能完全掌握河道内停泊的宋水军战船数量。这是王纯斌心中一个不定的因素。
此刻,蔺言之站着白沙寨城堞边,望着海中已分成两阵队的敌军,沉默寡言着。
一阵急促的竹哨声“哔,哔,哔”
“发现元军斥候!在港口外的河滩下!”
“妈的!躲在那,怪不得从城寨上看不见!”
“第七队的人赶快过去。”
只见数几十名水军迅速卸下头盔及身上的甲胄,在头上扎白布后,手提长刀,踏着水洼冲向白沙港北面的河滩。
王纯斌仍站在桌前,只是换了一种姿势,改用左肘压着桌子,右手手指继续在地图上比划。
元军船队仍然在和白沙城寨进行着床之弩的对射。
水军统领马闻已经被叫道赵与珞等人跟前,他们站在墙下,看着蔺言之蹲在泥地里比划。
“马统领,可明白?”
马闻斩钉截铁地望着赵与珞说道:“只要赵使君命令一到,我已集结好的水军船即在预定时间冲出河口。”
“元军那六艘船的情况怎么样了?”蔺言之继续问。他们一直在城墙后面,无从观察海面的情况。
“比较奇怪,他们速度很慢,或许在躲避我们城墙的床子弩射击吧。”
元军主船上的王纯斌,左肘已离开了满是雨水的桌子,嘴角带着丝丝地微笑向身后的旗官说道:“下命,主队分成二字号战斗队形,低速前行,船头向西南偏西二十。”
二字号战斗队形,即王纯斌的二十四只船只,分成两纵队,队之间隔有四个船身长的宽度,前船后船之间为三个船身长的间隔,左队船上的床子弩方向是船头左前方,右队床子弩射击方向全部调向船的正左侧。
王纯斌知道那个有想法宋军的水军将领,一定会观察自己的战斗方向后作出迂回包抄,或隐蔽攻击自己的任何一个侧翼。
他安排一战队主攻中间的主河道,逼使宋军迅速从任何一个方向提前出击。另他主队分两列指向西河道,如果宋军水军从这出击,他将船队右队前行,连成一长蛇阵,左队在后面用弩箭射击左前方宋军,前面的右队用弩箭射击左侧的宋军。见到他这样的战斗队形的宋军,不可能从西边出击自投罗网。
当宋军水军从东出击,无非是想与自己决一死战,那是他最希望。他会调动主队左边调过驽箭方向指向船的左侧,右队的船加入到主队的队列,排成一长蛇阵,一起回头用弩箭射击东边来袭的宋军船只。同时命令冲击主河道的船只回头冲击对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