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轲轻轻地伸出手来呵气,今天真冷啊!
听说,今年是最冷的一个冬天呢?
靠近墙边的时候,还可以听见苏黛低低的啜泣声,不大不小,拿捏的刚好可以让纪笙注意,又不会显得做作。
透过屋檐,是天空下惨白的光线,无声无息地开放,夹杂着雪,看上去那么憔悴。好像久病的女子,面色似宣纸,眉宇间有仿若透露着一丝凛然正气,让人不忍心践踏她的美好。只是想静静地守候着她,这样就好。
快上课的时候,叶枫扬来了。看见肖轲站在那里就停了下来,说,“你不进去么?外面那么冷。”
“你进去吧!”肖轲说,“我把墨水撒到苏黛的书包上面了现在在罚站。”她笑了,无谓地把手放在口袋里,上面有好几个冻疮留下的口子,她不想让叶枫扬看见。
“那好,我陪你。”叶枫扬把书包顺在前面,走进教室扔进课桌里,然后出来,面对着肖轲,正好遮住了风口。
对于高三的学生,在08年的冬季,有两件大事,一是期末考,这次考试考完了就几乎进入总复习的阶段了,老师已经先有预言,由于这次考试完全是按照高考的模式,所以这次期末考,几乎就决定了高考的成绩。当然也不排除有奇迹的可能,但是这种几率很少,几乎没有。另一件事就是明年开春的数学模考,几乎高三的所有数学尖子都会参加,肖轲的成绩虽差,可是数学成绩却非常好,刚入学的时候就是全校第一名,可是除了数学,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什么特长。按理说数学好的人物理化学应该也好吧!可是每次考试她除了数学,其余的科目都是零分,也就有点奇怪。也有人说她是故意的,可是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据说开春的模考获得第一名的学生可以免高考就可以进入名校。当然,如果肖轲也参加,那他们就完全没什么希望了。
只是,肖轲这时的焦点,都放在了齐尹菲的身上。
“在想什么呢?”叶枫扬敲了敲她的头,姿势看起来格外暧昧的样子。
“没什么,”肖轲从他的臂弯中瞧见纪笙窝火的脸,笑容更加泛滥了,“叶枫扬,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好。”
叶枫扬把她的手拽出来,放在自己宽大的掌心内,压低了声音,“既然是演戏,就要演的像一点,你说是吧!”
肖轲只是浅笑,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高调地下去了。
看来,叶枫扬足够聪明,让他陪自己演一场戏,也是可以的吧!
外面的天依旧空洞,树木萧瑟,雪越下越大,磨砺的连花草看上去都有些触目惊心。离了教学楼,像是离了俗世,千般繁华都被洗尽,雪花在恬静的环境下尽情地和空气缠绵悱恻,再没有什么污染可以阻挡他们,他们用自己的舞蹈,诠释着最无私的爱情,把最纯净的美好留给人间。
他们走到操场上,叶枫扬很自觉地把握住肖轲的手放开,沿着广袤的空地,漫不经心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那个动作,俨若纪笙。
肖轲说:“叶枫扬,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么?”
“恩。”叶枫扬点头。
“有一个女孩,从小,就没有人疼她,她的母亲,那个高贵,美丽的女人,半辈子都活着自己的骄傲中,却输了一种叫感情的东西,她爱的那个男人骗了她,她迫不得已生下了女孩,并嫁给了一个牌鬼;女孩从小就没有得到母亲的爱,她只是日复一日地在思念着抛弃她的男人,女孩成了她一生中最不可磨灭的污点,她不会要她,有了她,她永远都不可能让男人回心转意,她最终消失了,留下女孩,和那个牌鬼的儿子,继父也不会容她,她只不过是继父的赚钱工具,尽管如此,她还是在继父的折磨下挣扎着活着,从来不肯轻易地认输,她发誓,要报复所有欺负她的人,把她的委屈在加十倍甚至二十倍地还给他们,所以,”肖轲停顿了一下,对着叶枫扬,“那个女孩已经有她母亲的一丝丝的线索了,那个线索就是纪笙,现在,我要你帮助我,用尽一切代价,让纪笙吃醋,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这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别跟我说你不做,我叫你出来,也是早就有这样的打算的。”
叶枫扬笑了,“这个游戏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可是,我帮了你,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看来你也是有备而来,”肖轲的眼有些清冷锋利,“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答应你。”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亲爱的,”叶枫扬的脸已经转变为了玩世不恭,“要记住,我们是恋人,不是仇人。”
他的眼底渗着一丝明暖,拍了拍肖轲的肩膀,“放心,我要你做的,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等到我帮你找到了那个女人,我自然会告诉你。”
紧张而又有条不紊的交易在这样的天气下已经快接近了尾声。肖轲皱着眉,表情看上去就好像高高耸立的乐山大佛。唯一不一样的是,乐山大佛永远都保持着冰冷的姿势,而肖轲,却无时不刻地频繁换着要扮演的角色。
肖轲轻轻地捏起叶枫扬的下巴,左右晃动,“你说你妈是怎么生的啊!你是不是投错胎了,啧啧,真像是粉雕玉啄出来的,用‘冠绝风华’这个词来形容你丝毫都不过份,你不去演《王的男人》真是可惜了。”她把手放下来,眉间已经有些凶狠:“叶枫扬,你记住了,如果你敢把我的事告诉别人,我就会亲自把你这张‘回眸一笑亦倾城’的脸给毁掉。”
叶枫扬还是微笑,“那么严肃干嘛?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依旧无谓,或许他自己也明白,肖轲不会那样做,她只是表面上强装刚强罢了!就如同他的游戏人生一样,都是披着一层虚伪的皮在哽咽地生存。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脱掉那层皮,连他们自己都已经习惯了那层皮的存在,毕竟已经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
“这就好。”肖轲揽住他的臂弯,“走吧!”
“恩。”
他答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