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叹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病历递给冯碧落。在递病历的一刹,我忽然觉得现在不一定是合适的机会,然而箭已经在弦上了,我想收回来都不可能。我准备听到冯碧落失声痛哭,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冯碧落的反应很平淡。她看完后,静静地合上,说:“让你为难很久,真抱歉。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啊?”我张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安慰她的话都用不到了。
冯碧落反而安慰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丁克族是时尚。”
我满腹狐疑,她真的那么想得开吗?当我发现她咬苹果时,几次都没咬到,我知道她心里在流血。她的伪装,只是为了不再因为她而心有所累。我说:“想哭就哭出来吧!反正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临床年轻的父母已经带着新生儿出院,整个病房里只有冯碧落一个人。
冯碧落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被她生生地忍住了。她笑起来:“没事,我根本不想哭。我反而很开心,你想,我以后不用生孩子,这省了多大一笔费用!”她看看自己的指甲,笑着说:“住了几天医院,指甲都没光彩了。要弄一弄了。噢,我这次住院,你垫了多少钱?我的银行卡在家卧室的床头柜左边第一个抽屉里,这里我家的钥匙,我家住在柳卧路念坞旺小区第四单元413,你垫了多少就取多少。这些天,谢谢你呀!”
我奇怪地说:“我现在不急用钱呀!可以等你好了,再还给我,也不迟呀!”
冯碧落恢复了平时地妩媚,说:“我决定今天就出院。”
我立即阻拦,说:“不好吧!你最好在休养个把月。”
冯碧落的眉毛拧了起来,说:“难道要我座山吃空吗?生意都停了一个多星期了。”她继而冷笑一声:“别以为你帮了我一点小忙,你就可以以恩人自居,对我的事指手画脚!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得多了去了!你要管我也可以呀,拿钱来!哼,就凭你一个愣头青、打工仔,养得起我吗?只怕把你卖了都不够我一支口红!”她双手抱肩,嘲笑着说。
听她说到“生意”二字,我顿时焉了。这些天朝夕相处,见惯了她温柔小女人的模样,我都差点忽略了她的身份,真把她当自己女朋友来对待了。而听到后面她的那些话,我很是愤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的好心好意全被她当成了狼子野心!我气得浑身哆嗦,抓起她的钥匙,抬脚就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