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能打吗?”
他说:“当然能,不信咱试试。”
他把我拉操场中央,许多女同学在玩羽毛球。
大酱头说,“你就做个思想者的Poss,然后大喊一声‘我是矫厚跟’,再摁键,就通了。”
我说,“这么多人,能不喊吗?”
大酱头说,“没看道士求雨都喊点什么吗?不喊能来信号吗?就这定了!”然后他跑一边倒计时。
我思想者造型,大喊一声“我是脚后跟”,全操场人都看我,然后一摁键,手机爆了,炸的我呀,脸都黑了。
大酱头蹲篮球架旁正拿个摄像机,乐得手舞足蹈。
妖妖和军师忙过去问这镜头拍得怎样。
大酱头得意,“好,炸得多真实!看,头发还冒烟呢!”
妖妖来拍拍我,递片口香糖,“姐给你的,吃吧!”
我没舍得吃,回宿舍把口香糖放枕头边,结果第二天只剩个皮儿。室友嚼着口香糖说,“哎,厕所后面的粪汤里有个刚堕下的死胎,咱去看看!”
我们到粪池边,已有许多人在看,果真有鼻子有眼的死胎。
我刚要问,身后一挤,我失足掉进粪池。
池上哗然。还有人玩笑,“同学你真有正义感,你是想游泳过去把小死孩儿救上来吗?”
我吃力地抓着露在混凝土外的钢筋,半条腿已陷在大粪汤中。
有人焦急地喊,“兄弟一定要坚持住,别动,我回去取相机给你拍张艺术照。”
室友接,“用我手机吧,名都想好了,就叫粪中攀岩者。”
那人拍一张后,又喊,“来兄弟你换个姿势,单手的。”
我听了他的话,于是换单手抓钢筋。我看见,流血了。我听见,他在喊,“哎兄弟,你该游过去把那小死孩抱怀里,那才有视觉冲击!”
当我被救上来时,历史老师正站我对面,擤鼻子说,“快快快回去洗洗,换条裤子来上课!”
“嗯!”我想这摸样澡堂准不让进,于是低着头回到宿舍水房。接盆水,从顶浇下去。浑身凉透。
然后换衣,去上课。
历史老师正讲国民党,“1893年秋,革命党人陆喆设计了‘青天白日’的民国国旗!那么哪位同学知道,为什么要设计这样一面旗,寓意是什么呢?”
军师举手答,“是晴天就可以白日!”
我同桌,大酱头忙嘀咕,“还民国好,晴天叫鸡都不要钱!”
老师一拍讲桌,“现在正上课,大家严肃!这位叫军师的同学,罚你到走廊站一节课,去!”
军师临走拿了几根蜡笔。等下课一看,走廊墙上写着五个大字:史上最强人。旁边还有幅涂鸦画,是一男人正对着太阳**。
同学都去看。军师解释说这男人叫后裔。
同学疑惑,“那这画啥意义呢?后裔**?”
军师摇头,“不,后裔射日!”
大酱头又看一眼对着太阳**的男人,说,“果然最强人,日他都敢射!”
不巧班主任从此经过,结果大酱头和军军师双双被叫进办公室。
大酱头惶惶不安,内裤都汗透了。
班主任问:“是你在走廊嘟哝的吧!”
“……嗯……”
班主任:“那你声音不错,会唱歌不?”
大酱头摇头,“不——啊会!”
班主任,“到底会不会?”
大酱头腼腆,“就会——唱一首。”
“学校每班一歌庆国庆的活动,我想让你代表咱班唱歌!”
“我就会一首!”
“流行歌曲也没关系,唱吧!”
大酱头唱:“君が代は,千代に八千代に,细石の,巌となりて——”
“呸!狗汉奸!”班主任冲他唾一口,“你要唱别的也不骂你,这TM是日本国歌《君之代》,能在中国国庆唱吗?”
“老师我会唱!”军师即唱,“你脚下的地在走,你身边的水在流,你的心在颤抖……”
“好!那天就你上了!你叫啥名?嗯?军师,好。”老师在本上打个对号,“还有啊,你回去安排几个旗手,下周一咱班升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