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险峭的山路学文也吓的脸色苍白,两个女孩早吓得忘记了矜持,一左一右地紧紧抱住学文两边胳膊瑟瑟发抖。车子就在这样道路上飞驰了六个小时,终于转出了大山进入一片辽阔的坝子(平原)。这时窗外不时出现几栋藏式小楼,公路两旁的草场上三三两两长着尖角长毛的牦牛在悠闲地吃着青草,不时还有一群群的羊群散落其间,一派域外风光出现在眼前。
“中甸到了。”嘉措扭头对大家说到。
中甸是迪庆自治州的政府驻地,条件相对比较好一点。嘉措带大家住进的县政府招待所环境也比较干净,杨韵记起古镇老人的指点:在藏区借宿很多时候必须用适当的礼物向主人表达谢意,就让学文到街上买了几条阿诗玛牌的香烟和一些糖果点心带上。
几个人草草在这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继续赶路,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才赶到四川的稻城。
稻城的县城很小,就跟内地一个普通小镇差不多。嘉措说:“这里就一家电力招待所,条件比大研古镇还要差,你们是不是今晚到藏民家借住?”
杨韵和雅莉都盯着学文,学文只好自告奋勇地下车再次肩负借宿的重担。一会工夫学文就沮丧地回来说:“这的人都听不懂我说的普通话,我也听不懂他们说些啥。”
杨韵对嘉措司机说:“你去问吧,就问这里谁家的房子最大最漂亮,我们就去谁家借宿。”
杨韵的指点果然有效,嘉措用一包香烟找来一个藏民带路,把车开到一家看起来很气派的臧楼前。藏民指了指臧楼,对嘉措说了几句,转身就离开了。嘉措说:“这家主人是县里的宣传部长,名叫电珠,会说汉语,所以藏民把我们带到他家。藏民比较敬畏领导,带到这里就不肯进去了。”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嘉措去敲门。嘉措嘭嘭的敲了这家的大门,半晌门打开了,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向嘉措问了几句,又把门重新关上了。
“她不肯让我们借宿吗?”杨韵失望的问到。
“不是,她要回去问过家里的男主人。”嘉措解释道。
没多久大门重新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性出现在大家面前。嘉措向他施了一个藏式礼,用藏语跟他说了些什么,这个男性就对大家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并用汉语说道:“欢迎,请到家里来吧。”
到了二楼的客厅男主人请客人坐下喝酥油茶,女主人则忙碌地收拾客房,几个孩童则好奇的躲在一边打量着这些装束奇怪的汉人。
杨韵让学文取来两条香烟和一些糖果,礼貌地递给对男主人说:“感谢您的接待,这是我们的一点谢意,请您收下。”
男主人拿起香烟看看牌子,高兴地咧嘴一笑,又拿起糖果冲几个孩童招招手。孩童见到糖果也忘记了对陌生人的畏惧,跑过来拿过糖果就待在大人身边嬉闹起来。
男主人挥手把孩子们赶去母亲身边帮忙,回头对杨韵说:“刚才听嘉措说你们要去亚丁村看神山,那的交通很不方便,到了日瓦乡就不通公路了,得骑马进山。我明天跟日瓦乡的领导说一声,让他们为你们准备几匹马,再派个会说汉话的民兵给你们做向导。”
学文几个大喜,杨韵就对男主人说:“实在太感谢您了,真不知道该怎样回报您。”
男主人豪爽地笑着说:“我们藏民有热情好客的传统,你们不必拘束。”
这时女主人收拾好客房过来邀请客人去歇息,男主人就示意学文他们一起过去看看。客房不算宽大,里面没有床铺,木板隔成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羊皮褥子,褥子上整齐的放着三张毛毯。看来主人很体贴的把他们三个汉人都安排在同一间房里了。
杨韵看了一眼学文,红着脸张了张嘴,最后却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看来在陌生环境中她也觉得身边有个男人比较有安全感吧?学文更是乐意对此装聋作哑。
男主人让女主人带两位女孩先去洗漱,自己拉着学文和嘉措回到客厅。一会女主人回来的时候从厨房弄来一些肉干和花生,男主人取来一个装酒银壶和三个银盏,三个人就着肉干、花生喝起藏族特有的青稞酒。
男主人对外面的事情很好奇,知道学文从南粤省会过来的,就问了许多关于南粤的风土人情和经济发展情况。知道省会里有着几十层高的摩天大楼不觉惊奇的说:“住在顶楼的人每天爬楼都要累死喽。”
学文笑着告诉他楼里有电梯,就是个铁笼子一样的东西,用电机一吊就升上去了,用不着自己爬楼梯。男主人想象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接着学文又说大海和海上开着的轮船,这些东西都让这位没有出过远门的县干部非常向往。
“请你留下地址给我,有机会我一定要去沿海开开眼界。”男主人很认真的对学文说道。学文想了想,就把景园的地址留给了男主人,男主人高兴地拍拍学文,又跟他干了好几杯青稞酒。
这时杨韵和雅莉洗完澡回到了房间,学文起身跟男主人告了罪走了过去。杨韵正跪坐在皮褥上用电吹风吹着湿发,一身浅灰色紧身内衣将胸部的丰硕、盈盈一握的细腰、圆滚滚的丰臀勾勒出一条完美的曲线,真可谓是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让学文暗暗赞叹不已。
雅莉正在皮褥上铺着毛毯,见学文进来就笑着问:“晚上你想睡哪个位置?”
“中间吧,正好左拥右抱。”学文半开玩笑的说道。边上的杨韵俏脸一红,说道:“你想得美,你睡靠门口那边,雅莉睡中间,我睡最里面。”
雅莉也掐了学文一把:“瞧你那德性,故意给你点机会就让你那副色狼嘴脸暴露了。”
学文嘻嘻一笑,说道:“我最多在思想中对两位美女犯罪,行动上还是个柳下惠式的好同志。”
“别耍贫嘴了,快去洗个澡吧。”雅莉把学文换洗的内衣递了过去,推着他出门。
学文洗完回到客厅,女主人已经回房休息了,男主人正和嘉措喝的兴高采烈。看见学文回来,就招手让他过去一起喝酒。
学文奇怪的问道:“这的自来水可真奇怪,流出来的都是温水,还有股硫磺味儿。”
男主人笑着说:“我们县到处都是温泉,自来水也是地下抽上来的温泉水,有时候自来水厂没处理好就会带点硫磺味。”
学文羡慕的说:“那你们可真幸福,每天都可以洗温泉澡。在我们那儿洗温泉还要交不少钱呢。”
三人又喝了一阵,学文惦记屋里的两个女孩,就找个借口回房休息了。
半夜里学文迷迷糊糊觉得被子里钻进一具带着香气的胴体,第二天醒来才发现雅莉正搂着自己睡得香甜。杨韵这时已经起身正在梳头,见学文醒了,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对他半夜诱拐雅莉的行为很不满。
学文起身的动作把雅莉也吵醒了,雅莉睡眼朦胧地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跟着也爬了起来。学文就问道:“昨晚你怎么到我被子里面了?”
雅莉委屈地说:“一晚上杨韵都在抢我的被子,我的被子给她抢走了,我只好到你被子里挤一挤了。”
学文好笑地看了一眼杨韵,把杨韵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地对雅莉说:“你可以到我被子里挤一挤嘛。”言外之意就是不要给学文轻易占了便宜。
雅莉说:“你不但抢被子,你还踢人呐。”
雅莉的话把杨韵搞得更下不来台,幸好这时女主人过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把大家请到客厅吃早餐,才算解了杨韵的尴尬。
吃过酥油茶和一种藏式面饼的早餐后,学文他们就跟主人告辞出发了。临走的时候男主人给了学文一封介绍信,让他拿着去日瓦乡政府找才让乡长,才让乡长会帮他们安排好行程的。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日瓦乡,才让乡长看了学文带来的介绍信后叫来一个男青年吩咐了几句后,就把学文他们交给了青年。
男青年用生硬的汉语对学文问到:“我叫诺桑,会一点汉语,才让乡长让我给你们领路去亚丁。你们一共几个人去转山?”
嘉措这时候说:“有诺桑带路我就不跟你们进山了,我得乘这时候把车子仔细检修一下,这几天的路太伤车了。”
看见杨韵点头,学文就指着自己、雅莉、杨韵说:“就我们三个。”
诺桑拌着手指算了一下说:“那需要五匹马,我们一人一匹,还要一匹驮行李。一匹马一天二十元钱。”
杨韵点头同意,诺桑就让他们在乡政府等着,他去找马。不久他就带着五匹矮小的马回来了,跟来的还有五名马夫。
学文指着马夫问到:“他们的工资怎么算?”
诺桑笑着说:“他们的工资算在租金里了,你们不用另外付钱。吃住也不用管他们。”
马夫给每匹马的鞍上垫上一张毛毯,看见学文疑惑的目光,诺桑解释说:“这样才不会把大腿两侧的肉磨破,而且这里晚上的温度很低,用这些毛毯垫在地上睡觉才不容易受凉。”
一行人骑上马,几个马夫把行李绑扎好后,一人牵着一匹就向大山里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