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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啸风急急忙忙赶到岳斌的府第,谁知岳斌却因事到开封去了,可能要两三天才能回府。吴泰安早已连夜赶往开封,也好请回岳斌,早日把刘子文救出快活牢。当其时,除了秦啸风手下的十六骑外,另外的四十五骑全部由展千山负责统率,坐镇右护法府。

    展千山本是提心吊胆,忽见秦啸风前来,方自哗然一笑,心情轻松了许多。大声叫道:“李老弟,总算见着你的人了。”

    秦啸风道:“二爷不在,咱们何不连夜赶去见堂主,向他说明一切?”

    展千山摇了摇头,道:“要是行得通,我早就做了。二爷不在,堂主对唐彻根本没辙。咱们贸然前去,说不定还会被唐彻反咬咱们一口。你可知道,他们要抓的人就是你?”

    秦啸风不解,问道:“他们为何要抓我?”

    展千山道:“你坏了他们的大事,听说你又出手打垮了几个侍卫队人马?”

    秦啸风这才想起左珊灵之事。此事牵涉沈玉魔以及堂主夫人,不便多说,只好干笑道:“是揍倒了几个,结果害得我的房东被捕,现在又赔上了刘二哥,实在划不来。”

    展千山道:“没事,暂时没事。以老二的能耐,他们占不了便宜。”拍拍秦啸风的肩头,直觉能打败侍卫队即是光荣的事。

    秦啸风只能暂时信其真,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等到明天再说了。于是陪着展千山坐镇右护法府,分派手下那十六骑勇士来回巡逻。

    至于宁奎被逮到快活牢中,先是被绑在木头上,另有几名狱卒拿箭射他。一连五箭射在他头颈、胸膛、下裆附近,吓得他面如土色。

    狱卒冷笑着恐吓道:“来这里不听话、不说实话的,只有死路一条。”说完,替他松绑,将他拖往另一间石室。

    石室里头只放了一张长桌,一张旧椅。椅子上坐着一个面目凶残的中年头目,正自冷目瞧来。那头目粗黄脸面,细眼鹰鼻,两道目光直若狡猾的狐狸。见着宁奎,冷森森地问道:“你就是左珊灵的丈夫?”

    宁奎哆嗦着答道:“是。”

    那头目突然大喝道:“还不跪下,写下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两名狱卒敲他膝盖,宁奎早吓得自动跪下,抓起毛笔,泣声即写。他暗恨自己怎会当上左珊灵的丈夫,以致惹来了牢狱之灾。他露出一副可怜、懦弱、贪生怕死且自私自利的脸容,多么希望对方因为同情而放他一马。

    他好不容易写完姓名,立即奉承道:“老实说,世上再没第二个人比我更敬重左护法了。大爷可知,我一向只为侍卫队服务?若是快活骑来到我的客栈,我二话不说就把人赶出去。”

    那头目冷声道:“既然这样,你又为何被抓进来?”

    宁奎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自信不曾冒犯任何人,就算有,也是无心之过啊!”

    那头目冷冷地道:“你一定犯了大罪。有人告你犯下滔天大罪,所以我们才把你抓到这快活牢里。你该知道,此牢通常只关快活堂的犯罪弟子,你可说是第一个被关的百姓,光不光荣?”

    宁奎吓得四肢发软,两眼欲泪,叫道:“大爷饶命啊!小的完全不知犯了何罪。”

    头目冷声道:“你是不是有个老婆?”宁奎点头道:“有,可是现在又没有了。”那头目冷喝道:“这是什么话?”宁奎答道:“我老婆被人绑走了。”那头目道:“谁绑走她的?”

    宁奎沉吟起来:“好像是……”怎敢说出是唐彻的手下,那岂非罪加一等。那头目喝道:“是谁?快说!”宁奎惧声道:“小的不大敢确定,只是心中疑惑罢了。”

    那头目道:“疑心谁就说谁,别在那里吞吞吐吐。”嗔怒之下,抽出利刃,亮在宁奎面前虚晃,又道:“可别逼我用刑。”

    宁奎吓得冷汗直冒,哪还顾得谁是谁,立即说道:“那人身材高大,穿着白衣,左脸上还有道刀疤。”那头目道:“他叫何名字?”宁奎答道:“小的不知。”那头目道:“你是叫我大海捞针?”宁奎急切道:“我认得他那张脸,即使化成灰我都认得。只要大爷能逮着他,小的随时可以指认。”

    那头目喝道:“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跑到秦啸风住处,跟他商量了什么?”利刃又晃,喝道:“不说实话,割你舌头!”

    宁奎战战兢兢地道:“我请他帮我找老婆。”那头目又问:“秦啸风还跟你说了些什么?”宁奎道:“没说什么了。”那头目喝道:“你敢骗我,秦啸风明明帮你抢回了老婆,还打伤咱侍卫队的人,你还敢说不知道?”宁奎急道:“我当真不知啊!”

    那头目又道:“少跟我装蒜。快从实招来,他们藏身何处?”

    宁奎哭声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头目冷笑道:“你还想抵赖?幸好我们已将秦啸风抓住,待会儿对质,不怕你不招供。”转头对狱卒道:“把人带上来。”几个狱卒转身走出去,不久,已带着一个手脚全上了镣铐的青年回入审问厅。那头目冷喝道:“秦啸风,你把跟他商量的秘事全说出来,免得自找麻烦。”

    那人眨眼瞪了瞪他,根本不作理睬。

    宁奎瞧及那人,怔愕道:“他不是秦啸风,大爷您抓错人了?”那头目稍愣,吃惊道:“他不是秦啸风?”宁奎道:“当然不是。”那头目又问:“那他是谁?”宁奎道:“小的不知,小的从未见过。”

    头目转问那人道:“你是谁?”

    那人道:“刘子文!”他正是被人误以为秦啸风而抓来的刘子文。他漠视全场,根本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头目道:“你不是承认自已是秦啸风吗?否则侍卫队怎会把你提来?”刘子文冷笑道:“那是他们有眼无珠!”那头目道:“胡说,他们明明问你是不是秦啸风,你说是,他们才会把你抓来的。”

    刘子文冷冷地道:“废话少说,我且看看你们这些小王八敢对我怎样?”那头目怒道:“你敢骂我小王八?”刘子文冷笑道:“连我‘三英’都认不出,有何资格做快活堂弟子?”

    那头目怒斥道:“什么‘三英’,当了阶下囚,一样整死你。”正待下令要手下让刘子文吃点苦头,猝见门外奔来一人,急将一封信交予他。他看了信件,喝道:“这个狡猾的女人!”

    宁奎呐呐问道:“大爷说的该不会是小的老婆吧?”

    那头目冷斥道:“不是她还有谁?你们干的好事!迟早要砍你们脑袋!”

    宁奎闻言,惊骇欲泣,连忙分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老婆做了何事?她犯的罪,跟我无关,我很早就想跟她一刀两断了。真的,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头目冷喝道:“这些话留到下地狱时去跟阎王说吧!把刘子文锁上,如有差错,脑袋不保。”狱卒应是,慎重地押人离去。

    刘子文瞪了那头目一眼,冷道:“招子放亮些,将来掉脑袋的可能是你。”头目似又有所顾虑,冷道:“给他上房,吃住方便,只要他不脱逃就行了。”刘子文这才在冷笑中任由那个狱卒带走。

    现场只剩下心惊胆裂的宁奎。他怔忪不安地瞧着头目,又回避着头目的目光。瞧瞧冰冷石壁,残弱灯火,一切都显得阴森可怖之极。

    那头目突然喝道:“带他吃顿饱饭,天快亮了,也好办事。”

    此话一出,吓得宁奎全身酸软,直觉那顿饭吃完可能便会被送住断头台行刑了。他苦苦哀求,狱卒根本不搭理,拖着将他关入另一间阴冷牢房,再送来食物。他哪有胃口,只能够以泪洗面,并且抱怨娶了左珊灵为妻,惹来如此无妄之祸。他几乎哭尽了泪水,整个人似乎得了失魂症,喃喃直叫饶命,却无人理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