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雪》第四章(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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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品展示会上,丛然以她出众的相貌和卓越的演讲才能,赢得了一片赞誉。与会人员都是省医药行业的要员,光省卫生厅就来了两个副厅长。刚落脚此地就能如此成功地疏通渠道,可见他们的活动能量。丛然时儿汉语时儿英语的介绍着,晨光照在她光洁的脸上,显得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这使欧阳强烈地感到,她绝不仅仅是当“二奶”的材料。会议一结束,许多医疗机构就与他们签订了供销合同。他们还和欧阳签了一年的广告合同,12期共计24万元人民币。

    第一次来L省的人是必去草原的,没去草原就顶如没来过L省。夏天的草原再好不过了,不管市里气温有多高,只要一到草原,立刻就会感到从未有过的清爽。在高隋和唐主任及卫生厅有关领导的陪同下,熊幸来和丛然作为贵宾,欧阳也不知自己是主是客跟着一同来到草原。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丛然头一次来草原,激动得又拍巴掌又朗诵。

    欧阳建议不去旅游点儿,旅游点儿一到旺季人多不说而且宰客,在他的引领下,车队穿过一个河槽沿着一条蜿蜒小路一路北上,在敖包山下的几座蒙古包前停了下来。这里显然比下面清净多了,而且居高临下,既能一览无余地放眼茫茫草原,又能高瞻远瞩地观赏日出日落。

    一路上,丛然用眼瞟过欧阳几次,他都装着没看见。

    这些天来,她一直对欧阳的若即若离心怀不满,但她又极聪明,绝不会因为欧阳在熊幸来名下落下把柄。她比朴善玉世故,已对欧阳目前的处境大不以为然,但她的欲望是多方面的,对重温旧梦这类事情是决不会轻易放弃的。

    “赛拜诺!”

    蒙古包的主人认识欧阳,热情地将他们迎进一个大包里,很快端上果盘和各种奶制品。

    羊背子上桌后,第一道程序是敬酒,桌上别的客人都喝了,轮到丛然她却死活不喝,这使主人们非常尴尬。蒙古人是很讲究礼节的,男主人单腿跪下酒碗举过头顶,可她就是不接酒碗。欧阳知道她的酒量,她这纯粹是捏着装紧呢,于是走过去,从男主人手里接过酒碗端向她,硬梆梆说道:“别拿粉头当巨头,摆什么大,喝了!”

    丛然接过酒恶狠狠地泼在他的脸上。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

    欧阳站着没动,也没去擦自己的脸,从女主人手里又拿了一碗酒,笑笑说:“这是新加坡的礼节吧?我非常荣幸地接受。不过,今天你是客,得先接受我们这里的礼节!”说着用无名指在酒碗里蘸了一下,敬天;又蘸了一下,敬地;再蘸一下,在丛然的额头抹了一下,把酒再次端向她:“喝!”

    丛然接过酒干了。

    熊幸来赶紧圆场:“没事的,没事的,他们是大学同学,闹着玩呢!”

    “大学同学?欧阳可是省师大中文系毕业的!”唐主任揭底道。他这是故意的。

    丛然大声说道:“我们是床上的同学怎么啦?你满意了吗?”唐主任讨了个没趣。

    熊幸来的脸立马绿了,头上戴的白色凉帽好像也变成了绿颜色。

    丛然连倒了三碗酒,举起碗说:“对不起欧阳,我连喝三碗酒给你赔个不是!”说着依次喝了下去,眼泪同时也流了下来。

    宴会在不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三碗白酒进肚,武松敢上景阳岗,尼姑也敢跳粉墙。丛然显然是高了,抓过一匹白马骑上去狂奔起来,吓得牵马人紧随其后。她纵情地在马背上颠狂着,几次差点从马上摔下来。突然,那马仰起前蹄长嘶一声,冲着人群奔了过来,欧阳飞身上前抓住马缰,一个鹞子翻身跃上马背。那马又长嘶一声,仰起前蹄猛地落下,后蹄同时尥起,想把他们颠下来。欧阳左手揽着丛然,右手紧紧攥住缰绳伏在马背上。人们惊呼一声,看着他们箭一般从眼前掠过,奔向草原深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