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是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他的头发披散着,有几缕贴着脸颊。
“容哥容哥,他是不是无药可医了!”绯叶穿着睡觉时才穿的衣服,赤着双脚站在冰凉的地上,白色的衣袋松松散散,白皙的肩膀露出大半。
“别闹,绯叶,他死了,那些活不还是你干?”杜秋梦也穿着睡觉时才穿的衣服,坐在红木桌旁,绯叶则在她身边嗡嗡乱叫,弄得很烦,“再说了,阿容可是天下第一神医,这世界没有谁是他救不活的!”
一旁给病榻上的男子把脉的银发男子温柔地微笑,道:“秋梦,你把我看得太高了,就算是神,也有救不了的,更何况我这个医!”
“对呀,容哥毒死的人比他救的还多。”绯叶十分不满这个病榻上的男子,深更半夜,让容哥亲自给他煎药不说,还让秋梦来看他,太不象话了!
“绯叶,你话太多了。”阿容听到“毒”字,脸色变得有些严肃,那种透着儒雅的冰冷令人胆寒,似乎有关毒之事,他都忘记了,或是永远不想去回想。
病榻上的男子微微呻吟一声,额上已是布满汗珠,他看似很不清醒,紧闭的双眼一会儿翻着露出眼白,一会儿又是清醒的,可以看到黑亮的眸子。杜秋梦有细细地观察他,他有英挺的鼻梁,有神且明亮的眼睛,他的眼睛给人冷冰冰的感觉,却仍觉得他是极品,忍不住让人多看几眼。
“噗……”
一口黑血涌出那苍白干涩的嘴唇,男子瞳孔骤然放大。
杜秋梦和绯叶这时候却躲得远远的,该是爱慕的人和该是情敌的人紧紧抱在一起。
杜秋梦和绯叶蹭着门边,异口同声道:“哎呀呀,好恶心,好恐怖啊!”
阿容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好了,毒血逼出来了。”
那两个人才慢慢靠前,盯着病榻上微睁双眼的男子,那男子“腾”地起身,但还是牵动了伤口,痛的呻吟一声。
“你们是谁?”冰冷的语气,不夹杂一丝感情。
绯叶挡在杜秋梦的身前,撅撅嘴,道:“救你的恩人!”他黑发长及腰间,一双略带妖娆俊美的脸凑上去,看上去却极其富有孩童的表情。
“多谢你们救命之恩,在下花思水,他日你们要有麻烦,在下一定会帮忙的。”说着就要起身,拿起身边的佩剑,却发现三个人都是莫名其妙的表情。
她杜秋梦是什么人啊,京城的丝织品包括给皇上进贡的丝织品都是从她杜秋梦手下的丝纺阁出去的,京城的所有当铺也都是杜秋梦的,当然这是好的;不好的,京城的赌坊和妓院也都是杜秋梦开的,有谁敢说一个不字,那些达官贵人还不是要看她的面子夜夜歌欢!这个人却说帮杜秋梦的忙,真有些不知好歹,难道他没听说过杜秋梦的鼎鼎大名!?
“你走什么走,我救你,你就以身相许,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第三夫君!”杜秋梦一手搭在绯叶的肩上,一手搭在阿容的肩上,是在示意这两个就是我的第一和第二夫君。
男子一听,虽不明事理,但听出个大概。
历来只有男人三妻四妾,这女人怎么如此不守妇道!
“贱女人,走开!”
“什么!你敢骂我贱?”杜秋梦气的娇好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
亮光一闪,一时间晃得女子睁不开眼,但是剑却已经架在脖颈上了,冰冰凉凉,还透着血腥味儿,看似杀过不少人,让人作呕。
但是低头瞥到地上的剑鞘,上面刻着几个字:天下第一剑。
“你是天下第一剑,怎么还会被人打的那么惨!”
“天下第一剑?哎,怎么这么快就换人了?不是那个什么张晓生吗!”绯叶扭扭细腰,和杜秋梦摆出同一副令人觉得可笑的表情。
“你们的大恩在下不言谢,现在我有事要办,请务必让我出去,否则,这贱女人就要成我剑下亡魂了!”这男子明显没有多大力气说话,胸口起伏不定,看上去就连站着也很辛苦。
绯叶看了一眼这个不顺眼的情敌,两根手指“嗖”的就夹住了这柄金晃晃的宝剑上,只听“咔”一声,这柄金晃晃的宝剑竟然从中间断开。
“痛……”绯叶的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也流出鲜血,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将剑夹断,粉嘟嘟的小嘴撅起来,一下子扑在女子的怀里,“人家痛……”
女子赶快疼惜地将他的手指揉在手中,轻轻地吹起,上面确实破了一个不浅的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手指向下流,看的杜秋梦好不心疼。
“当然痛啦,那可是武林中人人都想得到的一柄宝剑啊,你就这么给夹断了!”杜秋梦虽不置身于武林之事,但听那些达官贵人讲,天下第一剑一定要天下第一剑客才配得上,每年都有人为此付出鲜血的代价。
而花思水却是摇晃地坐回到病榻上,他神色慌张,这……这样的功力,这可是天下第一剑啊,其坚硬的程度无可比拟,而面前这个男子却能如此轻松的夹断,简直……简直……突然,花思水脑海中回想起自己击败的前代第一剑客张晓生,那个男子说,你击败了我但你并不是天下第一,还有很多很多的高手,他们不要名利,隐居他方。
“好了,绯叶夫君,我们去睡觉。”杜秋梦挑起一双大眼,搂着那个软软的男子,回头瞟了一眼花思水,“你,想从我手心里逃跑,门都没有,告诉你,我看上的就是我的!明天早上乖乖给我梳头,打洗脸水,等你身体好了,乖乖地给我陪睡,哼!”说着掐了掐怀中的绯叶。
绯叶一双媚眼,粉嘟嘟的小嘴蹭啊蹭,他似乎在示意什么,拼命地用蹭,还露出娇好的白皙的的肩膀。
“嗯……绯叶夫君救我有功,今天晚上抱着你睡,明天早上,绯叶夫君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绯叶媚笑着,十分高兴,他软软的皮肤忍不住让人想咬一口。
病榻上,花思水十分厌恶地看了一眼绯叶,啐了口唾沫道:“窝囊废,靠女人活着,还有没有男人的廉耻!”
杜秋梦没看出来,这个天下第一剑居然还是大男子主义,而且很相信狗屁的那种女人要三从四德,男人应该三妻四妾。
“你!”绯叶不顾及手指的疼痛,“我爱秋梦,用你管!”
花思水嘲讽地笑笑:“爱?一女有二夫,谈的上爱?你只能被这个贱女人戏耍、玩弄,还不要脸的贴上去,不是窝囊废是什么!”刚才那一下,花思水已经无力站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就是他现在的想法,但是他是极其痛恨这样的男人。
“你!”
“够了!”杜秋梦大喝一声,怀中那个气得颤抖的绯叶,正用可怜巴巴略带微红的眼睛看着杜秋梦。
杜秋梦上前就给了花思水一巴掌,而且十分用力,打得手掌几乎都有些抽筋了。
“不许你说绯叶的坏话!”
一旁的阿容却是从刚才就紧锁眉头,他给了杜秋梦和绯叶一个眼神,示意他们离开,自己有话要对他们说。
杜秋梦揽着绯叶,拂袖地气愤离开。
阿容站在花思水的面前,表情却透着严肃,“你说绯叶窝囊,那被别人砍成那样的你,岂不是更窝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