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会做梦的年纪,我渐渐悟出有一些东西是自己所不能改变的。我如一只小船,在梦想与现实两岛之间徘徊里许久后,便借着强劲的东风,回归最正统的航路。我不是一个叛逆者,虽然我有这个心思,但是我从没有真正地去行动过,因为我看到了叛逆的后果,过于标新立异最后无非是被正常社会所不容,而得到社会的认可却是我奋斗的目标。我不奢望我能成为伟人流芳百世,只希望我在别人眼中是一个有用的人。
屈小南不满地说:“你怎么容易就屈服了?你为什么不起来抗争!你不要告诉我,你根本不想做文学家!你写的那些诗都只是为了讨我欢心!你前几天的信里不是还化用的徐志摩的话,‘我当尽毕生之力追求我之爱,得之,我之幸也!’你说,你的爱不仅是爱情,更包括对梦想的爱,你要奋力直上!你看看你现在,你的鸿鹄之志到哪里去了?你难道真的要学理科,考一个一般般的大学,出来做一个一般般的人吗?如果真是这样,你和那些无聊的男生有什么区别呢?”屈小南抛出一连串话诘问我。她一直很喜欢徐志摩,希望自己有一天能长出翅膀在蓝天中飞起来,也希望我成为一名不逊于徐志摩的出色诗人。
然而,我心知肚明我的处境,我的环境不允许我有那些罗曼蒂克的想法。我必须考上大学,必须有一份稳妥的工作。这是我父母所期盼的,他们俩都下岗了,摆一个小摊子,艰难地维持生计,节衣缩食地供我读书,只希望我这个儿子将来能过上不错的生活。我黯然地想,阳春白雪是悠闲的人才可以享受的,屈小南是富家千金,她有条件去实现她的文学梦想,而我不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