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指了指一间由四个侍卫看守的屋子道:“夫人,那里就是大人的书房,奴婢不能再向前走了。”
我自然明白书房,不是一般下人能靠近的地方,于是接过她手中的宫灯独自往亮光处走去。
“进去禀告丞相大人,纳琪萝求见。”我这样对门口的守卫说到。
那些侍卫先是被我的气势所惑,然而不过片刻就相对笑道:“小娘子,还是随你夫君快回去吧!我们大人现在可没空理会你!”
他们大概是把我当成了参加喜宴的贵妇人了,我整整一天心中都郁闷不堪,如今正好与他们开开玩笑,便故意把声音放轻,声如莺转的道:“我的夫君在你们身后的屋子里呢!你们可要我随谁会去呢?这样吧,你们进去替本宫通传,安阳求见夫君大人。”
几个侍卫齐齐的‘啊’了一声,慌忙的跪下向我请安,其实谁又会想到,他们的夫人在新婚之夜会这幅打扮出现在此地,真真是匪夷所思啊!
我还来不及向他们说免礼,书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房里侧身出来了一个珠玉满头的女子,她打量着我,不屑地道:“那家的无知妇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由得你闹吗?快给我滚开!”
我瞧了她一眼,这就是阿果所说的三夫人吧,我见着她生就一双丹凤眼,体量苗条,倒还称的上是一位美人。
那群侍卫对她颇为畏惧,只称她为‘夫人’,到时省掉了一个‘三’字,看来这倒也是一位难缠的角色啊。
我淡然的看着她,正声道:“本宫就是这南宫府的妇人,怎么?三夫人,你不打算向本宫行礼么?”
她倒是并不和我顶撞,巧笑嫣然,款款行礼道:“妾身见过安阳长公主。”她行的是贵妇拜见公主的大礼,而不是侍妾见主母的常理,虽说礼仪不错,但屹然不把我当成南宫府的主母。
“免礼,本宫要进去探望夫君大人,你可以下去了。”我说这话,未含一丝请求的意思,倒更像吩咐的感觉。我边这样说着,边把宫灯丢到一个侍卫的手上,又自顾自的解下披风丢给三夫人拿着。
那三夫人抬起手横到我胸前,语气轻曼的道“大人歇息了,长公主还是回新房,你这样深夜闯来不仅不合府里的规矩,更是让下人们看笑话了。”
“本宫是纳琪氏的女儿,天下人莫不知道,还守着这礼节做什么?何况下人们若敢在背后议论主子,乱嚼舌头,本宫也断容不了他们出现在本宫身边。”
我轻巧的打开了三夫人的手,道了一句:“书房乃一府重地,三夫人你还是莫要吵闹,否则这才真是让下人们看笑话了!”
我抬脚进了书房,然后一转身把门闭了,外头是如何的,我已经没有精力顾及了,这屋子里的男人才是我应该全力以赴的对象。我若拿不下这个男人,那么以后在这府里的日子怕就是暗无天日了吧!
书房里照例是铺着厚厚的地毯,这让我纳闷,南宫坼他为何这样对地毯情有独钟。若是为了彰显华贵,也无需处处用上昂贵的地毯,如此倒得刻意和让人厌烦了。
我上前走了两步,便听里见有声音传来,南宫坼执着一本论语从里面走出来。着意的看着他的脸,这张脸棱角分明,既有武将的豪气,又有文人的温润,好是好看,但并无半点醉酒之态。
“安阳长公主你星夜来访,坼真是受宠若惊啊!”
我不急不慢地走向他,瞧见他案头有一本法典便拿在手道:“夫君大人好兴致,洞房花烛夜读论语,可是这簇新的论语,半旧的法典到让安阳认为夫君大人崇尚的并不是以仁治天下吧!”
“先时,国家动乱,边疆不宁,坼需要以杀止杀,重法安国。现下国家太平,就必得以‘仁’来治天下。至于‘新婚之夜’,坼绝对不是第一次,公主你怕也不是吧!”
他这样说,完全是在讽刺我,我虽不在意也露出一丝不郁,哂到:“未央宫多次出现夫君大人的眼线,安阳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夫君大人会不知道吗?即知道了,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你一定不负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然道只为了向天下宣告你的权利在他之上么?”
“呵呵,公主的坦白到让我惊讶啊!如若坼说是因为爱慕公主才要娶公主回家,公主会相信吗?毕竟以公主之姿,这天下的男子哪一个有不会为公主倾倒呢?”
“是吗?那萝儿可真真的感到委屈了,满府的人可都知道,夫君大人你今天没有出现在新房里。”
“让佳人委屈,可真是坼的罪过,可是,夫人你又怎会让自己受委屈呢?”
南宫坼坐到一张红木的雕花椅子上,然后伸手把我抱到怀里。
“是呢!我是定不会让自己委屈的,何况我是你从正门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即使你不是真心的爱慕我,我也希望与你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何况,安阳还可以结为盟友!”
“不知道我的夫人打算拿什么来和坼结盟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