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气满三田。
一声雷动震山川。
迸出飞光闪电。
法雨常加有道,
慈云广布无边。
此时方显太平年。
遂我一生本愿。
“信文,你真扫兴,今日白沙水寨海战大捷,我等应一醉方休,天色已晚,瞧把你急的,啥急事,难道明天再办也不成?来来,罚酒三杯!”萧雨恩端着一杯酒,站起来不满地质问李信文。
“萧兄,现在是非常时期,县内出了点事,我真的要走了,您这套的衣裳,小弟改日再登门谢还。今天这罚酒,我只能暂喝一杯先,其他改日再受罚。”李信文接过萧雨恩手中的酒杯,把酒杯刚一碰嘴唇,身子立即向后一仰,把杯中的清酒全直倒入喉咙。
“这。。。。。。”萧雨恩对这位一向内秀的同窗兄弟,今天爽直的表现与神态,感到不知所措,正欲伸手拉李信文衣袖,那知李已离开凳子,与刚才来的弓手匆促向大门方向走去。
“来人,快备轿,送李大人回县衙。”望着李信文背影,萧雨恩意识一点不对劲,大喊了一声,后招手唤来一名姓袁的手下交待。
“小袁,今晚你就随在李大人左右,伺候好李大人,天黑路滑,小心看着点路,要是摔了李大人,扣你俩个月的月钱!”说完用手拍了拍手下肩膀两下。
“是,少爷,请放心。”袁姓手下说完奔向萧家大门旁边轿房。
萧府的轿房,共有四顶不同用途的轿子。一顶是两人抬的简易轻便登山轿,由一张带有顶蓬大滕椅及两只从中穿过的长轿棍组成,适合于走山路;一顶就是早上随着萧雨恩前往白沙水寨子带有防水帆布四人抬的雨轿;另一顶是轿屋内备带一个以便看书阅字用的袖珍小灯笼的四人抬的夜轿,最后一顶是很简陋的四人抬的轿,合适于萧雨恩送客人时用。轿房配备了十人待命,每五人一队,四人抬轿,一人扶轿,不光如此,这十人负有一身武艺,出行时既是轿夫又是护卫,月钱也较一般护院高三成。
袁姓轿夫,就是其中轿队的扶轿,他在轿房点了那顶夜轿,并赶在李信文走出大门前,把轿停放在了门口的路边台阶下面。
袁轿夫,提着两只印有“萧”字样的防水灯笼,见到李信文下台阶,上前。
“李大人,轿已备好,请上轿。”
“这怎么使得?!”李信文在惊讶同时也在佩服萧家人的办事效率。
“李大人,您与萧掌柜是世交,全府城内,除了您,还有谁能与萧掌柜同一轿子上学堂呢?您请上轿。”边说着把一只灯笼塞给随李信文出来的弓手的手里,然后同另两名轿夫把李信文扶进轿内,并用火揩子把轿内的小灯笼点亮。
“李大人,我们这是回县里嘛?”袁轿夫把轿帘放下后,轻声地问道。
“嗯,先回县里,然后再去西湖神龙庙。”此时的李信文开始有点醉意,在回答袁轿夫后,其头向后靠了靠,以小睡一会。
“好,起轿,回县衙。”袁轿夫左手提前灯笼,右手扶着轿身喊道。
萧府的晚宴,因李信文的离开,顿时少了劝酒气氛。就连白沙港外的水战大捷的消息,也无法让酒席上的三人提高兴趣,酒席聊的也不外乎黎山的新鲜事一类沉闷话题,几蛊酒下肚,好酒的黎家二人渐渐地醉睡在各自的座位上。
萧雨恩带着几分醉意,在家奴地挽扶下勉强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在喝过一碗醒酒汤及用热水洗了脸后,萧雨恩精神焕发不少,对着为自己端热水的老妈子问道。
“吴恩从白沙津传回消息没?”
“小赵,刚回来时,您正在陪客,韩护院就让他到后屋吃饭了。”
“什么,大胆!”萧雨恩大怒,把手中的热毛巾重重甩在了老妈手中水盆中,“啪”一声,溅起的水花洒在老妈子手臂上,老妈子皮肤顿感被热水烫着也不敢哼一声,只是拼命地向后退,生怕萧雨恩把手中的热水盆给掀翻。
“退下,把小赵叫过来。”萧雨恩望着惊惶的老妈子,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压了下怒火后向门外喝道。
此时,袁轿夫及其他四位守在县衙门口台阶下的萧家的轿子边,等候李信文下一步吩咐。
“掌柜的,此战,我琼州可是大获全胜,”被萧雨恩的助手吴恩派回萧府禀报白沙津消息的小赵还完全沉浸于胜利的喜悦中。
“这个我知道了,”坐在书案后的萧雨恩,举起了左手拦打断了小赵的语题后,身子向前靠,用左手肘顶着书案,手掌托着下巴,眼神内带着责斥真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家奴。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吐了出来。
“你那还有点别的有意义的消息嘛?”
“是,掌柜的,这是我临行前,吴大哥,让我把这个单子交给您。”小赵望着在左右摇甩的烛光后萧雨恩平静的表情,心里不禁地打了一冷颤后从衣服中掏出一份单子并把它递到萧雨恩手中。
“这个单子,除了你与吴恩,还有谁瞧过嘛?”萧雨恩略读了手中的单子后,把单子放在桌面上,用右手手掌压在上面后问道。
“没有,”
“很好,除此,还有别的消息?”
“水军现在在征用我民船中有会牵星术航海的船工,吴大哥,让我回来请示您,如何处理此事。”
“为什么?他们还需要远洋的船工,水军的马闻、黄启航不是一等一的航海好手。”
“听说好象是赵使君想要出海找皇上”。
“哦,知道了,还有其他特别的事?”
“没有了,就单子与征用船工的事。”
“你先出去,”萧雨恩边说这话,一边用右手手指抚摸着桌子上单子。这是一张为了配合白沙水寨出战的萧家帆船损失情况及萧家商号人员伤亡的清单,这不仅是萧家财富损失而且也是多年的情感损失。
“是,”小赵答后刚要退到门口,低头看着单子的萧雨恩轻轻地哼了一句。
“你记住了,在萧家商号,我不仅是掌拒的,也是它的主人。”
“小的,知错了。”
“小袁,你们先回萧府吧。”在县衙内换了一套轻甲的李信文,刚挎过县衙的大门就冲着台阶下的萧家轿夫大喊。
“李大人,我们掌柜的让我们今晚全程给你抬轿,你看你们这是干嘛!”袁轿夫,望着不久前赶来守在县衙门口前的一队清化军兵丁、手提着兵器冲出县衙的弓手及李信文,感觉有点不对劲,就两步并成一步地跑上李信文面前抱拳问道。
“不用了,我们现在要去城南,城南路不好走,我与县尉等骑马前往。你们回府吧!”
“这,让我们难作呀,李大人,掌柜的会责问我等五人的。”袁轿夫话语间带哀求的口气。
李信文边上的县尉望着袁手里的灯笼后,附在李信文耳边。“李大人,我们人手不足,就带上他们,多几帮手很好嘛,何况他们这样忠于职守!”
“嗯,好吧,去城南,你们就不用抬轿了,随着我身后就是了。”李信文经县尉提醒,他才想起轿夫在萧家的职能。
五名轿夫立即把轿子停放到县衙大门内,随着李信文等人消失在去南门的路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