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本站公告

    韩海清一面将彦小桔抱到沙发上坐着,一面让苏颜给卡尔发信息让卡尔赶快回岛,此时的彦小桔与第一次见面时的彦小桔一样,让人有一种即将要消失的感觉,韩海清心里升起了一阵恐慌。“炎”中的每个人都很强,可以轻易地取人性命,可以让盛极一时的金融财团成为历史,可以在谈笑间让那些力量强大的异能生物灰飞烟灭。可“炎”的每个人又都很弱,一个词,一句话,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让他们虚弱得如同初生的婴儿。

    听到韩海清让苏颜唤卡尔回来彦小桔连忙阻止:“不,不用唤卡尔了。我没事,我只是要歇息一下。一会就好。”

    韩海清没有理会彦小桔的话继续对苏颜说:“不要听她的,赶快让卡尔回来。”接着没好气的幻化出一个水镜,拿到彦小桔的面前让她能看清自己的脸色道:“还没事呢,你看看自己的脸色多苍白。”

    水镜中那张脸那样的熟悉有那样的陌生,熟悉的是每天照镜子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这张脸,陌生的是已经有四年没在这张脸上看到过这样苍白容颜了。是谁说的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可这药为什么对自己一点效果也没有。四年,一个不长但也不短的时间,自以为已经结疤的伤口,在“上海”那个词出现的一瞬间却发现那是自已一直在自欺欺人。他不是结疤而是腐烂,即使过了这么久,不经意的碰触依然是痛彻心扉。仅仅是一个名词就能让它再一次鲜血粼粼。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亲手把这块腐烂的地方割掉,不然它将永远无法愈合。

    “看到了吧,还逞强!我先送你回‘暮梧阁’休息一下,等卡尔回来好好给你看看。”说着就要伸手将彦小桔抱起来。

    “不,风痕。这次任务让我去做吧!”彦小桔低着头缓慢而坚定的说道,低垂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给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使韩海清看不到她的神情。

    她没有喊他海清,而是喊他“风痕”让他知道她的坚决。只是听到“上海”这个词就变得这样的虚弱,如果真的去了哪里会如何?韩海清不敢想象。忍不住问道“你确定要接这次任务?”

    “嗯。我确定。我以为已经结痂的伤口原来一直在腐烂着,如果不把他割掉他会一直腐烂下去。在割它的时候固然会很痛,但若不将他除去,他将伴随我一辈子使我夜夜惊魂不得醒。海清相信我,我已经不仅仅是四年前的彦小桔了,也是这一代的木之传承者‘苍梧’。”自己又何尝不知道海清在担心什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不将它割除,自己会被这个心魔纠缠一辈子啊!

    韩海清没有在说什么转过身对正在和卡尔通话的苏颜说:“苏颜,不用唤卡尔回来了,让他继续任务。这次的任务让‘苍梧’去。”

    “海清哥?”苏颜看了看彦小桔疑惑的转过头来看向韩海清,看到韩海清点了个头才准备把无线视频给关掉。

    苏颜联系了卡尔半天都没反应,听了韩海清的话刚要切断联系,谁知此时卡尔恰被智能电脑“Vulcan”的声音从睡梦中拉出来,一肚子的火气透过无线视频传播过来“该死的家伙,你最好祈祷将我吵醒的原因重要到足以让我忘了现在的恼火。不然你就死定了。”

    苏颜听到卡尔的咆哮都快哭出来了,颤颤抖抖的对着视频说:“没,没事,就是海清哥让你继续做任务”说完立刻关掉视频,就好像是那里面藏了一个会咬人的怪物似的。

    这边的卡尔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电脑上的“对方已中断无线视频的链接。”的字样。咬牙切齿的对着电脑说:“敢在把我吵醒以后关我的视屏,小颜颜你死定了。”

    可惜此时远在寂月岛的苏颜看不到卡尔这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然的话肯定要做几晚噩梦。

    韩海清吩咐完苏颜就直接抱着彦小桔送她回了“暮梧阁”。将彦小桔轻手轻脚的放到床上,又出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给她。看着彦小桔喝了几口温热的牛奶,脸色没有刚才的惨白扶着她睡下才开口道:“你先休息一下吧,死者资料,机票那些我会给你准备,行李的话一会起来再收拾。”

    彦小桔闭着双眼,没有说话只点了一下头表示有听到。韩海清又看了她半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起身点了一支安神香才轻轻的关上门回地轩楼。韩海清刚关上门,彦小桔的眼睛就睁开了。看着随着清风起舞的淡橙色纱帘,眼神慢慢朦胧涣散,思绪回到了五年前。

    彦小桔的父亲严富诚出身贫农,在70年代末到上海闯荡,趁着“改革开放”这股潮流凭着三分见识七分运气以房地产起家建立了“彦氏集团”。她的母亲是严富诚刚到上海还没有发迹前娶的,没有什么背景很平凡的一个上海女人。在彦小桔的记忆中母亲是一位很温柔的女人,总是会哼着自己编的小调以上海特有的音腔哄她入睡。父亲是不经常见到,母亲总对自己说父亲很忙。

    彦小桔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会一直这样平平凡凡,简简单单得过下去,但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在距自己17岁生日还有三个月的时候,母亲突然检查出胃癌晚期。那时是高二暑假,成绩发彦小桔是全年级第一名,在一个全是企业家第二代的贵族学校里这绝对是妈妈间值得夸耀的事情。走在回家的路上彦小桔想着快生日了,趁着这个机会和妈妈撒撒娇报个班去学吉他,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林枫坐在校园绿茵的草坪上怀抱吉他手指轻挥的样子。彦小桔偷偷的观察过林枫的手,那是一双修长白皙的的手,她暗想即使是世界上最好的雕刻家用最好的材料历经千辛万苦也不一定能雕琢出那样的手。有几次在偷看林枫弹吉时她好像看到了那些乐符随着他手指的仿如蝴蝶的翻转一样在舞动。

    林枫家是上海当地极有名望的家族,不是严富诚这样的外来暴发户所能比的。林枫的曾祖父是“实业救国”拥护者,在当年还是租界林立的上海创建了专门出口丝绸的“林记丝绸厂”后来几经波折和变更发展成今天涉及房地产,信息,日用品,数字电子用品等多行业的“博翔企业”。其影响力在上海当地绝对是毋庸置疑的,林家家主打个喷嚏,上海都要震动几下。可惜林家一向都是一脉单传,每代就只有一个男孙。林家这代的当家家主是林枫的父亲,林枫虽然才17岁但已经帮着父亲处理家族和企业里的事宜。

    彦小桔和林枫是一个班的,常会在可见的时候趴在桌子上偷偷的观察他,然后将观察的结果写在密码本上锁在柜子里。在彦小桔的日记本这样描述林枫:他很英俊,有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但并不会显得轻浮。嘴巴很薄,有人说嘴薄的人很无情,我想他如果见过林枫的话一定不会这样说。而且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感觉像是北方的秋天:干净,寂寥,清透。他的鼻子不会听的很夸张。整个五官组合起来很俊美而且给人感觉如淋春风。

    当然这些并不是彦小桔最初注意林枫的原因,彦小桔是一个很安静的人的人,甚至有一些轻微的自闭。她基本除了学习基本没什么爱好,她注意林枫还是因为她全年级的第一宝座有一天突然被抢走。安静的她第一次注意一个人,时间久了心里升起了一份别样的情绪。但她并不知道那种情绪是什么,她没有亲密的朋友,没人和她分享,她也直觉不敢告诉母亲,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后来她查了很多的书才知道那种情绪叫“喜欢”。但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依旧在课间时间趴在桌子上观察他,依旧见她观察的结果写在密码本锁在柜子里。

    但她却不知道就是那份密码本,日后成为了伤害她的匕首,就是那个她他认为很温和的人成为了拿着那把匕首的人,若她知道的话,她是否会放任那份情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