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是血族,以吸食血液为生的种族;母亲是人类,奥米多利亚公主爱上了我的父,埃德尔伯爵。血族和人类的爱本就没有结果,我的父不会记得母亲,在很久以后……母亲只是他生命中的一瞬,长河中的一点光,瞬息灭亡。
1852年,公爵大人奥古斯丁驱逐了我和我的父,还有一个仆人。至此母亲已死了1000年,我也活了将近1060年的时间,我在血族中算是很年长的了,只是不知为何公爵大人会驱逐我们。每当我问我的父,他也都会笑而不答。
其实在我现在的认知中,我的父是很爱母亲的。这是撒旦大人都可以见证的——不含任何欲望,最纯正的爱念。我的父每隔十年会去一次我母亲的墓地,墓地每十年被他种上三十枝血色蔷薇,如今已是一大片的红,见证这一千年来的岁月……
我的父是一个好的父,他让我变得完美:击剑,贵族礼仪,着衣还是如何优雅的享受鲜血的美妙……他都会手把手的教我。我早已不是幼仔。
维尔多,是我父亲的仆人,一样和我们一起驱逐出了我们的族群。他喜欢唤我W少爷。w是我名字的缩写。我的全名是樊尔唯-w-赛西尔。没错,我的姓是塞西尔,澳大利亚血族中既高贵又神秘的姓氏族群。但我并不高贵,我自认为,因为在血族中混血儿是最遭人唾弃的,低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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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享受着吸血的欢愉,人类的身体在我的吸食下慢慢变得干扁,最后只剩下干尸般皮包骨的骨架。我微微蹙眉,人类还真是脆弱之至,就算我引以为生了上千年也不能完全的习惯。
猛地,周围的气场变得无比的紧压,发出不安的嗡嗡轰鸣。我往左一闪,银色的子弹贴着我的右肋飞去。我冷笑:“以同类为诱饵吗?”我转过身,看到一个手握银枪的少年,金发碧眸,是一个漂亮的小东西。
“坠落的人类没有资格在这里评价我的所作所为。”少年说道。他认为我是人类的吸血鬼——坠落的亚当之子。只不过,他似乎忘了:该隐,我们的始祖,他也是亚当的子。
“这就是你们的信仰?呵呵,最起码我们血族不会像低贱的人类一样利用同类的生命而达到目的。”我并没有反驳他的言论,我仅仅是不屑于正面回答一个低等生物。
“你!”少年深吸一口气,“我的信仰不用你这残忍的血食者插嘴!”
"哼,你不觉得奇怪吗?猎人。”我漫不经心的看着我的长指甲。恩,似乎太长了,今晚解决了这件事情后回去剪剪。
少年愣愣地看着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猎人对吧?”我有些好笑的望着他。
“恩。”他继续傻愣愣地回答。我有些晕了,我有些怀疑,这真的是我认为狡猾自大的猎人吗?怎么看怎么象一个不懂世事的小男孩。
“猎人和血族可是对立的,难道你还有闲情与我在这里大聊特聊?”真是可笑啊,猎人少年……
少年一下子涨红了脸,终究是气急败坏地用枪指着我说:“不用你这样说!!你这样是污蔑我的信仰!!”
“信仰?你开口闭口都是信仰啊……”我邪恶的望着他,一个瞬移到他的身边,用尖牙磨砂着他的脖颈,成功的捕捉到他身体微颤的一霎。我轻笑,环上他的腰,对他精致无比的耳朵说道:“信仰?你见过‘他们’吗?你们的神?”
突然脊背上一凉,:“呵呵,可爱的猎人,不要用这么危险的东西挨着我。”我禁锢住他的手,让他无法扣动扳机。
“可恶!你这该死的吸血鬼!”少年在那愤怒的吼叫,却奈何不了我几分。
“小猎人,吸血鬼这个名字一点也不优雅,还是血族来得好。”我微笑,接着在他不住意时猛地将獠牙插入他的大动脉中。
“唔……”少年闷吭一声。他的血液很美味,处子纯阳和猎人特殊的血味让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我强制性的把我的意识拉回现实,还不能杀死他,我还有更好玩的事。我舔舐着他脖子上血洞,直到它们完全消失。我小心翼翼的拿下那危险的血蔷薇之枪,解开禁锢,没想到他竟倒在他敌人——我的怀里。
我厌恶的皱皱眉,说道:“猎人,给我起来,不要靠在我上!”
少年艰难的离开我的身体,手捂上刚刚被我咬的位置,狠狠地瞪着我:“可恶的吸血鬼!你会被上帝惩罚的!”
“哦?是吗,我吸了近千年的血,还从没被那什么上帝惩罚的。”我顿了顿,“不过,猎人,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可不知道血猎协会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我不是废物!”少年怒道,“我叫莱恩-沃尔-其德,你会永远记住的!”
“沃尔?你有资格对我要求我要记住你吗?可笑……”我还未说完,一个声音传来:“真是一只可怜的小虫。”但话音还未落,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披着猩红色披风的青年。
“父!”我欢呼一声,扑到埃德尔的身上。
埃德尔无奈地看着我笑笑:“多大了,还这样撒娇?”银色中透着血红的眼闪烁着宠溺。是的,我的父是个漂亮的男人,银眸和银发,精致的五官无不透出一种魅惑。而我,因为血族是没有倒影的,听我的父说,我也是一个漂亮的男人,黑发和紫眸,与他一样精致的五官……
“父……”我手指着一旁还很虚弱的沃尔,“这个猎人很有趣,请容许我把他带进您的城堡。”
“当然,w,你想怎样都行。”我的父微笑着抚摸着我柔顺的发。
“我不去!”沃尔在那发出抗议,看他微紫的嘴唇,我猛然记起我的毒牙,在我的父发现我的奇特时,我吸血就从未让一个人活下来。
我微微抬起下颚,“父,他中了我的牙毒,怎么办?”我感觉到父僵了僵,“要给他喝你的血,让他变成你的后代,你愿意吗?”
我愣住了,半晌,我转过头问我的父,“父,您愿意吗?”
父纵容的笑了,他说:“你愿意就把他变成你的后代吧……”
我心顿时一松,正准备上前去给沃尔喝我的血的时候,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过,我会杀掉你所有创造的后代!”我微笑的表情顿时凝在脸上。我僵硬的转过脸,“父,难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我好不容易对猎人来了点兴趣……”
“办法还有很多啊!比如杀了他,杀了你,他自己变得比你还要强大……我还是认为喝你的血这种方法最好,但我又不同意……”父继续微笑的看着我。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父这么腹黑……
“父~他真的很有趣啊,我真的想留下他。”我拼命挽留中。
“不行!”继续微笑。
“父~”努力。
“不行!!”微笑。
“父5555”最后努力。
“不行!!!”微笑微笑,还是微笑。
“算了,只是一个小猎人而已,不要也罢。”最后我还是妥协了。父似乎很喜欢看我妥协的无奈样,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想象出父在事后偷笑的样子!
“呵呵,既然w这么喜欢,那就把他带回去吧!”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我早该想到的。我今天,这近千年来第二次认识到原来我敬爱的父是一个这么这么腹黑的人!!!“父,我那么辛苦地求您,最后还妥协了您,但是您最后却只给我来这么轻飘飘的一句?!”
“我喜欢看W无奈的样子啊!”父的笑容更胜了,像是银色月光下的血蔷薇一般,带着别样的诱惑。不过,我现在在意的可不是这,我现在更在意的是为什么父可以这么轻松,这么愉悦的说出坑人的话来?
“我绝对不容许我自己变成吸血的怪物,我宁可死也不!”在旁边安静了很久的沃尔突然说到。
还没等我说话父就先行说起来了:“小猎人,吾子W给予你永恒的生命与强大的肉体是你的荣幸,是撒旦大人的恩赐,你不要侵犯吾族的威严!”
“侵犯?我们人类与吸血鬼向来是水火不相容的对立种族,何来的侵犯之说!?”沃尔倔强的盯着我身后的父,和刚才是天壤之别,难道人类的信仰能使他们连命都不要了吗?
“猎人,不要以为我的孩子不杀你你就可以如此嚣张,记着,当你还未离开这里时,你的生死是掌握在我手上的!”父难得的这么严肃的说话,可能是沃尔的话真正的伤到了父的血族与生俱来的自尊吧!
“父,不要跟这种小猎人计较,等会儿我真的把他变成了贵族,他就会迷上贵族的感觉……绝不会轻易地死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我对父说。这个小猎人是真的有点得寸进尺了,我不杀他他就敢挑战我负的极限?真是愚蠢,想死?那我就要他死不了!
沃尔因刚才的激动,毒更快的侵蚀他的身体,唇已变成了乌紫,若还不变为血族,命就难保了。“小猎人,要准备好了哦,你马上就会感受到身为血族得天独厚的身体和特质。”我边说着边朝着沃尔走去,沃尔这个小猎人因为害怕而有些发抖。
“可恶,不要…不要过来!”沃尔摆好攻击的架势。我好笑的看着他,难道他不知道这无谓的抵抗反而会更加挑起我对他的兴趣吗?
我撩开长袖,露出过于苍白的手腕,用獠牙咬了下去,瞬间鲜血顺着皮肤流了下来。我用手扼住他的下颚,让他的嘴不至于一下子就关上。
这时候沃尔是真的怕了,他瞪大了双眼,惊恐万状。我把流血的手腕凑到他嘴边,“喝下去。”说完自动忽略他眼神中的恶毒,把血灌进了他的口中。立马关上他的嘴,防止他吐出。“啊!!”沃尔一阵痛苦的呻吟抱着肩膀倒了下去。我知道,初拥是痛苦的,两种力量相撞的感觉的确不大好,亦或是神对坠落的人类刚刚开始的第一个惩罚。
我上前去按住他的身体,避免发生一些意外。我回过头去看我的父,他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眼神中闪烁着不知明的光彩。我一下子好像被那眼神吸了进去,我们久久的对视着……最终父打破了沉默:“你的小猎人似乎已经昏过去了,我们回去吧。”
我默认,手腕上的伤是早就好了的。我把沃尔横抱起,跟着父踏入了虚空之中……
第二天的早上(是晚上,对血族来说是早上),我沿着金雕的楼梯走下,发现父已经坐在位置上喝着参了鲜血的红酒。“父,早上好!”
“恩,早上好。w,一起来喝点。”父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到他身边去。我顺从的走了过去,坐在父旁边的椅子上。
“W,你的后代已经好了吗?”父问我。
“是的,父。身体已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现在还在昏睡中。”我微笑着回答。
“身上出现了伤口吧?”父问我。我一惊,父怎么会知道……“给予初拥过后的血族会出现一道没血却深入见骨的伤横。这是我们的始祖该隐陛下告诫我们不要乱发展后代的印记。”
“恩。”我答应着。这些知识父似乎从来没有给我说过,或许是说过了但又忘却了。“会疼吧。”父的是疑问句但绝对是肯定的语气。
“父也给予初拥过吧?”我问,否则父怎么会知道这伤的痛刻骨铭心的痛。“我们都是古老的血族,这些规矩反尔会显得更为突出。”我的父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给我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我问,父有时说的话真的很难揣测。
“以后你会懂得,w……”父的眼中闪着哀伤,看着他仿佛把我的心揪了起来。
“父……”我轻轻喊着父,我不喜欢看到他如此悲伤的模样,这种表情仿佛可以将我推入谷底。
“w,以后我不在了你会记住我吗?”父问。
“不会!!”我干净利落的回答。
“是这样啊……”父很失落的说着,“我不会回忆您,因为您从来都不会离开我。”我解释着,我突然很怕,怕我失去父,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
“呵呵。”父低下头,银发顺着他的动作垂下,遮住显得苍白的脖颈。“w,你不会懂得,那一天终究是要来临的……”
我一愣,连忙急切地问:“父,这是什么意思?那一天是什么??”
“w。”父转过头来看着我,银眸中红光闪烁,“你知道失去的感觉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父说完就瞬移离开了,无论我多么大声的喊着父,他都不再出现了。
“w少爷,主人吩咐我但你回房。”维尔多不带任何感情,公式化的声音响起。
我不想回头看他一眼,我觉得他似乎一起和父跟我打这该死的哑谜。“维尔多,你知道父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吗?”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我无法忍受,这种就我一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回少爷,主人的心思我无法揣摩,也不敢揣摩。”维尔多仍旧平板的回答我。我愤怒的转身用利爪掐住他的喉咙,“说!!我不信你会不知道!!!”
维尔多平静的看着我,一言不发,眼中似乎带着些许嘲讽。我突然有种有气无处发泄的怪异感觉,就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一样,而维尔多就是这棉花。“算了!”我狠狠的把维尔多摔在地上,黑发一甩朝我的房间走去。
我推开房门,枯萎的蔷薇花香传来,就如同我现在的心情,凋零的热情。足有几百平米的大房间里,除了简简单单的摆了几件必用的家具外,就只剩下屋中间那只容得下一人的颇有些年代的乳白色的棺材。这棺材是父送我的成年礼时的礼物,一直被我保存在现在。我有时想,我对父的感情是否已经超过了父子的情。他是给了我永生的人,我们有无法割舍的牵绊……
而现在,这被我珍藏的棺材里睡着昨夜被我给予初拥的小猎人。想到这小猎人,不知为何我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刚刚的不快也少了许多。或许,小猎人在我以后的生活中会有着不可割舍的地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