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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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悠然的一个世纪,又如同片刻过眼的云烟,逐风的一世就这样在露西的脑海中放映完了。梦的最后,逐风在一次外出巡游的途中,突然遭遇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性力量的狙击,数据就从此终了,一切归于了黑暗和寂静。梦醒时分,泪眼婆娑,百年沧桑,已然消逝。

    露西睁开了眼睛,逐风的影象浮现在了眼前。她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许久,路西首先打破了沉默:“这就是,你的记忆?”

    逐风淡淡地回答她:“这曾经是我最宝贵的回忆,而现在,它们属于你了。我已是个离开世界不知多久的亡灵了。我的核晶早已在最后一战中被粉碎,再也不可能复原了。现在留下的,只是个传递回来的残存的数据所组成的意识镜象,终究只是个虚幻之物。或许,在过几十年,连这尽存的幻像也会消散得无影无踪。没有了意识核心的控制,母床也支撑不过几年吧。而现在,你来了,这说不定就是冥冥中的天意,我终于可以把我的遗憾了结。我的情感,我的责任,我所留下的财富能被我的后代所继承,那我也不算无为地存在过了。答应我,代替我守护这片土地,你便可以拥有我的一切。”

    “我不知道。”露西困惑地摇了摇头,“露西现在也有主人了,这就是露西要守护的存在。露西决定了要始终跟着他,所以恐怕不能留下来为你守护这片土地。”

    “是吗。”逐风微笑了一下,“他一定是个优秀的主人吧?”

    “恩,怎么说呢?泰勒虽然有的时候对露西比较凶,还经常欺负露西,但是露西知道其实主人还是很喜欢照顾露西的。平日里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偶尔也回犯点迷糊。生活在他的圈子里算是个平庸的中产阶级,但是露西可以感受到他的身上有不可思议的影藏力量。”念念叨叨地,露西把她对泰勒的感受一股脑得倒了出来。

    “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呐。”逐风的脸上流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我的后代啊,你不必为此忧虑。格雷教会了我关注的心,让我明白了守护的真谛,形影不离未必是守护的完美诠释,你大可跟着你的主人行走四方。只要你与我的母床建立关系,那么无论你走到哪里,都可以象自己的母床一样,从它那里得到感知。只要你答应我,关注着这片土地,并且在它有危难的时候救援它,绝不舍弃和漠视,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倒可以考虑。”露西歪着头思索了一下,觉得并不是困难苛刻的条件,“我同意从你这里继承你所允诺过的誓言,也恳请你将你的力量赐于我,你的后代需要你的帮助。”

    逐风这次没有说什么,只是闭起了眼睛。露西感到母床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注射进了她的每一个细胞,又有什么东西流入了她的脑海。一股战斗的狂喜感觉流遍了全身。

    “这就是我给你的力量。”逐风睁开了眼睛,“你所得到的,应该是都市暗杀者的力量吧。巧则巧矣,但不适合大规模的正面战场。如今,我把我的草原之力传承于你,你要好好把握。此外,我已把你对于母床的运用优先级权限设置成最高了,以后你就可以自由地支配它了。记住,我给你的力量足以让你凌驾于这个世界的大多数物种之上,即便是遇到了同类或者格雷这样的人类高手也有不输的实力了。但是,千万不要和天刑者起冲突,如果不幸遭遇了,首先考虑的是逃跑!他们根本就不是和我们处于同一个水准的存在。”

    “天刑者?”露西猛然想起了最后那段黑色的记忆,“难道就是杀死你的那个人吗?”

    而就在此时,逐风的影象消失了,将一切传承给了露西的她已经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带着释怀,她抹消了自己在世界上的最后一缕残念。

    “等下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呐!”露西急切地想要抓住消失中的残像,显然这是徒劳的。逐风走了,留下了满腹疑惑的露西愣愣地看着前方的空地。

    “新来的犯人,全部到广场集合!”天还没有透亮,睡得迷迷糊糊的泰勒就被一声粗大的嗓门给活活吓醒了。而看了看监狱中的其它牢友,根本就一个也没有睡,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出戏,用同情而又复杂的眼光看着泰勒。什么都没有说,这让泰勒越发地脊梁发毛。

    监狱的铁门“哐砀”一声被重重地推了开来,几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地拉起了坐在地上的泰勒就往外拖,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舒服不舒服,仿佛就是在拖一个麻袋一样。

    “能告诉我,接下来为我安排了哪些行程吗?”好不容易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跟着走的泰勒抱着有问不问的心态与押送他的两个狱警唠嗑。

    果然,左边那个大汉黑着脸,瞄都没有瞄他一眼,就好象他提的只是只鲜活的家畜。右边的那个倒出人意料地给了个含糊的答复。饱含着戏谑的语调,大汉冷冷地回答:“去一个改变你终生命运的地方!”

    “哦?是吗?我还以为我的命运已经改变了呢。”泰勒耸了耸肩膀。

    两个大汉轻蔑地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无知,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被半推半走地,泰勒来到了广场,上百个与他一样的新犯人聚集在此地,周围绕了一圈手持枪械的看守,到也没有人敢不按秩序来。大约一刻种后,也许是所有的新犯人都聚集齐了,看守们开始要求犯人们排成整齐的队列,依次一个一个地走进了一间如同是简陋的卫生院一般的小平房。难不成是一个个地接受酷刑的拷打?泰勒胡思乱想着。然而,房子里面既没有传来犯人痛苦的嚎叫,也没有刑具搬弄的声音。每个人只进去了不到十分钟就毫发无伤地出来了,脸上都带着惊恐和困惑的表情,这让泰勒越发地搞不懂他们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了。

    “下一个!”随着一声吆喝,终于轮到了泰勒了。怀着坎刻不安的心,泰勒壮着胆子踏进了房间。出乎了他的意料,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高超的刑具,甚至没有多余的家具,有的只是正中央的一个躺椅,一台莫名其妙的机器,和一个摆放了不知名器械的架子。除了看守外,还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如同医生一般的人物围绕在那个躺椅旁边。

    “坐!”一个貌似是主治医生的白大褂指了指那张躺椅,简短地命令着。看了看几个用枪指着他的看守,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泰勒疑惑地坐到了那张躺椅上,任凭那两个医生搬弄着他的脑袋,忽然后脖子上一阵尖锐的刺痛,似乎是什么细长的物体扎了进去。刚想挣扎,手脚却被牢牢地按住了。

    “别动!如果你不想残废的话,就别在我做神经外科手术的时候乱扭你的脖子!”耳边传来了那个医生的警告声。

    神经外科?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一时间,泰勒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以前观察科研单位解剖小白鼠的时候,切割掉大脑的老鼠象个智障一般地无行为能力的样子。大脑缺损?精神控制?半至残?多中可能性从泰勒的头脑中闪过。

    一段时间过后,医生终于从泰勒的脖子里抽出了那细长的物体,然后随意地在创口抹了些清凉的药膏,又在那台古怪的仪器上调试了半天,确定了什么“着陆成功”后,便示意泰勒可以离开了。摸着自己的脖子,除了还有一些刺痛外,泰勒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明显的不适。预想之中的思考不能的情况没有出现,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当所有的新犯人都做好那莫名其妙的手术后,那两位医生走出了小房间,来到了操场上,其中一人一把扯下了口罩,阴森森地宣告着:“我知道,有很多人很疑惑刚才对你们做了什么。告诉你们也无妨,现在你们的每一个人的颈椎上都植入了我们所开发的纳米微机,今后只要我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命令它们发出电流刺激你们的神经,甚至是射出激光,切断你们的中枢,令你们彻底的瘫痪。所以,不要抱什么逃跑或者反抗的愚蠢幻想。进了这所监狱,你们就要用自己一辈子的时间,做奴隶来洗刷你们的罪过,听清楚了没有?”

    “滚你的蛋!我们有什么罪过?象你们这种强盗政府才是罪恶滔天呐!”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被奇怪的东西就这样控制,不顾周围的武装看守,犯人们情绪激昂,摩拳擦掌,要冲上去拼命。忽然,只见那医生冷笑着从背后拿出了一个遥控,所有人的脊柱立刻一阵酸麻无比,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有几个强行支撑着自己的犯人,又被医生用遥控指了指,便在足以让人痉挛的疼痛中昏厥了过去。

    “256,512,1024,这几个人的频率波段我记下了,以后会好好地照顾你们的。”医生看着最后几个倒地的犯人,皮笑肉不笑地数点着,自然所谓的照顾不会是什么有趣的事。

    早在第一波电流刺激的时候,泰勒就明智地躺倒在地,假装昏了过去。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是他的原则,他可不会白白地浪费体力去引人的关注。此时的他,脑子飞快地旋转着,终于明白了当初牢友对他的逃跑提议,抱嘲笑态度的原因了。真是麻烦啊,有这么一个东西在,似乎自己真的回天乏术了。逃跑的话会被监视,而要把那个该死的小东西取出来的话,恐怕也找不到愿意的医生啊。拜托牢友或者是自己私下解决,泰勒是万万不敢的,这碰坏了中枢神经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即便是如此的困难的现状,如果轻易放弃了,他也便不是泰勒了,无数条方案在他的脑海中构思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