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宫前,四个光鲜的女子从不同方向缓步走来,相视无语,只是点了点头。
贤妃因是代理后宫事务,所以居于恪宁宫后面的玉檀宫;虽然谦妃居于东南的一碧宫、蕙昭仪居于西南的洛华宫,但是两人却相携而来;倒是与蕙昭仪同居于西六宫中芙清宫的霁妃缓步走在两人之后。
四位女子除霁妃以外皆是华服,只有霁妃一袭淡绿色密云罗长裳显得朴素。
此时,皇上还未来,听掌殿的李公公李齐说,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在殿上的椅子坐好。贤妃居皇上右,谦妃居左,霁妃与蕙昭仪分别居她们二人之下。霁妃心知肚明,虽然自己进宫早,但是切不可与谦妃争风!
虽然这后宫之中,谦妃不是那最得宠的人,但是家中势力十足。
其父是湖广总督、世袭南平王,外祖又是赫赫有名的三朝元老,姨娘是今明亲王之母,慧因贵太妃顾艾儿。而这贵太妃又是当今太后左右手,因此不可小瞧。
如今,三妃鼎立——贤妃位置最高;忻则夫人是不动声色宠冠后宫;谦妃势力极大。
这三人都是极有可能成为皇后的。
想到这里,不觉一惊,原以为自己可以在后宫之中争得一个可以自保之地,可如今看来,必须要加入一派。
谦妃根本瞧不起自己;忻则夫人聪慧过人,不需要帮助;倒是贤妃从选秀的事情上拉拢自己,可是&8226;&8226;&8226;只怕自己押错了人,反倒摔跟头。
“皇上驾到——”李齐尖细的嗓音高声传来。
“臣妾参见皇上”私人齐齐跪拜迎接。
“免礼。”皇上慵懒道。
四人也不过多讲究礼数,便坐下了。
皇上一身玄黄朝服,俊朗清逸。转头对贤妃道:“爱妃可准备好了?”
贤妃敏慧一笑,道:“是,皇上。这次剩下的秀女共一百二十人整。如今都在明清宫东北的梅露殿侯着,不知皇上是否有中意人选了?”
皇上赞许点点头:“贤妃如今可是不错!朕也有了一位合适人选,只要你们看到后觉得合适,就留下把。”
“不知皇上这位合适人选是谁?”贤妃疑惑的问道。
“是你家的堂妹,陈蕴菀。”皇上轻轻一笑,道。
“原来是若水这丫头啊。我道呢。”贤妃仿若不知一般,浅笑道,“皇上打算封什么呢?”
“封嫔吧。”皇上不经意回答道。
“那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先代蕴菀谢过了。”贤妃盈盈一笑,点头谢道,眸子不经意闪过的笑意还匆匆掠过谦妃较手帕的指甲。
谦妃心中极乱,虽然自己选的五个美人不是绝色,但是也是人中之凤,但,陈贤妃已经取得了先机,只怕日后就更难了。
“传秀女吧。”皇上对李齐道。
“是。传秀女——”
“参见皇上。”秀女齐声道。
只见一百二十名秀女站在殿外等候,分成十二批依次进入清明宫大殿,这酷暑的六月天,若是最后几批人怕是吃不消。
“开始吧。”皇上默默地冲李齐道。
“是。”李齐福了个身,高声道,“秀女大选正式开始——”
所谓秀女大选,每三年一次,凡是六品以上的官家女儿及富家女儿定是要来选阅;当然,见到皇上必是需要重重选拔的:首先年龄在13-17岁之间;其次初选十分严格——身体检验、见习等一月余的训练,方可选定合格秀女入宫。
贤妃陈蕴蓝本身就是极其秀美的一个女子,如今,她的妹妹也来了——京中极负盛名的三小姐之一。
而谦妃则是怕自己选择的那些女人有朝一日不顺从自己,所以特意选了五个极其相似的女子,可是&8226;&8226;&8226;这却成了自己的弱点。
正想着,十位秀女齐齐站在殿中,低着头,逐个请安,然后等着留牌子或是撩牌子。
“奴婢洛皖莹参见皇上、参见娘娘。”第一个女子声音娇美,人也俏丽可爱,皇上便略略点头,算是留了牌子。
李齐高喊“恭喜皖莹小主留牌——”
“谢皇上。”洛皖莹甜美一笑。
谦妃轻轻点头,嘴角翘起一丝甜的诡异的笑容来。
贤妃轻轻挑眉,我怕你?轻轻靠向了椅便的扶手上。
不过,接下来几位可就没有这么顺利了,都是撂牌子的命运,于洛各各都垂头丧气的模样。
一上午下来,除了洛皖莹、陈蕴菀,楚君、莫可言四位以外,都是惨遭淘汰。还有最后一拨秀女就要用午膳了,再来就要是下午的六拨了。
“奴婢陆蔽香参见皇上、娘娘。”女子生的可是秀美,倒有些贤妃当年的味道——独立、绝世。
“恩。”皇上微笑的点点头。
李齐再次高喊——“恭喜蔽香小主留牌——”
原本谦妃留了三人在上午,可如今,只有一个入选,未免让她不悦,如今又看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让她不免恼火。可有不能说些什么,便只好隐忍着不语。
“奴婢褚秋见参见皇上、娘娘。”语毕,便惊人不已。你若听过了贤妃说话,便可想到人间仙女,可你若听到此女道,便仿若到了云端,看到了九天玄女一般。再一抬头,便觉更是惊讶,宠冠后宫的忻则夫人和蕙昭仪便已是后宫的绝色,可此女竟比二人,也不输半分。
“恩。”皇上喜形于色,给她留了牌子。
此后几人也因此获了福,只要样貌稍美的,便留了牌子。
一上午过去,已经选定了九人。
【倾忻宫&8226;景明园】
“回禀夫人,皇上已经选了九人,其中一人是贤妃堂妹;一人是谦妃那边的;还有&8226;&8226;&8226;”侍女濡文道,却不敢说下去。
“怎的?”娆秋问道。其实,她心中早已猜出了半分。
“那女子生的花容月貌,是与陈蕴菀齐名的三小姐之一,却更美半分。”濡文小声的不敢多言语。
“褚秋见?还是沈铭亦?”她微微一笑,怕是褚秋见吧。
“是褚小姐。”濡文低声道。
“呵。”她轻轻一笑,手不觉得抚摸自己的面庞,自己才十八岁啊,不老,只不过,帝王爱,不过如此!“叫舒盈长公主来。”
“是。”濡文道。
天清清的、云漂浮地轻轻,却着实像要冲人压下一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