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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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宴瑞宴晨离开了家,一路上到也顺利。一月后到达了京城。虽然长途颠簸使身子较弱的宴晨倍感不适,但是幸好有宴瑞一路照顾。十七年的形影不离,早已让两人感情深厚的如同一体。

    当朝的选妃制度是东西宫皇后两位,皇后下面的等级依次是四位皇贵妃,四位贵妃,再就是昭仪,从容,美人,秀女。

    秀女是最低的等级,凡是由各地方官府选送上来的女子皆为秀女。秀女们一到京城便被分配到储秀宫,接下来由宫廷画师给每位宫女画一幅画像。

    画像画好后,会送到送内务府审查。凡是脸上没有明显瑕疵的,身材比较匀称的便可过此关。这是大选的第一关,照理说还算是比较好过的一关。

    但是,事实上呢,长相,身段非常出众的女孩反而常常会过不了这一关。因为现有的后宫娘娘们可不想给自己埋下一个隐患。

    常常是选秀的秀女们还没到京城,各个宫的娘娘们早已把这些秀女的底细打探个清清楚楚。哪家的姑娘风采出众,哪家的姑娘娘家有权有势,娘娘们心中清楚的很。

    当今皇上已近中年,早就成婚了。东西宫娘娘俱在,妃位贵妃位也有人占据。只是去年张贵妃难产死后,才空出一个贵妃位置。也就是说秀女们今年大选的最佳成果就是这个贵妃的位置。秀女们心里也有数的很。

    第一轮大选的前夕,

    娘娘们不约而同的来到了皇后居住的万寿宫请安,请安过后,谁也没有走的意思。各位妃嫔开始有意无意的聊起了家常。

    李贵妃性子急,先开口了:“哎,我这几日发现自己老了,昨日竟发现一根白发,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皇后笑道:“妹妹你要说老的话,哀家可比你们都老。”

    刘妃赶紧接口:“皇后姐姐母仪天下,怎么会老呢。”

    皇后又道:“就算是母仪天下,也比不得那些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肌肤身段了,人家那才是真正的青春貌美啊。”

    皇后这一下说到了正题,大家都沉默不语了。宫中的这些嫔妃们都知道,有句老话叫做“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既然皇后以引出了正题,大家对心中最关心的事就势开始聊了起来。

    武昭仪笑道:“不知今年是哪家的姑娘能打败群芳,拔得头筹啊?听说高将军的女儿英姿飒爽,风采格外出众呢。”

    李贵妃一撇嘴,道:“皇上又不是选将军,选个能打的皇妃有什么用啊?皇上喜欢的是貌美又温柔多情的女子。”

    皇后道:“要说貌美,听说边陲来的一对姐妹是艳压群芳啊,在秀女中风头不小。”

    众人不语,显然大家都听说过。既然大家各自打探的消息已得到印证。也就没兴趣再聊,扯了会不着边的闲话后,一众人等各怀心思的散了。

    夜深人静时,宫中某位画师被秘密传进某处,得到了大笔的封赏。也许不只是得到一笔封赏,也许被传见了多次。

    总之,这位画师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同是大选前夕。

    宴晨还是在安静的看书,而宴瑞在储秀宫已经呆腻了。她不停地在屋内转来转去,抓耳挠腮的。终于,宴晨忍不住了,笑道:“你做什么像个吃不到鱼的猫似的。”

    宴瑞到:“不行,不行,这些日子我在这里快要憋死了,什么皇宫嘛,简直是个大笼子,我不能在这里生活,我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宴晨道:“这是皇宫,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惹出事情来,会给家里招致杀头大祸的。”

    宴瑞笑道:“晨儿,你放心,我有好主意了,你等着瞧吧。”

    次日清晨,众秀女们迎来了关乎自己前途命运的第一轮大选。每个人都是早早起床梳洗,穿上最华丽的衣服,戴上最流行的首饰,等着给自己画像的画师的到来。

    宴晨因为昨夜看书睡得较晚,早上起来脸色比较苍白,穿上平日的衣服,梳洗完毕,等待画师。宴瑞则早早起床,不见踪影。

    对于这两人的行为,可有人不满了。谁呢?就是宴晨身边的贴身丫鬟喜儿。喜儿撅着嘴开始埋怨小姐“小姐,你应该打扮一下嘛,昨夜就不应该让你那么晚入睡。还有瑞儿小姐,一大早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真是急死人了。”

    晌午左右,画像的画师到了,宴晨摆好姿势让画师画像。

    不施胭脂的宴晨,自有一股娇弱动人如雨后雏菊般惹人爱怜的气质。宴晨心中明白,既然这是不可改变的命运,那么就顺其自然的接受吧,十七年中心中并无特别的男人存在,既然没有喜欢的人,那么嫁给谁都是一样的。”

    宴晨画过后,轮到宴瑞来画。

    宴瑞推门走进房间,坐在椅子上冲画师一笑,说:“画吧。”

    看着眼前的秀女,画师目不转睛,他惊呆了。

    宴晨抬眼一看宴瑞,差点把口中喝的茶水喷出。这小主奶奶,给自己穿的大红大绿的不算,还把嘴唇涂的跟肥肠似的,一笑露出一口黄黑相间的牙齿。

    画师强忍住笑,给宴瑞画完了画像。告退离开。

    夜间某假山阴影后,一个人小声说到“回去禀告娘娘请她放心,传言并不属实,她们一个确实有些姿色,但我只画出她的弱,并没画出她的娇。后宫嫔妃一定得身体康健,就算皇上查起,我们也是有话说。另一个简直是个丑女,应该是家里花了大价钱才来的。”

    这个结果使得很多人满意的睡了个安心觉。

    御书房中,皇上正与一个年轻俊朗的青年谈话,这个人面如冠玉,一双凤眼格外风流,嘴唇薄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薄情之人。

    果然,皇上说道:“九弟,最近又去招惹谁家姑娘了?听说最近又有哪家公主在母后面前告你的状。你身为九王爷,好歹顾些皇家体面嘛。”

    九王爷笑道:“皇兄,我娶王妃怎么也得挑一挑吧,普通的胭脂俗粉,怎能入眼?那些王爷将军家的女儿我只是正常接触一下,又没许与她们什么誓言,怎能怪我风流?”

    皇上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这个九弟,文治武功样样出色,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只是有些太放荡不羁,已经二十五岁了,却还没有娶亲,搞得母后天天念叨。

    待画师走后,宴晨再也抑制不住,笑了起来。

    宴瑞还洋洋得意的展示一圈,“看我的牙齿,我嚼了一晚上的草药呢,晨儿,你要不要染一下试试?”

    宴晨忙摆手,笑道:“算了,算了,我可不要做丑女。”

    宴瑞又说:“看我这件绿裙,我可是花了十两银子跟伙房的老宫女买的呢。”

    终于喜儿受不了了,把宴瑞抓去洗脸,换上正常的衣服。

    几天以后,第一轮大选的名单下来了,宴家两位小姐毫无意外的落选了。储秀宫中热闹非凡,中选的眉飞色舞,落选的愁眉苦脸。

    当然,这不包括宴晨与宴瑞。这俩人压根儿不关心大选结果。

    按照宫中惯例,落选的所有秀女,如果没有皇上的格外命令,将在一个月后发放盘缠,陆续送回家里。

    有的时候,皇上也会在秀女中挑选几名不错的赏给王公大臣,或作侍女或作妻妾,随大臣们自己的心意而为。

    宴晨和宴瑞开始准备回家的行头,她们以为自己还会继续回家过那种平凡的生活,还会在一起嬉闹玩耍。素不知,两人将要离别为天各一方,开始自己的命运。

    在宫中,美的出名是有的,但是宴瑞没想到,自己丑的也出了名。这只能怪她扮丑扮的实在太成功了。

    第一轮落选的秀女的画像被皇后传去看了,说是看看有没有舞弊,实际上是什么目的,谁又能说清呢。即使能说清,谁又敢说呢。

    总之,皇后看的结果是,宴瑞的画像被后宫传看了,并且大家都知道宴瑞是个不折不扣的丑八怪。

    宴瑞成为后宫茶余饭后的笑谈,一提起这个丑女,大家不知道笑得有多开心。

    皇上知道了,也好奇,从皇后那里看了画像后,是开怀大笑。在开怀大笑的同时,他起了捉弄一下九王爷的念头。

    只因皇上一个玩笑似的念头,宴瑞的命运被重写,她不知道,自己将不能再回到家乡。

    边关告急,皇上急招九王爷进宫议事。当朝北方边关一直不宁,据说西北方向的蕃蛮部落要与北方的契丹结盟。

    一旦他们结盟成功的话,势必使我朝陷入背腹受敌的险境。皇上忧心忡忡,这些年来,与北方契丹人的关系时好时坏,怎么能解除这一危机,实在是让人头疼。

    兄弟俩商量来商量去,觉得大臣们提议的老祖宗曾用过的招数是最好的办法。

    那就是“和亲”!

    把本朝的公主嫁到契丹去,再从契丹娶回一位公主。

    说的好听,是政治联姻,说的不好听,就是交换人质。

    既然要和亲,就得有人选去嫁,谁去嫁成了目前最大的问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