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似乎忘记了所有的过去,长大后反而对何大福特别亲热。
“何大福,你与他们不同呢!你是文化人,我好喜欢看你的画呢!”妞妞说。
“画有什么用呢?又当不了饭吃!”何大福恹恹地回答她。
“别人这样说还差不多,你不应该这样说!”妞妞笑了起来,旁若无人地走进他的房间,抬头看着墙壁上糊满的画,“怎么到处都是女人呢?你就不能画些别的?”
何大福慌急走过去抢先一步遮住桌子上一张还没有完成的女人身体画像,妞妞眼尖,早就发现了。她惊讶了一声,双手掩住自己的嘴。
“说了不能看的,女孩子不适合!”何大福慌乱地说了一句。
“谁说不能看?我就要看!”妞妞斜了何大福一眼面不红心不跳突然走到桌子边,一下就把画面展开,双眼炯炯有神地注视着画面。空气静止了两秒钟,何大福发现妞妞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脸色潮红潮红的。
“你怎么,画,画得,这么,逼,逼真!”妞妞结结巴巴的,一颗心忍不住怦怦地跳。
何大福明显地感觉妞妞羞涩的样子,她在那里轻微地颤动。他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对妞妞说:“真是少见多怪!我们学校经常人体写生呢!”
妞妞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却睁着双好奇的眼眸望着何大福说:“这个女人也够大胆的,她竟然在你们面前脱光衣服?”
何大福本来可以告诉她画面上的女人是假的,但他没说,只是悄悄地笑了起来。
这件事过后没多久,一天镇上赶集,妞妞没有去镇上,却磨磨蹭蹭来到何大福的家门前,好半天喊了他一声。
“有事吗?”何大福手里拿着画笔走出来。
“你能不能陪我去天云山上,带上你的画笔?”妞妞满脸通红,犹犹豫豫地说。
看着满脸通红的妞妞腼腆而又娇羞的样子,何大福心里一乐,立即答应下来。
他们一脚高一脚低地往天云山上走去。妞妞始终走在前面,也不回头看何大福一眼。何大福不知道妞妞要干什么,但跟在她的后面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屁股不停地在他的眼前晃来荡去也是一种享受。妞妞个子微微有点高,如果穿上好点的衣服何大福相信她是个耐看的女子。她身子发育得很好,胖瘦的地方恰到好处,胸部高高突起,被绷紧的衣服勾勒出青春优美的曲线。第一次何大福发现女子的变化真是一年与一年不同,几年前的妞妞还是个不起眼的黄毛丫头,一眨眼就长成一个非常惹眼的漂亮女子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山上的一个山洼地带。镇上赶集,村民们都忙着去镇上了,这里竟无一个人影。何大福看着这个山洼心里突然慌乱起来,这山上是如此熟悉,充满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对,没错,就是这里!何大福看见妞妞选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她的背后,就是那个神秘的山洞。何大福心里一热,想起了多年前自己同香香在这个山洞里的情形,鬼使神差,妞妞也来到了这里。
妞妞在石头上竭了一会,面孔涨得通红。她似乎经过了复杂而漫长的思考才下了决心,对何大福说:“何大福,就这里,你帮我画一张画!”
何大福没有注意妞妞的话,心里像翻江倒海般无法平静。想起在这里发生的一幕幕,他的呼吸急促,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你怎么啦?何大福?”
何大福回过神来,妞妞坐在石头上的样子让他恍惚看到了香香,他退后一步不加思索丢了画笔迅速往身后的山路跑去,耳边,似乎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呻吟声,这声音是如此刺激何大福的神经,眼前恍惚出现香香微闭着眼躺在何大福的身体下面的情景,何大福感觉胸口绞痛,慌乱地逃逸了!
整整一天何大福失魂落魄,脑海里乱糟糟的。
晚上何大福躺在自己的家里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梦见白天妞妞同他在一起,妞妞突然变成了香香,眼前总是晃动着香香在山洞里幸福的呻吟声,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何大福一双手不停地抚摸着,她赤裸的身体,在静静的山洞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醒来的时候何大福居然会再次想起妞妞,竟呆呆地出了一会神。
没过几天,妞妞却出嫁了。
何大福傻眼了,飞快地跑到妞妞的家里。找到妞妞,结结巴巴地对妞妞说:“你怎么就要嫁人了?”
妞妞陌生而又奇怪地看着何大福说:“我怎么就不能嫁人了?”
何大福傻傻地看着妞妞,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迎亲的队伍出现在村子的前面,何大福突然发了疯似地大吵大闹起来。他对着人群大声说:“谁也别想把妞妞接走――”
人群中有人向何大福走来,拉着他的衣服就往一边拖去。
“妞妞!妞妞!”何大福莫名其妙地流下了眼泪,突然失去了理智。
“啪”地一声何大福脸上挨了热辣辣一掌。
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粗壮汉子叉腰站在何大福的面前,恶狠狠地对他说:“闭嘴!再不闭嘴我打你满地找牙!”
何大福抚着还在疼痛的脸,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汉子正是已经做了村长的铁蛋时,心里的新仇旧恨一齐涌来,在他的心里突然地高涨。他像疯牛似的用头向铁蛋死命地顶去,铁蛋一不留神被何大福顶翻在地上,四脚朝天,样子十分狼狈。
“这里有个疯子,大家快来呀!”有人在尖叫。
立时,何大福身边围了黑鸦鸦的一片人群。何大福坐在地上,铁蛋被人群劝住没有揍他。何大福对着黑鸦鸦的人群哭着他的伤心和无奈。
人群立时轰动起来,其中一个年轻人向何大福走来,抓住他的衣顶厉声说:“你与妞妞是什么关系?”
“我,我――”何大福吱吱唔唔,脑海一片混乱。
“不!他是疯子!好多年前他就疯了!”这时妞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尖声叫着。
“对!对!他是疯子!许多年前就被村子里的狐狸精勾走了魂魄!大家别相信他!”有人这样附合着。
年轻人松下了何大福的衣领,微笑着拉着妞妞的手说:“真扫兴!今天是我们大好的日子,别让一个疯子扫了兴致!”
“是的!是的!”妞妞使劲地点着头,小鸟依人般靠着年轻人一路走去。
何大福又哭又闹,某种伤心和羞辱使他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看着人群逐渐往外散去,何大福挣扎着站起来。想起曾在这个村子里人们鄙视香香的情景,他不假思索地冲进一家院子,从厨房里找到一把菜刀,往妞妞的家里冲去。
但何大福的阴谋没有得逞,还没有冲到铁蛋的面前就被迎亲的人群一把夺下菜刀。铁蛋拿着一根木棍狠狠地在何大福的后脑袋上敲了一下,一阵天旋地转,何大福晕了过去。
当何大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何震海和山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他的身边打转。见何大福醒来,他们立即凑到床边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