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景曾不止一次在北冥烈的梦中重复,茵萝,你在哪里……
“回北冥王,他——他还是不肯说。”阿古达面有难色,按北冥烈的意思,他已经拷问了李行风一天一夜,但他终是不肯透露——谁是丝帕的主人。
“你先下去吧。”毫无兴致地回答,收紧雪白一片的丝帕:中央一株娟柔的茵萝草,栩栩如生,和他七年前在荆州农舍看到的,简直一摸一样。横竖的丝线调理特别分明,一丝一线,宛如都湘绣在他的心上。难怪中原人的诗句里有云:一方丝帕寄相思,横也思(丝)来,竖也思(丝)……此刻,他心上缠绕的丝线,遍全是她小小的影子……
“阿古达——”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思绪,他又重新把守在营帐外的阿古达叫了进来,“本王要亲自去问问那个——李行风。”
“王?——是!”阿古达有些迟疑,多年跟随在北冥烈旁侧,平常他处事果断、分明。但今日——却好像犹犹豫豫。
凌厉的鹰眸,迸发出摄人的光芒,扫了一眼阿古达。走出营帐外,当空的一轮明月,悬在黑夜,不觉又是一阵暗叹:他今天,确实有些迷顿,魂不守舍,难怪——连阿古达都看出来了。
李行风被捆绑在一根石柱上,脚和手都缠着厚厚的铁链。铁甲的军装,早就不知去向,只剩下单薄的布衣长裤。上衣一条条破裂的痕理,可以看出他经受过皮鞭的拷打。低垂着头,半面青丝,遮住了他的面容。
“哗——”一盆冰透的盐水,从头浇淋。
“啊——”盐水渗入皮血的刺痛,使晕厥的李行风,吃痛醒来。猛然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双阴冷的黑眸——北冥烈!
“北冥烈,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他愤恨地骂道。
“丝帕的主人是谁?”毫不理会李行风的话,径自从衣袖内,拿出学帕,悬在他面前。他只想知道,丝帕的主人到底是谁!
“哈哈——又是问这个?”李行风愤怒扭曲的脸,突然冷笑开。一天一夜的拷问,问的却都是同一个问题。心里的猜想也越来越凝重:难道,他认识永宁?或则,他知道薛家……但有一点他确定,那就是——就算死,他也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说——”北冥烈阴冷的口吻,几乎要喷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