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其实真实情况不是这样的,当初蒙哥给小弟两条路,一条是即使我不投降,他也会给赵昀几百万两银子救灾;一条路是我投降,他不但给银子,还运粮、运药到灾区,并把愿意到天国避灾的运回去。但兄弟我深知宋国历年救灾的内幕,所以,一咬牙就投降了。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自愿投降的,不能怪蒙哥陛下逼迫。”文天祥如释重负地说。
“这么说,蒙哥倒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唉,也许你投降是对的,损失一个人的名节,却挽救了上千万灾民的性命!不瞒兄弟说,至今皇上也没把救灾钱粮拨下来,我去信询问,丁大全居然说,已经有天国的粮食,国库空虚他们就不拨款了……”李庭芝咬牙切齿道。
“这些批人皮、吃人肉的畜生!”文天祥青筋直冒,破口大骂,“李兄,小弟有一事相求,因为这次灾民太多,我带来的粮食全部发光了,也最多可以让留下来的灾民吃到初冬,但以后他们还得等死!而且这次小弟回去,就不可能再派船过来了……你是封疆大吏,应该知道原因吧!”文天祥焦虑地说道。
“唉,军国大事不是老哥可是左右的……不过兄弟有何事,只要老哥办得到,一定尽力而为!”李庭芝听出文天祥知道宋国要对天国用兵了,以为是文天祥看到边境重兵集结后的猜测,本想扣留文天祥免得泄露军机,但转念一想,文天祥这次救灾劳苦功高,而且等他回到天国,战争已经开始了。所以就没有出此下作,反而答应帮文天祥忙。
“李兄,本次敝人带了几千条民船,都装满了湖北的灾民,而你江淮的灾民装了不到十分之一,所以请李兄为天下苍生计,赶快下令让他们步行到河南、山东等北方省份避难吧,吾皇都已经给他们谋好生路了!”文天祥近乎哀求道。
“履善,听你弦外之音,莫非蒙哥已经知道了什么?”李庭芝有些震惊,不过转念一想,又泰然处之道:“兄弟,将来不管是敌是友,老哥都会倾尽全力保你无恙。至于灾民的粮食,不必担心,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有吃的了……”
“李兄,虽然宋国已经集结百万大军,其他6国也凑成了百万乌合之众,但是还是请你不要太自信了!如果你这次按小弟说的办好了,小弟也一定包你没事,如若不然,饿死了灾民,到时休怪兄弟翻脸不认人!”文天祥看到李庭芝自信满满地样子,生气地说完,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大人,您给文天祥说什么呢?他这么无礼地离去。”李庭芝的心腹幕僚陆秀夫靠上前来,小声问道。
“秀夫,此地不方便说话,回去再慢慢细说。”李庭芝也翻身上马,带着前来送行的合肥官员回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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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湖北鄂州(武昌)长江上,文天祥正在船队旗舰的甲板上,欣赏两岸风光。
这段时间因为逆江而上,而且10条战舰加8千条商船满载8百多万灾民,所以航行的很慢,不过因为后勤保障得当,灾民倒也思想稳定,挤在狭小的船舱里也没有寻衅滋事的。
“副总理,除了船上留了些备用药物,其余的都发给留在灾区不愿走的灾民手中了。”卫生处处长阿忽前来禀报,“陛下真是神人,他老人家写的药方,确实是偏方治大病,用些碱面、树皮就能起死回生,不但微臣没有见过,甚至那些名医都不知道。”
刘华出生平民家庭,小时候父母工作忙,把他放在农村老家由爷爷奶奶带。有一次,老家发大洪水,村民被转移到高地上。大涝之后必有大疫,有几个村民染上了霍乱(瘟疫之一种),因为政府的医疗队还没到,所以村里的赤脚医生就用土办法治病。所谓霍乱,主要是从水中传播,洪灾四起时,气温潮湿,霍乱便随着洪水四处肆虐。古时候的中医因为学习的是阴阳调和理论,不懂细菌知识,所以一直拿瘟疫没办法。其实,只要霍乱病人发现及时,用碱、榆树皮、盐和水烧开灌服几次,上吐下泻症状消失后就得救了。而健康灾民只要不喝生水而喝彻底烧开的热水,接触过霍乱病人后要用热碱水清洗衣服和全身,病人的粪便和呕吐物要用火烧干净,所有人排便要集中划片,远离水源,就完全可以防治霍乱。
“是呀,陛下无所不知,这一次亲自书写神药,救助了一千多万灾民,古往今来没有哪个皇帝能做到这样的丰功伟绩!可惜呀,还是有500万左右的灾民滞留在灾区,一旦粮食耗尽,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文天祥心痛地说道。
“副总理,刚刚接到密探报告,李庭芝已经开始下令疏散灾区民众,让他们到河南等天国省份逃难。不过,据密探观察,可能有些宋军乔装打扮,混在灾民中潜入天国境内了。”阿忽继续说道。
“唉,这个李庭芝,做好事也掺杂私心!算了,能让几百万灾民活命,也不错了。”文天祥摇头叹息道。
“文副总理,重庆飞鸽传书,军情紧急,大事不好,缅甸已经发动进攻,可能宋军也要有动静了。陛下命令你和阿忽处长等文官赶快乘快船回重庆,由末将带领灾民随后赶回来。”这支赈灾舰队的总指挥----训练处副处长杨建荣气喘吁吁地跑到文天祥跟前,递上一份军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