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有点窄小,铺着很阳光的向日葵花纹图案的床单。一张薄薄的摊子盖在呼吸急促全身滚烫的玛雅。床边放着小木盆,是树神留下的。老周拧干里面的棉布,轻轻的擦拭玛雅的脸。她的呼吸让人害怕,仿佛是在做着令她无比惊恐但又无法醒来的噩梦,又像是被拿出水在控制中窒息的鱼,无论怎样努力呼吸都无法得到氧气。
老周的心碎了。他都没有发现他脸上的泪痕。老周细致的擦拭玛雅的脸,每一颗汗珠,每一寸皮肤。玛雅细碎的呻吟让老周忍不住抽噎起来。他仿佛回到了那所当初照顾病入膏肓未婚妻的医院里。她也是这样痛苦不堪的躺在病床上,日夜与病魔斗争。在最后的那个晚上,她却突然清醒了过来。被疾病折磨的暗淡的双眼在黑夜里却无比明亮有神。仿佛完全恢复了一样。她伸手摸这老周的脸,一次又一次的笑。老周说什么她都点头。两人一起在暗夜里畅想着未来的美满的生活,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小子,一个姑娘,都要打扮的漂漂亮亮。还要养一只狗·····她总是微笑的看着老周,轻轻点头。但是第二还没亮她就走了。很安详的走了。
她的脸慢慢的和玛雅的脸重合在一起,老周此刻的情绪也彻底的被释放出来。他揪紧手里的棉布,使劲摁着自己的额头,压抑激烈的痛哭。
曾经有一份美好的爱情放在我的面前,可惜我却没能让它停留。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对那个人说我爱你。如果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10000年。
炽悄悄的出现在老周的背后。她惊讶的看着床上的玛雅,更惊异于痛哭的老周。总是她大能通天,这一刻也同样的手足无措。她将手轻轻的放在老周的肩头。什么也没说。老周回过头来,眼泪滚滚的对她点了点头。她这才看见老周身上狰狞的伤口。皱了皱眉,她却什么也没说。轻轻的拍了拍老周。安静的站在他身后。此时无声胜有声。
老周的哭声慢慢停止了。替玛雅擦完脸。他端着木盆出去了。留了炽和玛雅在房间里。
毫无疑问,炽开始替玛雅检查身体。
一波波的能量渗透进玛雅的身体,炽的眉头越皱越紧。外表完好的玛雅内里已经是支离破碎。所有的内脏伤痕累累。这些伤是由内而外的。肌肉与骨骼的防护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每一个脏器都在艰难的工作,甚至可以说是苟延残喘。那些伤痕不但毁灭性的破坏了脏器本身还带有一种罕见的腐蚀效应。伤口慢慢的加深扩大。如果时间拖的太久,玛雅就回天乏术了。一念及此,炽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身体里的能量送入玛雅体内修复内脏所受到的伤害。出乎意料的是,能量不但没有起到修复作用,在那古怪的腐蚀作用影响下尽然加快了伤口恶化的速度。床上的玛雅痛苦的呻吟声骤然加大。炽连忙将能量收回来。一筹莫展。
“没用的。如果可以树神就不会回去请族里的长老了。”走进房间的老周说。
“要多久才能回来?”炽问。
“她没有说。我想她会尽快敢回来的。”老周也非常担心。
“不行。玛雅随时会死。我们得像别的办法。”炽斩钉截铁的说。
“什么别的办法?”老周也眼前一亮。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一秒都不愿让玛雅痛苦。
“教廷,牧师,大治愈术。”炽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