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年前的我与冯碧落一前一后地走在南京的明城墙上。于是我拼命地追着过去的我,终于在下一个时刻,现在的我钻入一年前的我的身体里,两者合二为一。
那天雾气弥漫,冯碧落穿着白色的大衣,似乎与雾色融为一体。冯碧落的声音好像是从空中传来一般,混混沌沌的。她淡漠地说:“小北,我想死。”
我慌忙说:“好端端地死干什么!人只有一次的生命,我们要好好珍惜。”
冯碧落忽然朝我嫣然一笑,媚态横生,说:“你会帮我吗?不,你一定会帮我的。”
也许仅仅是因为冯碧落身上有一点顾香的感觉吧!我渐渐地与她相熟了。其实所谓与她相熟,也不过是各自知道对方的名字、电话号码,偶尔会发发信息,说一些泛泛的话。我们只能算是非以利相交的普通朋友。当时,我接到她的短信,要清晨我来太平门附近的明城墙边,我不知出于何种动机一下班便直奔此地而来。到了之后,我心中有悔意,觉得我不该来,报上妓女与流氓勾结抢劫杀人的事可是屡见不鲜。
冯碧落那天打扮得很正经,看上去就像是良家少女,她绕着小小的站牌转着走,不时地跺一下脚,看到我来了,焦虑的脸色顿时舒缓,微笑地向我招手,等我走到她身边,便抢先说:“我们走吧!”说着就挽着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拐着我往前走。
正是晨练的时候,路边人行道上许多老大妈看到我们,便窃窃私语,一个说:“现在不得了,小孩一点点大就谈朋友,一天到晚抱在一起。”
又有一个说:“就是,一放假,好多小孩去医院打胎呀!我家老头子那天看报,看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孩生小孩呀!这个世道不得了!”
还有一个说:“你看那个小女孩的肚子,好像不对头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