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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其时,刑释几乎垂死,忽闻有灵药可治愈伤势,生存的希望陡然升起。纵使对秦啸风及“六十四骑”恨之入骨,仍觉得现下先保住小命才是头等大事。何况自己处于这种环境,唐彻竟然没来,来的却是岳斌。比照之下,已自暗叹,不知为唐彻尽心尽力到底值是不值?

    他终于说出实话,道:“是我先惹那小子的,我只想替侍卫队出口恶气。然而却万万也没有想到,那小子的剑法竟然如此凌厉。”

    岳斌问道:“你当时说的话有多难听?”

    刑释道:“我说他三脚猫……还让他钻我的裤裆……”虽然随即强调了那是开玩笑的话,然而任谁都明白,身在江湖,没人受得了这种侮辱的话,难怪秦啸风发怒,连纪府大门都敢砸烂。

    纪飞卿轻轻一叹,不便再说什么。刑释又补充说秦啸风欲烧赵府,实在过分。纪飞卿却摆摆手,叫他别再多说,免得自贬身份,说多错多。

    岳斌瞧邢释已说出实话,也不食言,冷道:“都是快活堂弟子,何苦频频相争,你自行保重吧。”留下灵药,已和纪飞卿退出屋外。

    回到雅轩,纪飞卿道:“似乎是他不对。”

    岳斌道:“秦啸风那小子也做得过火了些。长老的大门损毁了,在下立即遣人替您修复。如若堂主提及,还请长老多多担待。”

    纪飞卿道:“只要是实情,我必定实话实说。”岳斌双手一拱,道:“那么,多谢长老了。”纪飞卿问道:“却不知砸门之人到底是谁?竟然能破铜门?听说还是个少年小子?”

    岳斌笑道:“不瞒长老,他是洛阳秦家派来的援手,‘神州游侠’秦伯雅的亲生儿子。”

    纪飞卿一愣,叫道:“秦伯雅的儿子?难怪武功如此了得,将刑释打成重伤不说,还能砸了我的铜门。”想起当年,和堂主一起去拜访秦伯雅,秦伯雅比他们二人都要年轻十岁,比武较技之下,他们二人却都略逊秦伯雅一筹。

    岳斌担心纪飞卿会对秦啸风怀恨在心,又道:“啸风此举虽然莽撞,还请长老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再跟他计较。”

    纪飞卿终于笑了,道:“年少轻狂,谁年轻时不是如此?这小子往后该是江湖道的中流砥柱,岳老弟得要好好栽培。”

    岳斌拱手笑道:“在下省得。”但觉公正严明的长老都已发笑,此事应该已算摆平,遂又说了些有关自己和秦仲宇的往事以及自己的近况之后,便告别离去。

    回到府第,招来秦啸风及“三英”,告知麻烦大概已解决。秦啸风等四人心头大石方自落地,露出轻松的笑容。

    岳斌趁此机会设宴,也好慰劳秦啸风及“六十四骑”两次打垮唐彻的侍卫队之功。他在宴席之中突发感想,不如将“六十四骑”分成四小队,每队十六人,分由秦啸风和“三英”统领。他越想越觉妥当,于是跟四人说了。

    秦啸风心系洛阳秦家,总觉得继承父志,做个无羁无束的江湖游侠,要比在快活堂当个统领威风得多。可现下也不便拒绝,心想:“要重振秦家声威,就要先助岳世伯和快活堂在绿林道上重建霸业。到那时,绿林好汉都是我的朋友,不愁秦家声威不振。但是,若单靠我只身一人,要粉碎唐彻的野心,打败来犯的永乐宫,真正谈何容易。不若就暂且做了统领,也好得到十六个好帮手。”

    岳斌见他犹疑不决,料想他不太乐意任职,便道:“让你担任统领是暂时的,如果日后你想脱离本帮,你岳世伯绝不强留。”

    秦啸风心想对方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不便再拒绝,说道:“全凭二爷安排便是。”

    岳斌大喜,说道:“如此甚好,晚些时候我再去求见堂主,让他正式任命你为统领。”

    刘子文和吴泰安直道:“恭喜!恭喜!”

    他们虽是统领,原也属于“六十四骑”中的其中三骑。如此一来,他们每人只统率其中十五骑,在“六十四骑”之外的秦啸风却统率十六骑,比他们多出一个手下。展千山便开始不满意了,成天以此说事。

    秦啸风也不甚高兴,更不理会展千山,只顾自个儿吃喝。

    直到傍晚,岳斌但觉堂主打猎已该回府,便再次领着四人前往快活堂,准备拜见堂主。及至堂口,打听之下,不料堂主尚未回来,五人只好在客房等候。

    好不容易传来奔马声,众人已知堂主回来了,即刻前往殿前广场迎接。那里早已站满了迎接之人。不久,果然望见堂主骑着一匹白马进堂。他身着猎装、马靴,手执软鞭,文雅中也现出英挺一面。但秦啸风仍感觉他更像王侯公子,快活堂更像王侯公府。

    主虎迅平紧绷着脸,让人一见即知其不太快活。众人不敢多言。“三英”待他下马,齐齐向他目光落处迎去,心想纵使堂主不悦,被他瞄上一眼也好。展千山更极力装出了一副尽忠尽命的模样,秦啸风瞧来甚觉好笑。

    虎迅平扫了“三英”一眼,却不理睬,转瞧岳斌,完全忽略了秦啸风。秦啸风也不在意。岳斌仍神色淡定,回目瞧向虎迅平。虎迅平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趣招呼众人,嘴中不知嘀咕着什么,已走入内厅。

    展千山见状,颇为沮丧,低声道:“这次情况不对,咱们恐怕没机会得赏啦!”

    刘子文和吴泰安也不觉显得泄气。

    岳斌道:“你们四人在此稍候,我先进去。如果半刻钟尚未召见你们,你们就先回去,否则久等也是无用。”

    四人颔首应是。岳斌立即入厅。半刻钟已过,迟迟不见动静。又等了半刻钟,足足等了两刻钟,仍是没见通传。展千山已失望地嚷着要先行回去。

    秦啸风道:“既然三位哥哥对奖赏如此看重,不如再等等。”心里却想,这三人未免太过爱慕荣华了,而虎迅平又未免太情绪化了。直觉这位快活堂堂主阴晴不定,倒像个女人。

    “三英”仍旧闷闷不乐。

    秦啸风安慰道:“今日不见不表示你们的功劳没了,说不定明儿你们的堂主心情转好,奖赏就又来了。”

    “三英”知道这是安慰话,但毫无信心之下,也只好姑且相信。

    展千山却已叫道:“什么‘我们的堂主’、‘你们的堂主’?如今你已经是‘六十四骑’统领,我们的堂主不也是你的堂主么?”

    秦啸风苦笑道:“就算是吧!”

    且说岳斌己入内庭,再入迎宾轩。只见堂主懒坐在椅子上,用马鞭轻轻地抽打着长靴,一副烦心的模样。

    岳斌勉强装出笑容,道:“堂主圣安。”虎迅平摆手道:“什么安,一点都不安,我都快闷死了。”岳斌已猜到了原因,道:“怎么会?堂主不是去打猎了么?难道败兴而回了?”

    虎迅平道:“猎什么猎?简直糟糕透了!真是江河日下,近来的野兽越来越厉害,走过也不留下一点气味。那猎狗更笨得可以,明明东嗅西嗅,追来追去,本是一只大山猪,搞到后来却变成一只小山鼠。岂有此理,竟然叫我堂堂快活堂堂主去追小山鼠追了半天。哼!”

    岳斌没想到他在为此小事生气,直觉堂主比秦啸风这个少年更像孩子,开解道:“堂主已有一段时间没有练马了,或许把此行当作练马也好。”

    虎迅平怨声道:“好在哪里?本是兴致冲冲地去狩猎,偏偏总是有人东喳喳西喳喳对我说个不停,实在不知如何才能封住他的嘴巴。”

    岳斌暗暗得意,明知故问道:“是谁敢对堂主如此?”

    虎迅平冷盯了岳斌一眼,道:“还有谁?除了你,还有谁?当我熟睡之时,他张着眼睛笑迷迷地在看我睡觉。当我去玩之时,他玩得比我还开心。我玩的是猎物,他玩的是猎人,那个猎人好像就是我。”

    岳斌当然知道虎迅平所说的就是唐彻,暗自想笑,说道:“在快活堂帮里,还有比堂主更威风之人吗?”

    虎迅平冷道:“有的人就是不懂尊卑,不自量力。”

    岳斌道:“其实唐彻又算什么?他只不过是老堂主的一个得力参谋而已。当年真正辅佐老堂主开山创帮的是纪长老和已故的右护法。唐彻虽然奉命照顾您,但堂主现已成家继业,完全可以独力办事,他不该再如此限制堂主。”

    虎迅平冷眼盯向岳斌,道:“你是不是很想贬掉他,如果是,你就说出来。我对你们俩相争的事己觉心烦,真的,够烦的,烦死人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