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残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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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珠在大片大片的花丛中穿梭——刺目的“红”,依旧是那刺目艳丽又妖娆的“红”。这“红”被雾气笼罩着,朦胧的有些闪烁,仿佛一触碰,就会消失不见。

    “公主…公主…”蔓珠突然感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呼唤,于是刺目的“红色”渐渐的消散…消散…眼前缓缓的充噬了明晃晃的颜色。

    “梦语,是你叫我?”蔓珠睁开水眸,望见一脸关切的梦语。

    “对呀,公主,你好像又做梦了!”

    “是呀,除了你还会有谁呢!可是你又为什么要叫醒我呢?”蔓珠低喃,妖娆艳丽的娇颜闪现出落寞之色。

    “可是,公主,你刚才的表情很痛苦,而且…”梦语有些着慌。

    “梦语,你不必解释。”蔓珠的嘴角被轻轻的拉扯,显现出难得的笑容。尽管这笑有些勉强,有些僵硬,但却足以安慰梦语惊慌的心。因为这笑真的很难得,很难得。

    悦客茶馆是京城里有名的茶馆。他不豪华,但很雅致。这里既有达官贵人在楼上的雅间内谈论事物,亦有迎来送往的人在大堂里欢笑。大堂里通常热闹非常,这里有各种各样的人,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故事。大堂里的说唱艺人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他们说的书有的幽默风趣,有的诡异新奇。因此引来各个身份地位的人来捧场。

    既然如此,这里的常客就不能少了他凌天耀,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说他是纨绔子弟,只不过因为他实在贪玩,又是仪表堂堂的佳公子。至于他是哪家的公子,京城里少有人知道。只知道他来到京城没多久,京城里就鲜有人不知道他凌天耀这号人物了。凌天耀不但长得潇洒飘逸,俊美无铸,更重要的是他侠肝义胆,锄强扶弱。只不过每次帮完人后未等人答谢,就不见了身影。你可千万别以为他是一个“不留名大侠”,他这样不过是因为他要找别的新鲜事儿去玩了,若不是如此大家又怎么会知道他叫凌天耀呢!还不是每次打架他都大喊“让你家少爷‘凌天耀’教训教训你”于是他的名字也就被传开了,但若是你再想找他,恐怕就不可能了。也有寻仇的人想要跟踪他,只是跟着跟着就没了踪影。如果你想就地解决了他,那我建议你换个说法——你实在不想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话说回来,这日凌天耀又逛到了此地,大家都在神情专注的听祖孙俩说书,也就都没注意到他。

    今天的茶馆不似以往热闹嘈杂,哀婉动人的曲调,在老人的胡琴里流转出来,仿佛要将所有的人都拉进一个优美深远的故事之中。“爷爷,你的胡琴里有无尽的悲伤,这是不是说你很伤心呀?”姑娘清亮悦耳的声音扬起与这动人的曲调形成鲜明的反差,只是非但没有破坏这深远的意境,而是把人的心揪得更紧。“胡琴里自有无尽的悲伤,只不过那是一个绝美女子的悲伤,可不是你爷爷这个糟老头能有的悲伤。清儿~”,老人摇着脑袋又故意拉长声音,笑着嗔怪自己的孙女儿。孩子般的顽皮,逗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台下早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扬声问道“我说杨老头儿,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绝色美人儿的故事?”“李公子似乎听见是美人的故事,有些按捺不住了呢,好吧,那我就言归正传,讲讲这女人的故事。”杨老头调笑的言语又引来了一阵笑,而这里的人都是常客,彼此熟稔,互开玩笑是常有的,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

    相传北海的中央有一个岛,名为“仙客岛”,岛上常年四季如春,鸟语花香。是一个人间仙境。岛上住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他每日引晨露止渴,以野果果腹。听说他法力无边是个仙人。

    “爷爷,真的有这么一个岛吗,为什么从前未曾听你提过。”“傻丫头,这是天机。”“怎能时时挂在嘴边。”“哦~”清儿故意拉长声音,貌似顿悟的样子。“你们爷孙就不要装模作样了,真有这样的岛,我为什么从没听说过?”下面一个人仰面问道。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老人故作深沉状,讲道:“因为这个岛每十年才出现一次,而且总是若隐若现,所以就没人知道喽!”“那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呀?”“这个~这个~”“鬼丫头,经拆我的台”“啊,天机不可泄露。”“切~”全场一片嘘声。“好了,好了,好好听我的故事吧!

    后来,突然有一天,顺着河水漂来一个木盆。盆内一个极其可爱的女婴。

    女婴不知从何处来,亦不知飘荡了多久。但这个女婴始终在笑。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在老人的耳边回响。老人捋须长笑,为女婴取名为“悦玲”。转眼间女婴变成了女孩,而老人也已仙逝。女孩心地善良,又乐观开朗。虽然岛上只有她一个人,但她并不寂寞。因为岛上所有的生命都是她的朋友,鲜花,野草,白兔,甚至于凶猛的狮子。她在森林里翩翩起舞,以爱拥抱整个大自然。光阴在旋转的舞步中荏苒。她从一个小姑娘,变幻成了一位青春靓丽的的少女。

    她依旧无忧无虑,直至一个男子的的出现。男子昏倒在岛缘,奄奄一息。男人在少女的照顾下渐渐恢复了健康。只是这个男子总是沉默寡言。女人不知道是什么让男人这般沉默,她只知道这样的他,隐隐的让她感到很难过。为了让男人的生命重新焕发出光彩,他进行了很多的尝试。她启动了她所有的动物朋友。让喜鹊为他唱歌,让羚羊们比武,让狮子拖着他奔跑。少女常常和他谈心,将她这十几年的快乐时光与他分享。男人渐渐的被她的热情与乐观感动,变得健谈起来。但他绝口不提他是如何受伤的,女人也从未问过。有一天男人坐在海边,神色凝重的望着海的另一边。女人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说:“你走吧,那才是你的世界!”男人拉过女人的手,凝望着女人的水眸说:“悦玲,海的那一边,有着残酷的战斗,可我必须去,你等我,等我打败他们,我就来接你好吗?”悦玲轻轻的点点头,泪水在眸中凝聚又消散。

    男人走了,留下的是女人日复一日的等待。悦玲曼妙的舞姿再也没有在岛上旋转起来。她每日就只是在海边盘旋。一日她终于下定决心,去找那个男子。他告别了朋友,乘着轻快地木筏去寻找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经过千辛万苦她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人。原来那个男人身份显赫,而且有很多女人。为了爱他,女人愿意做他身边的一个女人。可是~“可是什么呀,男人三妻四妾再应该不过了,本少爷看你孙女倒长得很标致,不如跟了本少爷吧。”正在大家听得入神之时,一个贵公子打扮的人扬声道。其他的人对突然的打断感到很不满,正要开口大骂,但看清来人后,有的噤声不语,有的则低声议论“那是李将军之子李虎山!”“咱们还是少说话吧,他爹位高权重,他欺男霸女有谁敢管。”“李公子,何出此言,这孩子从小没见过世面,如何做得李公子的人。”“老头儿不必谦虚,我说你那孙女做得,她就做得。”说着轻佻的托起清儿的下巴,清儿倔强的扭过头,躲过李虎山。“带走”李虎山气愤的命令手下人。李虎山的手下上前拉扯清儿,清儿呼喊“爷爷救我,爷爷救我。”杨老头心惊得跪了下来“大爷就放过我们祖孙两吧!”清儿猛然一震。李虎山一脚将杨老头踢到在地。“李虎山我跟你拼了”清儿挣脱钳制想李虎山扑来。只听得一人高喊“姑娘有事尽管吩咐便是,何须亲自动手。?”清儿一见是凌天耀喜上心头。“凌大哥,你在?”“当然在。”凌天耀掷地有声。眼睛盯着李虎山,眸中闪现出凌厉的光芒。让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然。李虎山强站稳脚跟,喊道:“你敢得罪本大爷,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高声扬起,低声落下。声音也越来越虚。

    “本来呢,大爷是不知道,但你好像已经臭名昭著了,大家都认识你呀?”“什么臭什么昭什么的,认识本大爷就好,你叫声爷爷,爷爷就饶了你。”凌天耀的剑如闪电般落在了李虎山的脖颈上。“你敢动我们少爷,我们少爷可是~”李虎山的爪牙,在凌天耀不怒而威的神态下懂得了沉默是金的道理。凌天耀笑问道“你刚才好像说~”“我说你是我爷爷,你饶了我吧!”李虎山战战兢兢的说。“很好,你很乖。”不过我不能轻饶了你,说着便扬起剑,杨老头一把拉住凌天耀。笑嘻嘻的说“谢谢恩公,不如到此为止吧”凌天耀微楞,杨老头又说“息事宁人吧!”“爷爷~这个坏人,你为什么?”“住嘴”“好,就看在杨大爷面上,你走吧!”李虎山跑出很远之后,想抛出一句话。“你给本大爷~”未说完,凌天耀就有站在了他的面前,李虎山连滚带爬,再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围观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所以也就没人发现凌天耀也一溜烟的跑了,除了微感落寞的清儿。

    蔓珠在曲回的长廊上游走,秋日的清晨冷清得很,天很远,可是人心仿佛更远。“公主,天凉了,不如回房吧!”“梦语,让我静静的走一会儿,你忙你的去吧。”

    “可是,公主~”

    ‘梦语,你知道我不喜欢多说话”。

    蔓珠望了望梦语离去的身影,目光又回落到秋日的景色中。

    “再过一段日子,曼陀罗花就要开满整个晨昭殿了。蔓珠望着这院子若有所思。

    “曼陀罗花对于我意味这什么呢?为什么每当这个时候我的梦里就会不断的出现这大片大片的‘红’呢,这晨昭殿的外面依旧是那样吧!相比之下这里倒惬意得很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