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孙家主西去 金光者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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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恸,凄声,充满了不大的帐篷。黄色的帐篷已经被白色所笼罩,就连平素士兵们尊重无比的战旗,即使已经歪歪斜斜,也没有人在去关心。

    帐内的人形形色色,为首的是一个颇为英俊的青年男子,面色平静,但是眸子中透出的仇恨和伤心却丝毫瞒不过外人的眼睛。后边是几位哭倒在地的妇人,在后边就是几个胄甲未卸的将军了。每个人都在以最沉痛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伤心。

    然而这些人面前的桌面上,仅仅只有一块灵牌,只有一块。上面大书六个大字:孙家主公之位!

    看着眼前让人费解的景象,小孙权迷茫了。他根本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早上还好好的,父亲意气风发的穿好甲胄,然后带着一群士气高昂的家伙们出了栅栏(在孙权的眼里,营寨外围的木栅墙就是自己闲着没事围住小地方的栅栏),向着西边奔驰而去。

    但是转眼间,刚刚吃完中午饭,就听见黄大叔(黄盖)一嗓子哭着回来了。自己因为在外边玩,所以在栅栏门口首先遇上了黄大叔。孙权见黄大叔这么难受,小脑袋一转,立刻明白了问题所在:“黄公,是受伤了么?是不是很疼啊,没事不哭,我的帐篷里边还有点药,一会给你涂上就不疼了。乖哦,不哭。对了,我父亲呢?你不是和他一块出去的么?”

    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这可是自幼就被称为大富大贵之命的小公子啊!但是即便如此异于常人,他能承受住父亲死掉的消息么?

    黄盖收了一把鼻涕眼泪,努力地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说道:“恩,小公子,黄盖知道了。您先回去吧。主公他有点事情一会回来。”

    孙权一撅嘴,不情不愿的迈开小脚,溜达进了自己的小帐篷。

    但是刚刚喝了口茶水,孙权就被营中惨烈的哭号吓到了。急急忙忙奔到大哥的帐篷,就看见了眼前令他颇为费解的一幕。

    小嘴翕动着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蓝色的小眼睛四下打量了一下,就看见了在最前边的哥哥。也顾不得什么状况了(其实他也根本就不明白什么状况),小孩子踉踉跄跄的跑到哥哥的身边,摇了摇哥哥的胳膊,问道:“哥,父亲呢?”

    哥,父亲呢?

    多么简单的话啊,孙策却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难以回答!孙策抬起头,红红的双眶木呆呆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个面貌奇异的弟弟,又是呆立半响,这才说道:“父亲走了,他回不来了。父亲去了一个我们很久以后才会去的地方。”

    这个年代的富家孩子都有点早熟,作为一方大员的孙家当然也对自己的后代教导有加。孙权虽然看起来还是小孩子气,但是小小的心里早就学会了城府。哥哥的话他明白,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也顾不上扮什么天真了,失声道:“父亲死了?”

    见哥哥点头,孙权不觉眼前一晕。好不容易才站住脚。但是接着,孙权在也坚持不住了,小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孙策赶忙扶住弟弟,生怕这小子把自己身上什么零部件给摔坏佬。但是伤心也就那么一会,孙权很快就回过神来。艰难的压制住强烈的伤心,哑声道:“哥,哥,现在不是什么,咳,伤心的时候啊,快点准备,老师教过我,趁敌之伤而击之,必胜!如今父亲过世,荆州方面定然不会放过我们。好好准备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正理啊!”

    孙策诧异的看了一眼面前神奇的小家伙,沉声道:“哥哥明白,你先回去吧,父亲的事情哥哥会办好的。小权子长大了,恩,以后哥哥有你的帮助,想必咱家一定会报的此仇!”

    孙权闭上眼,狠狠地点了点小脑袋,蓝色的头发在空中划过一道狠厉的弧线。对于荆州的仇恨,就像一个小小的种子,悄悄的在孙权心里扎下了根。

    孙权在地上尊尊敬敬的磕了两个头之后,走出了大帐。

    外边的世界很安静,士兵们也知道主公已经被敌方设计杀了,而且就连尸首也没抢回来。现在是人心思安,所有的士兵心里头就只有一个念头――接下来应该继续跟着孙家走还是干脆投降到荆州那边去呢?

    所以偌大一个军营,竟然没有一个巡逻的!开饭的点上,士兵们都不约而同的闷到后营开饭去了。孙权抬头看看天,西边已经是一片红霞,艳丽的颜色映在孙权小眸子里边,却变成了血红血红的悲惨。双眶一湿,忍不住的泪水终于流下来了。

    红色在泪水中变成了父亲一身的血渍,父亲高大的身形就像是末路的猛虎,不甘的懑吼两声之后,颓然倒下。甲胄上的鳞片不知是哪一个反照了太阳一下,刺痛了自己的双眼。

    等等!什么?一点凝聚之极的亮光?应该不是我眼花了吧?

    孙权抹抹眼泪,瞪大了眼睛向天边看去。果然,在一片狗熊般的红云下边,他找到了始作俑者――一道如同利剑般的光亮霎那间闪没在了视野里,留下最后一丝光亮,似乎是在……曲阿方向?

    然而现在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除了几个无所事事的家伙们,又有几个人肯多关心一下天空的异变?

    长安。

    王允已经是眉头紧皱了,无奈地叹口气看向天空,又是一片红色的海洋笼罩着天空,这和现在长安何其相似啊!同样的红色笼罩,就连自己现在也是过一天算一天。董贼把持朝政,说杀就杀,根本就不管旁人的反应。

    等等!那是什么?一点金色的亮光在东边一身而没!王允就像打鸡血般的一蹦三尺高,脸色腾然变红。稍稍收拾了一下心情,王允这才大声吼道:“备车备车,去蔡大人府上!”

    荆州。

    一片流水在木墙外边缓缓流过,吱吱歪歪的叫声不绝于耳,童子们在安静的做着饭,一个胡须皆白的老头子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养神。突然,像是被什么西北风吹到似的,老头子猛然睁开了小眼睛:“额?天象易变,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

    “金光东来,其形似剑。”老师当时的话语再次在老头的耳边响起,“金光者,大贤之材,东来着,必是我之族人。似剑者,其身正,然主杀戮。若此异象时刻短暂,则此人必不得善终,若一闪而莫,虽我辈亦难测之。”

    天变,呵呵,看来是要去老于那看一眼的时候了。老头子自言自语了一句,下了蒲团,推门而出……

    之后孙策以黄祖换回了父亲的尸首,俩家罢战。孙策带着大军投奔了袁术,驻于江都,而孙权却随着家眷们回到了曲阿。此事按下不表。

    却说毗陵南神亭岭中一家猎户。户主姓隼,是一个很少见的姓氏,名叫隼浅,是方圆十里八乡有名的猎户。本人生的七尺,膀圆腰壮,妻子隼胡氏,虽算不上是什么美人吧,但也算是标志的了。夫妻恩爱异常,所以隼浅也就没什么妾室。

    最近可把隼浅高兴坏了,妻子大圆肚子已经开始阵痛了,按照邻家的王妈的说法,自己的孩子已经快来了!

    这天下午的阳光特别好,隼浅满头大汗的搞定了两头豹子,急急忙忙的回到家时,接生婆已经开始工作了!满天的红霞似乎象征着这位将来的隼家小公子的不凡。隼浅这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开始经历最痛的时刻了。

    隼浅这才慌张了起来,在院子里边来来回回的转着圈,帮忙看顾的王妈见状,不由笑着安慰道:“行啦,别急别急额,虽然声音听着有点?人,但是不经历这个你也不会有孩子啊。别老走来走去的,不然把我转晕了,一会我可记不起来要干什么了。”

    山里的人就是朴实,一家有难八方支援。王妈的话让隼浅安静了不少。一旁的王叔笑笑,拉着隼浅坐了下来,说道:“呵呵,当年你王妈生孩子的时候啊,我比你更着急呢!呵呵,放宽心,不会有事的,李家大娘的手艺你还不清楚?四里八乡闻名的接生婆啊。来来来,坐下喝口水。看你急得。”隼浅有些尴尬的笑笑,顺着王叔话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似乎是天空一亮,然后屋顶突然迸射出星星点点的金光,如果仔细看的话,隼浅立刻发现这点金光的怪异――他们全都是剑形的!

    异象持续了没有多长,消失的一瞬间,屋内就传来了响亮的哭声。顿时把惊呆在院子里的众人给灵魂附体了。屋门猛地打开,满手是血的接生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快,温水。隼浅,是个小公子啊!过几天可要请客哦!”

    隼浅激动地站起身,猛地一点头,说道:“好的好的!哈哈哈,我隼浅当父亲了!”初为人父的激动当然可以理解,但是想隼浅这么得意忘形的恐怕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屋内,响亮的啼声让虚弱地躺在床上的隼胡氏欣慰的一笑,然后就昏了过去。不过接生婆可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掐掐人中,果然,隼胡氏又幽幽醒了过来。

    “吃下这枚丸子,保体的。”接生婆掏出一枚黑色的丸子,说道。

    襁褓,孩子正哇哇大哭呢,但是至于他在哭什么,这个我们可以听一听场外的翻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