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让张伯来接自己,她骗妈妈说放学要去清荷家里复习功课。林致和对那个清秀的女孩很有印象,也知道她成绩优秀,也就任她去了,只是多次嘱咐要早点回家。
其实,知锦现在正顶着书包,跑在往报社去的路上。
清荷,知道她要订婚的消息,高兴的几乎要在整个学校给她宣传一番。
她突然那么庆幸,有一个真心为自己哭自己笑的朋友,
清荷,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雨越下越大,已经完全把她淋透了,衣服妥帖的贴在身上,显出她玲珑的身材。
她不好意思的把书包护在胸前,低着头一直往报社的方向跑。
她好像不小心撞到了一撞墙,她吃疼的揉了揉鼻子,啊,她撞上的,竟然是一个男人。
眼前的男人,高大挺拔,古铜色的肌肤,薄凉的眼神,高高的鼻子,略显苍白的薄唇,正噙着一丝邪笑。
这确实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但,一定是个薄情的男人。记得母亲说过,唇薄的男人,必定都是薄情的。
她的手臂感到火辣辣的疼,她这才惊觉,自己正狼狈的趴在水洼里。
毕竟是年轻女子,在一个男子面前这么没有仪态的姿势,并且还是年轻的男子,让她顿时羞红了脸。
正待起身,一双修长干净的手伸到她面前,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受这男子的帮助,毕竟是陌生的。哪知这男子却蛮横的不待她反应过来,就狠狠的拉住她的柔夷,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惊呼一声,却发现自己已然在她怀中。她是娇小的个子,此刻那张精致的小脸就被他埋在怀中。他狠狠的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骨里。
她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突然沉沦,忘了他只是陌生的路人,就那么安静的被他抱着。
她听见他喃喃的低语“晚夕,你终于回来了,晚夕,我的晚夕,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又夹杂在哗哗的雨声中,但她依然听的清清楚楚,她心里一个清醒,恍然恢复了神智,直到这时才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任由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并且还是一个醉酒的男人。
她奋力的挣脱他,仓皇的想要逃跑,哪知这个男人虽然醉酒,力气却仍是大的惊人。他的吻狠狠的压上来,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有种被侵犯的感觉,她生气了,扬起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即使在这哗哗的雨声里,这一巴掌也显得那么清脆,他终于有了一丝的清醒。
趁他愕然的功夫,知锦带着怒气的眼睛,早已含满了泪水。她一字一句的说:“先生,请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晚夕。我知道今天的事是你的无心之过,但是请你以后。。。”
下边的话她还没有说完,就已被他堵住了,他又像一个主宰一切的君王一样,那么专制的把手放在她的脑头,狠狠地把唇压向她的,狠狠的攫取,她属于少女的芬芳。
这是一个疯子。知锦抬起脚,狠狠的踢在他的小腿上,他定是没有料到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孩会突然来这么一手,吃痛间放松了她,哪知她早已趁这一空挡,逃离了他。
又是噙起嘴角的那一丝邪笑,他看着狼狈而逃的女孩,突然有了一种想要了解她的欲望。
知锦像疯了一般的跑回家,没有去报社给家辰一个意外的惊喜。她知道,她以今天这幅狼狈的样子出现在家辰面前,带给家辰的,不是她不打招呼就意外出现的惊喜,而是惊吓。
在浴室,她狠狠的刷牙,想要刷掉那个陌生男子的气息。她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知道男女要授受不亲。可是,今天那个疯子,却夺走了她的初吻。
她和家辰,虽然青梅竹马的长大,但是,家辰对她,确实百分之百的尊重。两人之间最亲密的接触,也只限于家辰在她眉心的一吻。
今天的那个吻,带给她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那个吻,带着霸道,带着独裁,甚至给她一种意乱情迷,愿意沉沦其中的感觉。
她羞愧的往脸上泼了一掬凉水,苏知锦,你是白痴啊,怎么可以,因为一个男人的外表,就变得这么淫荡。你要记住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你只要家辰,只要家辰。
可是,那个男人的身上,那种强取豪夺的霸道,带给她的,确实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
日子还是这么波澜不惊的过着。
苏家与宋家,早已订下了订婚的日子,因为都是上海的望族,所以对订婚的事看的极为严肃,面子上的事都做的很足。两边的孩子都是家里的独子,所以苏宋两家商议,要给孩子一个永世难忘的订婚典礼。
知锦也已经向学校请了假以准备订婚的事宜。这几天一直忙着买礼服,买首饰,她本是喜欢素净的女子,但始终拗不过母亲,这几天着实累的不轻。
今天是订婚的前一天,知锦正在家里睡午觉,打算养足精神,明天做一个最容光焕发的自己。哪知电话铃声骤响,佣人王妈这会儿也不知去哪了,她只好从床上爬起,拿起电话。
一阵大嗓门,就知道是清荷。不待知锦说话,她已在电话那端兴奋地大叫:“知锦,快准备准备,今下午有好事了!”
“什么好事?”知锦听的一头雾水。
“你先不要管那么多了,反正今下午在学校门口等我放学。告诉你,你不来,咱俩就绝交。”不待知锦再回话,就嘭得一声把电话扣上。好像害怕知锦的拒绝。
知锦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决定再眯一会儿。
许是这几天太累了,她一脚醒来,已是下午五点。许是母亲知道她这几天太累,没有叫醒她。
她直呼惨了惨了,知锦,又该大发脾气了吧。
她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昨天刚去烫的头发,她嫌繁琐,就随便找了两根丝带,分两侧松松垮垮的编了两根辫子。
赶到学校,已看到清荷正走里走外的焦急着。她不免偷笑:这个急脾气,等人,大概比让她算数学题还难受吧。
她趁她不注意,偷偷跑到她后面,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清荷着实吓了一跳,竟然没有朝她发火,只是急匆匆的牵起她的手,边走边皱着眉头批评她今天的这身打扮。
“我们到底要去哪?”趁她喘气的功夫,知锦急忙问了她一句。
“去忆园。”
“去忆园干嘛?”
清荷忽然停了下来,像看天外飞星似的看着她,刚要说什么,又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难怪呀,你这几天忙着你的终身大事,满脑子里都是你的家辰,自然也就不屑于跟我们这些花痴同流合污了。告诉你,是忆园啊,来了一个英俊的不能再英俊的流浪画家,免费给有意愿的人画素描!”
知锦听了这话,扭头就要走,她知道清荷,请人作画是借口,借机与人认识才是目的。可清荷呀清荷,你怎么不想想,以四海为家的流浪艺人,他能带给你安稳吗?
却又被清荷拉了回来,“你怎么这么不够朋友,你让我一个人去,我怎么好意思的呀?”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知锦只得默不作声,陪她去了忆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