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郁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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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儿的孩子出生的事情传的很快,第二天卫老夫人就知道了。说起来卫老夫人也是出自?家,如果仔细算算还是铁七一个远点的同族长辈,需叫声姨奶奶的。知道了岚儿生了个小子,卫老夫人显得十分的高兴,在孩子满月的那天,还特地亲自来看了岚儿,说岚儿有本事,给她们?家又加了个好小子,到了临走时还让人取来了两个金裸子,说是给孩子的见面礼。

    奶奶来了,卫行这个大孙子自然跟着,出了小两口的屋子,卫老夫人拉着大孙子的手,说是让卫行陪她走走。几年不见卫老夫人老了许多,头发已经花白,也没了当年卫行第一次见她时的精气神。卫行扶着卫老夫人沿着镜子湖畔走了一圈,话说了很多,主要还是围绕着卫行的身体,卫行尽量的顺着老夫人的话说,说自己身体已经完全的好了,哄老夫人高兴,在老人离开时,她突然又回过头来,告诉了卫行一件事情说,洛城方面送信过来了,他的父亲卫之风要结婚了,娶的是北遗帝的亲侄女怀玉郡主。说这话时老夫人眼看着湖面满眼的担心,显然对于这门亲事儿她并不完全的赞同。

    “老爹要结婚了?”送走了卫老夫人,卫行自己个自己沏了杯茶,端在手心,看着窗外发愣。

    这消息太突然了,在他心里,卫之风一直是个痴情的男人的形象,因为他眼中总是带着的那股淡淡的哀伤,因为他为了自己那死去的母亲至今未娶。卫行其实并不希望,卫之风为了自己死去的母亲浪费青春终身不娶,他反倒卫自己这个痴情的便宜父亲终于解开了心中的情结儿感到高兴。不过唯一让他感到不明白的是卫夫人眼中的担心,这让他总觉着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自己终于还是有了后妈了。”想了一会儿,卫行突然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也不知这对自己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件坏事。

    遥远,两端,牵挂在天空随这风儿飞,既是风停了亦是无所谓。

    放下杯子,来到院中,卫行的“姑姑”自那次走了以后一晃几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有时卫行看到她送自己的白色手链,忍不住会再次想起她。“那可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恋爱啊”。虽然至今依然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爱上了她,但卫行还是宁愿把它当做一次恋爱来对待。偶尔在无人时他也会手握着手链,闭上眼睛幻想一下自己与“姑姑”再次见面时会是一个怎么的情景。

    春过夏去,赫然已经到了悲秋的季节,秋意已深,霜打哀草,风扫落叶,绿色褪尽后,入眼处尽是一片的枯黄。

    树上只剩下了几片枯黄的树叶还留在枝头,被瑟瑟的秋风吹着做着最后的抵抗,但季节变迁,小小枯叶能做的也只是无用的挣扎,最终抵不过秋风的执着,一声叹息,从枝头飘落,随着风在空中连续打了几个旋儿,最后还是不甘的重归泥土,飘落在卫行的脚旁。

    卫行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落叶,落叶枯黄已变的与生育它的土壤一眼的颜色。卫行将树叶拿在手中:这不是一片完整的落叶,叶面上零零散散点缀着几个虫蛀的小洞,记载着它的一生所经历的痕迹。那叶面的一角已经折损,只是靠着叶经连着才未脱落,想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然坚守在枝头与上天安排的命运做着争斗。

    落叶终归会飘落枝头化为尘土,这是他的生命的结束也是开始,因为在地下经历漫长的严冬后,春风降临大地之日,它就又会用它独特的方式重新回到枝头,将它的生命继续的延续。

    落叶如此,植物如此,动物如此,人何尝也不是如此,天下万物不论渺小,伟大,都逃不过自然的轮回。当然卫行是这个轮回中的一个短暂的,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意外。

    卫行手掌用力一握,落叶化为粉末,随着他展开的指尖被路过的春风吹尽,随风飘散最终彻底的消失不见。

    卫行喜欢秋天,喜欢秋天它的那种悲凉的感觉。枯草,枯叶,入目片片金黄,卫行喜欢这种在美丽中透着万物将逝的悲。悲秋,悲秋,古人喜欢在秋字前面加上一个“悲”字,仔细想来倒还真是在合适不过了,悲伤,悲凉,悲壮,万物具悲,这个秋天果然“悲”的了得。

    独立院中,感官所致,情随意动,一片落叶,一抹秋风,引的卫行心中不由的也有了一些悲意。“嘎嘎”听到天空有响动,抬起头来,却又见一队南飞的大雁,憨叫了几声排着人字行的队伍从头顶掠过,不由的是心中悲秋的意境又加了几分。

    “呵呵”看着远去的大雁,卫行嘴角上翘,不仅想起了刘禹锡的那首《秋风引》,诗的意境到与此时的自己有着几分的想象,忍不住敞开喉咙大声的吟诵了出来:

    何处秋风至,

    萧萧送雁群。

    朝来入庭树,

    孤客最先闻。

    “孤客”孤独一人异世为客,自己何尝不就是那诗中的孤客啊,一诗吟完,卫行仰天一声长啸,发泄被那悲秋引来的心悸。

    一晃四年过去了,从死到生,再到再次面临死亡的威胁,卫行发现但自己终于确定自己可以活下来的时候,人已经因为经历的太多,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是因为孤单么?站在院中卫行心中问自己,为了活命自己在这小院中已经呆了四年了,如此长的时间几乎已经磨灭了他刚到这个世界时的壮志雄心,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卫行自己都没有答案。“孤独”可以让人崩溃,也可以是人变得坚强,是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卫行仰天一声长啸心中悲意尽去。

    “好诗”。

    卫行箫声刚落,突听院外,有人高声的叫好,回过头来,见一华衣男子手里拎着一把折扇迈着大步从院外走了进来。

    卫行住的是卫府的内府,再加上卫行药养病,杜世仁又喜欢清净,即便是丫鬟也只留了岚儿和喜儿两个,这些年很少有陌生人能走到这里。卫行见来人气度不凡,但却不认得,正要问时,却又见一个女子从他身后笑着闪了出来,女子身着一声浅绿色的衣衫,长相俊美,不是别人正是卫行的小姑姑卫可宜。

    杜世仁走后,卫可宜和摇摇倒是来看过卫行几次,卫可宜还几次邀卫行出去游玩儿,不过那一段时间反噬刚过,卫行身体还未回复,所以都拒绝了。卫可宜已经有段时间没来了,没想到她今天又来了,还带了个人,嗯,而且是个男人!。

    “小姑姑来了。”看是小姑姑卫行立刻展开了笑脸迎了过来。当年同堂共度,卫行和自己这小姑姑经常会闹写矛盾,如今一晃四年过去了,小姑姑卫可宜,已经出落成了,如玉似花的人间绝色,看的卫行只喊可惜,可惜了她怎么会是自己的姑姑,不然的话“嘿嘿”,男人么,在看到美女时,心理上都有阴暗的一面,哈哈。

    四年前的那场闹剧虽已过去,但卫可宜显然还没忘记,当年卫行就是这样笑着看着自己让轻松的让自己丢尽了颜面。“你不知道你的笑很可恶么,别对这我笑?”看到卫行笑脸相迎,卫可宜作势皱着秀眉说了一句。卫行立刻配合的收起了笑脸,人家毕竟是长辈在外人面前要个些面子。

    目光一转卫行看了一眼旁边的华衣男子,卫可宜会意介绍说道:“这位是北宣王府的世子郡王李乾文,这次特地来找你的。”

    “特地找我的?”卫行一愣,看着华衣男子躬身施礼。心想自己这几年都窝在家里养病,卫府都很少出,他一个堂堂的小郡王一个世子怎么。。。。。。。自己听都没有听说过他,他怎么会来找自己。

    “卫家小公子的才名,乾文早有所闻,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小郡王相当的客气的收起扇子给卫行回了礼,语言诚恳,显然是刚才的那首《秋风引》给卫行加了不少的分。不过他说话卫行就搞不懂了,自己有“才名”么?世子不会是在客气吧,不过卫行看世子脸色诚恳,倒还不像是在客气,怎么回事?

    “世子这话说的,卫行不明白。”卫行是个实诚人,大多时候都是有话直说。这些年卫行在家养病,鲜有出去,也很少打听外面的事儿,今天突然来了个人说自己有“才名”,而且还来头不小,卫行有点纳闷的乐了,这个“才”嘛,自己是有点,但这个“名”嘛,倒是怎么来的?卫行自己都不知道。

    “嘻嘻,没想到,你还真不知道啊?。”卫可宜毕竟是卫府的,知道卫行这些年“一心不问外面事,专心致志在养病,”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事儿,见卫行一脸果然费解,作为长辈走到卫行身前,叹声气:“哎,我可怜的侄子啊,你还不知道啊,你不知道,教我们读书的卫老先生,在武阳很有些声望么?自从你八岁那年,在学堂上写了那首《咏柳》之后,我们的卫老先生已经将你的才名传遍了整个武阳城,“八岁可作诗,”自从那时起,你已经在武阳已是小有名气的“神童”了,我的小卫公子。”

    “这样啊,”听过一球成名的,没想还有一诗成名的。卫行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也没想到自己的才名四年前就有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首诗就可以称为神童,这个神童的名号来的似乎太廉价了,不过八岁作诗这听起来,这才名和他的那个年代饭店里的菜名一样,听起来确实是很唬人,不过还好自己虽然算是偷得“材料”,但毕竟还算是真材实料,比那些只会坑人的菜名强多了。

    寒暄了两句,将两人让进屋子。卫行屋里就俩丫鬟,岚儿嫁人怀孕后,卫夫人曾经说要给卫行添几个下人,卫行没同意,现在屋里只剩下喜儿一个人侍候卫行。今天不巧,喜儿也不再,只留了卫行一个人在院子里,不然也不会没事一个人在那伤春悲秋,引出来了那首《秋风引》

    坐在屋子里,卫行勤劳的亲自为两人泡了茶水,反正这段时间就他和喜儿“小两口”,过小日子,卫行经常事事亲为,倒也习惯,不过看的世子李乾文倒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谁能想到堂堂的卫家小公子端茶倒水的事儿,竟然干的如此熟练。

    李乾文是北宣王府的世子,北宣王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他当然就是当今陛下的亲侄子。北宣王号称诗人王爷,好诗文,喜欢到处云游,这些年来,基本没在他那洛城的北宣王府呆过。子随父相,李乾文年方二十也有着和父亲同样的爱好,喜欢结交文人,到处游学,这不,游着游着就游到北地武阳来了。

    “方才世子说找我有事,不知是何事?”亲自为二人端上茶水,卫行弹下衣襟在李乾文的对面坐下,刚才小姑姑说世子是特地来找自己,什么事能让他特地的来找自己,卫行还真想知道。

    正被卫行的特别“举动”搞得有点发愣的李乾文,直到卫行坐下发问才茫然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拿起卫行给自己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小卫公子,可听过李文清这个名字?”没说事情先反问卫行,显然经过刚才卫可宜那么一说,他已经明白,这位神童,在家闷得太久了,对外面的事情实在是了解有限,所以话还是先问明白了在说的好。

    “刘文清?不认得。”果不出李乾文所料,卫行想也没想直接摇头。

    “哎,那卫公子可听说过,北遗第一才子刘宇刘大学士?”见卫行摇头,旁边的卫可宜已将开始抿嘴笑了,李乾文拜服,干咽了口唾沫,给卫行提的问题降了一个难度。

    “刘宇,刘大学士。”卫行做沉思状,李乾文十分紧张,看着卫行,如果卫行连北遗第一文人都不知道,再摇头,他也就只好喝完杯中的这杯茶直接走人了,这事就没法说了。不过还好,卫行最后终于点了头,

    这才是他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卫家的这位小公子还有救。

    “那么我告诉你,刘文清就是刘宇刘大学士的女儿?”李乾文看着卫行一字一句,样子很奇怪,像是在烦恼,却又显得很兴奋,显然他要说的是一件很有趣儿,但却又很令人烦恼的事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