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冉安国迎上前抱拳作揖。
“当夜的巡职官何在?”赵与珞下马便问。
“卑职在!”巡值官走出人群单膝跪下。
“拿下!”
左右护卫立刻上前将巡值官按住,尉官急忙伸冤:“大人!饶命啊!大人啊!我父亲是安抚司推官袁昌君啊!”
“闭嘴,你还真丢了你父亲的名声!你还不知罪吗?你作为巡值官,在你当值之夜,上百刺客袭杀朝廷武将文官,屠戮百姓,此乃失职!拉下去砍了!”
“大人,可否从轻发落?毕竟袁老膝下只有这一独子,又是老来得子。大人,看在他多年……”
“黄之杰!告诉我,今晚死了多少人?”
“二百余二人……”
“好!你再告诉我。这二百人谁不是父母的孩子?他们中有没有独子?他们在家里有没有独子?你告诉我!”赵与珞目不转视地看着黄之杰。
黄之杰原本因为受伤的身体更加颤抖了,只能不作声地退下。
“那先把他押下去吧,明日午时再斩首。”在旁的冉安国急忙圆场。
“不用了。”
赵与珞拔出腰间的佩刀,刷的一刀砍下。周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袁巡值官的脑袋就拖着血水在地上骨碌地滚动。
“啊!”有些人惊叫起来。
但是,在场的众人更多的是死寂的沉默,被赵与珞斩杀死者的气势所震慑。在旁的蔺言之不禁动容,临阵斩将立军心已经有好几个月不见,突然让他自己想起在欲血厮杀的阵地前第一次斩杀逃兵的那一幕。
那是需要勇气和魄力才能做的事情。
“北人侵我宋土,国破山河碎。尔等必须尽全力为国效忠,绝不允许有半点懈怠!今天我可以杀一个巡值官,明天我更敢杀一个将军!”
赵与珞将染着血的佩刀指向夜空,以此起誓。
“但是,我不想再让我的战刀染上自己儿郎们的鲜血,我要的是元狗们那肮脏的污血!”
“人将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我的归宿,就是宋字旗下的宋土!直至死!”
“你们的归宿在哪?”
“是战死沙场?还是苟且偷生?”
“君子?人臣?将军?兵士?还是什么?无论是什么!都是一样,你们是宋的子民,宋的臣子!宋的军人!”
赵与珞的眼里闪现着闪闪泪光。
周围的将兵们纷纷抱拳鞠躬,以赵与珞为中心,周围层层将兵们弯腰鞠躬向赵与珞抱拳,每人皆无言,因为,一切的答案尽在不言中。
夜空下,只有随着风拍打的宋字战旗,还有飞舞的落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