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雨谢过大夫,雀妈妈便打发身边一小丫鬟跟着大夫取药去,自己却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了。她倒了杯水,一仰头咕噜咕噜地喝完,摇摇牡丹花扇,对丝雨道:“胭脂啊,你的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等你这疹子好了,就到闻香楼唱唱曲子吧,好多客人都老问着你呢!”
“这段时日胭脂得以静养身子,也亏得妈妈关照,胭脂自然听从妈妈的安排。”丝雨一副顺从的模样,缓缓走到床沿坐下,忽然她微斜脑袋,故作沉思:“对了,妈妈啊,宇文公子对胭脂去前院唱曲,会不会不高兴呢?”
“这个女儿不用担心。你只是唱唱曲,陪一些贵客喝个小酒。宇文公子自是不会计较的!”雀妈妈抬手扶了扶脑袋上那个大大的髻,“如果女儿的洞房夜陪了宇文公子,今后你的身价自然不菲。自家女儿,妈妈当然会为你考虑周全。”
“那就多谢妈妈费心了。有妈妈在,女儿才有好日子过啊。”丝雨甜甜一笑,嘴上抹蜜,心里却暗骂道:想把我当摇钱树,这个死老鸨!
估计很久没有人对雀妈妈说这样名不副实的话了,结果丝雨这几句马屁让雀妈妈兴致大好,她扬着高音喇叭似的嗓门大肆吹嘘自己的卓越经营才华,直到太阳西下,才余兴未了地摇着肥臀离开了叶香楼。若不是丝雨早听小桂说过雀妈妈接手怡香院后,这里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定要将她当成怡香院前无古人、后无来着的一代能人了!
丝雨估计雀妈妈走到小拱桥了,才转身将床头的兰花布包打开,她一直想不明白这件青衣布衫对胭脂来说,意味着什么?仅仅是有纪念意义的一件旧物,还是某种标志,或者 ??
丝雨若有所思地信手摸着布衫,忽然她一惊:衣服的下摆缝头里,怎么有个细细的硬物?她从外屋小桂的针线筐里取了剪刀,将缝头的线一点点拆开,里面竟然缝了两个食指粗、一个指节长的铁制小筒!丝雨将小筒的盖子取开,只见一个小筒里,是半筒的白色粉末,另一个小筒里,则是十来根细细的银针。丝雨目瞪口呆:这胭脂到底是什么人啊?
正当丝雨发愣时,外屋传来了轻轻的开门声,丝雨急忙将剪刀和两个小铁筒往枕头底一塞,还来不及将衣服叠了,小桂便已经进来了。
“胭脂姐”,小桂看了眼床上展开的青布衫,“又看你师傅的遗物了?别伤心了,吃饭吧!”
师傅?丝雨心里疙瘩一下,原来这衣衫是胭脂的师傅留下的!看来明天得和小桂好好聊聊,这胭脂的秘密可能不少,自己毕竟用了这个身子,必须有所了解啊。
这晚,丝雨吃了晚饭,又洗了个木桶浴,就舒舒服服上床睡觉了。万事今晚也解决不了,还是先睡饱再说!
“醒醒,醒醒!”有人使劲推她。
“别吵!”丝雨将来人一把推开,“悟空,我还要吃个蟠桃!”
站在丝雨跟前的黑衣人一愣,眼里有些羡慕之色:这丫头,醒着的时候,满脑子如何逃出去。可后背一粘床,照旧如此好睡,依旧夜夜美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