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看着那张犹如婴儿般的睡颜,双目微垂,眉头舒展,嘴角挂着甜美而顽皮的笑容,左侧的腮部隐现一个可爱的小酒窝,他伸出手轻轻的碰了一下,睡梦中的人皱了一下眉,嘴中不知嘟囔了句什么,翻了个身接着睡去。
朱墨轻轻的靠坐在床头,继续欣赏着那张容颜,他们相识五年,共同生活了三年,他却从来不知道,她笑起来会有那样小巧的酒窝。他真得忽略了她!三年里,她是那样自然而然的融入了他的生活。
清晨起来,总能看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她不喜欢买现成的早餐,她说那不干净,其实他知道,她那是嫌贵。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堂堂海天集团的总经理,难道在她的心中就那样的不济,连老婆都养不起吗?
让她搬进大房子住,她说打扫太累。雇保姆她又说自己家世代出身贫民,过不惯剥削阶级的日子。他心里清楚地很,她就是差钱。
三年了,他一直都搞不懂,她那样节省,甚至可以说是吝啬,不就是为了钱吗?可他给她的钱,她却很少动用过,即使花了也会很快补上,有时他感觉是她再养家。她到底为什么要嫁给自己呢?女人们接近他不就是为了衣食无忧,可她到底为了什么呢?
可就是这样的女人,怎么就能入了他的眼,撼动了他的心呢?在大街上,自己随手一划拉,不敢说都比她强,但与她不相上下的那也是一把一把的。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了一支点燃了,在烟雾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烂好心的叽里呱啦的臭丫头。那是他不愿回首的往事,是他走过的人生路中最糗的一件事。
那天早晨醒来,朱墨感觉有些不舒服,那天不知怎么了,平时不怎么注重保养的他,驱车来到了中医院,他想顺便看看正在这里学习的朱同,在众多的堂兄弟姐妹中,他们两个人从小就很合得来。
当来到诊室时,看到朱同正在忙着,他也就没有打扰,自己挂了号。在做彩超时,就遭遇了这个过分热心的小丫头,在她的撺掇下,他喝了两瓶矿泉水,最后害得他足足排了一个小时才排净。回想起那天的糗事,笑容不自觉地浮现在朱墨的脸上。
“臭丫头,害惨我了!”朱墨伸出手,轻轻地点了一下李梅的鼻尖儿。李梅的鼻子趴趴的,几乎看不到鼻梁,小小的圆圆的鼻头儿,就好像一粒光滑圆润的扣子。
“别闹了!朱墨!”李梅举起手向上拨拉一下,紧紧的抓住朱墨的手,同时用力的拉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脸上,另一只手臂扔了过来,死死的抱住她的腿。朱墨感觉自己浑身僵直,血液在燃烧,他想要她。她总是能很轻易的就能唤起他作为男人的最原始的欲望。
朱墨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撩拨人的小家伙,居然还在睡梦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控制自己想马上要了她的冲动,她今天太累了。
“朱墨,别扔下我一个人在家,好吗?我会害怕。”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这样的李梅是朱墨不曾见到过的,在他的记忆中,只是一个比男人都要强悍的女人。在任何困难面前,她都能积极主动的面对,从未退缩过。
“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我害怕!”李梅全身抖动着,声音呜咽着,继续哀求着,声音越来越小,泪水从眼角滴落下来,浸湿了他的裤子,泡软了他的心。
朱墨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想告诉仍在梦中的人,他就在身边,他不会抛下她,让她感受到温暖和希望。可他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他怕有一天自己违背了誓言,她会更难过。
“为什么呢?到底为了什么呢?”李梅口中不停地嘟囔着。朱墨也在拷问自己,他无法给她和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朱墨,我恨你!”泪水从李梅的眼角奔涌而出,朱墨伸出手把她擦拭着。不知那是个怎样的梦境,让她如此伤心,朱墨很庆幸她的梦中有自己,同时他有很悲哀,在他的梦中自己将会怎样的不堪,令她痛哭流泪呢?
李梅终于安静了下来,朱墨把她缓缓地放在床上。“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蜗牛背著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朱墨快速地拿起手机,同时扫了一眼床上的人,她睡得比较安稳,没收到任何的影响。
“柳絮,你怎么啦?”朱墨压低了声音,他不想吵醒梦中人,她现在应该正在美梦中,那个小酒窝又开始隐现了。
“你在我办公室,和杨莹在一起,到底怎么回事?我马上就过去!”朱墨快速地向门口走去,他轻轻的带上了门。
床上的李梅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想笑,狂笑,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笨。其实朱墨一坐下来她就醒了,没有他在身边,她睡不安稳的。
李梅停止了笑声,犹如木雕石刻一般,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房间的顶棚,那盏见证她有女孩蜕变成女人的水晶吊灯。她突然想,假如现在自己出现在他的办公室,加入那两个女人的战团,他会帮谁呢?他一定会用他的那双小眼睛睥睨着她。
当朱墨再次返回房间时,室内已经空空如也,就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是自己的幻觉。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一直在和自己演戏,朱墨把床上的所有物品一扫而空。丑女人,她以为只要把床整理好,就真的可以恢复原样吗?那温度、那体香已经被记忆收藏了,如何抹去?
朱墨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回想起早晨自己接到酒店的电话时的那份狂喜,他以为她回心转意了,不会离开自己了,看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