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挥挥手,好勒!抬头看去,阳台上那白发苍苍的母亲,眼中那说不出的关怀,唉,不知不觉老妈也老了啊,今年春节自己就不出去鬼混了,好好在家陪陪她和老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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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这次考试据说学校准备严打,监考特严,学生会的师兄交代千万不要带小炒进去,抓住了要记大过……得了,好不容易弄到一份答案,大不了自己就背背答案就是。话说回来,老子堂堂中国人考个鸟毛的英语啊,国家教育部那群鸟人当真是狗屁不通,小学初中高中就不说了,现在幼儿园据说都开始搞这个鸟语教育了,毒害祖国的花朵!最可笑的是,凡是大学本科,你考不过英语居然毕不了业?这他妈的在那群鸟人心头比自己母语还重要了,怎么没听说中文考不过毕不了业的?一群数典忘祖的东西!一路走来,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腹诽不以。忽的“哎呀”一声,厄,似乎撞上了什么,一种温软的感觉从手臂上传来,怎么回事?
恍惚间抬起头来,顿时泛起一种惊艳的感觉,眼前那羞怯的玉人,那雪白的衣裙,绯红的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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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蒙蒙,独自将车泊在路边。“啪”的一甩火机,青烟凫凫,自己长嘘了口气。到今天自己和她分手整整一年了,回想起来,从相识相知相恋到分别,却依然有如梦幻般不真实。正沉浸在记忆里,突的手机响了起来,随手拿起来懒懒的“喂”了一声,然后又赶快皱着眉头离自己耳边远远的。
“小子你来不来,老地方,血色朦胧……别说兄弟们不讲义气,这儿几个MM都是极品啊,艺术学院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吼叫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摇头,失笑,“你们几个禽兽……老子总不能禽兽不如吧……好叻,给老子留两个啊,我马上到!”脚下一踩,马达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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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盘了开盘了,赌这次年假路上的酒费……老子一千,米兰!”“那我肯定皇马了,专和你小子对着干,嘿嘿!”“老子买比分,2:2,谁来?”看着一群人在自己的新居内闹哄哄一片,笑着应道:“那我来吧,我买3:3,哈!”
偌大的液晶电视上正传来山呼海啸般的现场声浪,穿插着中央电视台那絮絮叨叨解说声:“各位观众,现在是北京时间2040年5月23日凌晨2:30,现在为你直播的是2039-2040赛季欧洲冠军联赛决赛,由13届欧冠得主西班牙皇家马德里对阵12届欧冠得主意大利AC米兰,这是一场真正的冠军对决,球迷注定的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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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有意识的潜水向着下游而去,却没过了多少时候,意识便渐渐朦胧了起来。随着水流向下飘去,似乎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往事在朱灿脑海中不受控制起来,父母、爱人、兄弟、朋友,一个又一个记忆的片段如放电影似的飞快闪过,又有如昨日才刚刚发生一般清晰。
心中一痛,怎么又想起这些事情了啊!告诫自己多少次了,我现在是在一千五百年前,公元七世纪初的隋唐。
那一世的经历便永远只能是脑海深处的记忆了……唉,不过估计这次要完蛋了,想想也应该没有关系吧?
想不到老子这辈子会被淹死在水头……对了,上辈子我是怎么完蛋的?怎么想不起来了……不晓得还有下辈子没了,要是还有来生的话……
又或许自己只是在做梦,梦回唐朝啊,梦醒过来,就会发现自己仍然在公元二十一世纪家中的床上,老妈老爸,兄弟朋友,还有她,都还是好好的……
他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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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灿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浩瀚而又神秘的夜空,浩浩渺渺,苍茫深邃。没有月,漆黑的天幕上缀满了星辰,疏忽相间,闪烁不定,沿着这无穷无尽的夜幕蔓延开来,聚汇成河,又散落如海,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轮美奂。
无意识的抽动鼻子,泥土的气息混合着草梗的清香,充斥着他的整个嗅觉世界。耳边传来的似乎极远而又极近的蛙鸣,和那些说不出来名字的虫子的叫声,相互交织。
靠,居然还活着啊!
并没有着急爬起身来,扭了扭脖子,舒服的叹息了一声,这是一个在蜀中极其罕见的夜晚。
自己身下是一堆厚厚的干草梗,约莫着在日间专门晒过,暖暖的透着一股自然的味道。身侧不远,架着一堆篝火,尺许高的火苗伸缩不定,不怎么旺盛,看起来已经燃烧了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隔着火光,七八丈远的前方,两株靠得极拢的,约莫七八人环抱的大树间有那么一间小小的茅屋,屋前的空地的树荫下,侧背着朱灿盘坐着一个人影,只是火苗闪烁下屋前的树荫重重,不怎么看得清楚那人是什么样子。
倾耳静听,伴随着“劈啪”的柴木燃烧声,一个淡淡而又极其平缓声音从树荫下人影处传来:
“……佛告迦叶。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作如是言。如来无常。云何当知是无常耶。如佛所言。灭诸烦恼名为涅盘。……如佛言曰:譬如热铁 捶打星流 散已寻灭 莫知所在 得正解脱 亦复如是 已度淫欲 诸有淤泥 得无动处 不知所至……”
这是佛经。
这是一个佛道昌盛的时代,纵然以朱灿这样飞扬洒脱的性子和在一千五百年后形成的唯物观,也免不了受到这个时代的影响。因隋末战乱,天下名僧,若景、脱、基、暹等,多游绵、蜀。尤其成都此地,佛教文化更加昌盛,佛寺兴盛、高僧云集。朱灿虽然自幼受父亲朱炜的影响,更加亲近道家,对佛经不甚了了,不过一十五年来,在成都城内也不知听过多少僧侣的诵经声,却无一人能如此人这般,淡淡的奇特韵律,有如深藏山间的万载深潭,水波不兴,却又秀色自孕,使人见而忘返。
心知大概此人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知此人是一在家修行的居士还是僧人,朱灿也不着急,反倒坐起盘下膝来,侧耳静静倾听这缓缓的诵经声。细细听来,才发现此人语音清朗,吐词清晰,节奏徐缓,似乎能带动人的灵魂随着诵经声轻轻颤动。不知不觉的,便随着此人淡淡的声音,似乎进入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境界,有意无意间,体内真气缓缓开始运行,自丹田起,朦朦胧胧间沿着周身经脉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的自动运转了起来。被那冰寒真气伤得颇重的经脉,随着真气的运转,竟然开始渐渐的疏通恢复。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刻,随着那奇特韵律运转的真气走完最后一个周天,缓缓回归丹田。朱灿睁开眼来,天仍旧漆黑,面前的篝火却基本上已经熄灭,剩下的暗红色的碳头,和零星的几串小火苗,散发这淡淡的青烟,那茅草屋前树下盘坐的人也不见了踪影。默默运气,不由大讶,这才发现受的内伤竟然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拍了拍身上的轻灰,站起身来,四下眺望,这才发现此地仍然是锦江江畔,估计自己在水中昏迷,后来恰好被居住在这小茅屋内的诵经人给捞了起来,目光所及,荒野茅屋,江岸古树,纵然在夜色里也几乎是纤毫可见,虽然是借着篝火余光,所能看到的距离,要比以往足足远上一半有余。不由暗自惊讶,什么时候自己的视力竟然大有长进,难道仅仅是借着刚才那奇怪的诵经声行了三十六个周天,就使得自己不仅伤势大减,且体内功力也上了一个台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