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房子住,我还以为他们会把我绑在木桩上呢。”泰勒自嘲地笑了笑。阴暗的监狱内不时地散发出了如同垃圾腐烂后的臭味,熏得泰勒的胃部一阵的痉挛,忍不住要吐。
“呸,什么味道啊!他们不会是把我关进了垃圾场吧。”皱着眉头,捂着鼻子,不断地扇风的泰勒抱怨着,胡思乱想道,难不成这就是他们折磨人的方式?
“小伙子啊,都进这儿来了,你还穷讲究个啥呢?”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角落中传来。
“就是,就是,都快两年没有洗澡了,能不臭吗!”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新来的,你很快就会习惯的。等到你和我们一样臭的时候,你就不会嫌弃我们了。”话语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一时间,原本寂静的牢房热闹了起来。
“哇噻,原来有那么多的人啊!”泰勒惊叹道。由于牢房内的光线极其的黑暗,这使得泰勒一开始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房间内还有其他的牢友的存在。现在闻着声响看去,隐约地可以看到起码有二三十个人影藏在这间牢房的各个角落。每一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如果不是他们开口说话了,泰勒可能至今仍然把他们当作牢房中的杂物。
似乎是对泰勒这个新来的成员比较的感兴趣,牢房中的人围坐了过来,这使得泰勒不得不忍受更加浓烈的臭气。心神定下后,仔细一看,吃惊不小。在泰勒原先的设想中,身居如此恶劣的环境,被关押了长时间后的犯人应该各个体弱气虚,颓废不堪,提前衰老的症状明显。但是,在看到这些人之后,泰勒立刻推翻了他那想当然的推论。的确,这些犯人普遍都比较干瘦,身上还布满了可怕的伤疤,瞎了一只眼,少了几根手指,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有几个还是满头的白发,也不知是真的上了岁数,还是苛刻的环境所造就。不过,在那一具具瘦小的身躯中,所透露出来的并不是生命压榨干枯的嘶哑信号,而是浓缩的精华的萃炼体现。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沉重的死气,但那不是自我毁灭的绝望之气息,而是抹杀一切,没有情感,仿佛看透了生死的修罗的煞气。一群老练的战士!这是泰勒的第一感受。
“新来的,给我们讲讲外头的事情吧。闷了这么久,都快忘记外边的感觉了。”
“没错,顺便讲讲,你是怎么进来的,犯的什么事啊?我可以先告诉你,老子原来可是个土匪帮的头目,死在我手下的这个狗屁政府的官员可有三位数啊。”
“我是阿尔萨斯反政府武装的,和你一样,进来也没多久。你在外边有没有听到关于我的兄弟们的情况啊?”
“我以前是专门帮助这个国家经济拮据的新兴小资产阶级偷税漏税的。被捕已经有三年了,不知道我的那些原先的客户现在怎么样了。”
犯人们看见了新人,似乎一下子都有精神,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泰勒差点招架不住了。“不要急,一个一个来。其实你们问我也问不出什么情报啊,我是一个外国人,刚到这个国家来做走私生意的,谁知道淘金没有淘到,人反而先到这里来了。关于你们的那些组织,我先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不要说有什么最新的情报了。”
这样啊,众人的脸上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切,原来是个小走私犯。没意思,我还以为来了哪路的英雄呐。”那个土匪老大一转身,闷回角落中睡觉去了。
“好了,现在该我提问了。”泰勒没有在意众人的态度,“他们到底回怎么样对付抓到的犯人?不会仅仅只是关押在这里吧。”
“嘿嘿,才进来半天不到就着急了?等到了明天,你不就自然知道咯。”一个老头诡异地笑着。那种感觉就好象是看着一头被丢进了虎穴的小白兔,让泰勒颇不舒服。
“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我?”泰勒不满地叫着。
“直接告诉你?那多没有意思啊。”老头吹了个口哨,“你知道吗,在这里闷得慌,唯一可以娱乐的方式就是看你们这些新来的,在遭遇即将到来的苦难的时候的不安与恐惧的表情,那滋味可以让人乐上好几天呐。”
“变态!”泰勒咒骂道。
“你说的不错,我们是变态。”不想,老头并没有生气,“不过,在这里住得久了,又有谁不会变成变态呢?”他这一翻话,竟得到了众牢友的点头赞同。
“难道你们就没有人想过要逃出去吗?”泰勒忍不住问。
“逃?”一听到这句,众人哄堂大笑,仿佛刚才泰勒讲了一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有什么好笑的。”泰勒有些恼怒了,“难道没有人越狱成功吗?”
“曾经我也这样天真过。”这是笑得喘不过气来的老头给他的唯一答复。
经他这么的一说,泰勒对于自己的处境越发的糊涂了,但是他还是强作镇定地锤了锤胸膛:“看着吧,别人也许不行,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关得住我泰勒的笼子!”
“这翻豪言壮语也只有现在了。”牢房中的众人似乎对于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了。
“你叫做泰勒?是不是那个善嘉市的泰勒?”那个阿尔萨斯反政府武装的成员吃惊地跳了起来,仔细打量着泰勒。
“你怎么认识我的,我们以前见过面吗?”遭到突然的询问,泰勒也惊讶不小。
“哦,不,我只是以前在那里工作的时候听说过你的名号。”阿尔萨斯反政府武装的成员发现自己失态后,连忙转过了头,躲到了角落中念叨着,“还真是讽刺的天意啊,众人寻他千百度,莫然回首,那人却在牢房墙角处。哈哈,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啊。”
满腹狐疑地看着他,泰勒觉得这个人绝对向自己隐瞒了什么。但是现在似乎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如何逃出去才是首要的问题。想到这里,泰勒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一张冷酷的猫耳女的面容。她会来救我吗?来拯救这个如此狼狈的主人?泰勒心想道。转而,那张面孔又变成了一副呆呆傻傻的,幸福地啃着半生带血的牛排的猫咪嘴脸,用顽皮的声音戏弄道:“主人有麻烦了喵?”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比较好。泰勒的头上冒出了一滴大大的冷汗。
石头底下,没有;草丛中,没有;树上,没有!哪里都没有!“主人你到底到哪里去了喵?”露西上窜下跳地翻过了码头附近的每一寸土地,焦急的情绪让她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突然,一堆杂物中的一截黝黑的物体吸引了露西的注意,那是由一些废弃的钢材和破碎的木料所堆积的垃圾,在一些缺乏管理的小码头很常见这样的废物堆。所以没有什么人对它投以关注的眼光。但是,敏锐的露西还是发现了异常。将那截黑铁拔出来后,露西的耳朵惊讶地颤抖着。那不是别的,正是泰勒的爱枪,雷神之怒。“主人把枪都丢在这里了喵!糟糕了喵,主人从来都是枪不离身的喵,主人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喵!”露西狂躁地拉扯着自己的耳朵,在码头上高速来回奔跑着,留下了一连串的残影。
“对了,主人一定是让那些穿军装的家伙给抓走了。”突然想到了什么的露西猛地停下了脚步,“这样的话,只要再抓一个穿同样军装的人问一下主人的下落不就行了!我真聪明的喵,一个人难找,一群人的目标应该很大吧。恩,要是母床在这里就好了,离开大本营还真是不方便的喵。”猫女的行动永远比思考要快,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已经在奔跑着了。
军队的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开阔的地面上大风四起,把仅有的作为线索的气味也吹散了个七七八八。这让露西一时失去了追踪的目标,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大地上狂奔着。不知不觉地,露西自己也不清楚跑了多久,是几十公里了?还是几百公里了?反正是一个结论,等她停下了脚步之后,发现自己迷路了。从广阔的平原地带一路冲到了郁郁葱葱的丘陵地带,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顺便说一句,此刻她,与关押泰勒的监狱相隔一百八十二公里远。
正思量着下一步如何行动的露西,忽然听到了不远的地方传来了枪声,没有多加考虑,三两步地奔赴事发地点。这个声音,她非常的熟悉,追击他们的吉普车大队的枪,就是这样的型号。只用了半分钟的时间,露西就在一条山谷中发现了交战的双方。战斗已经结束了,身穿军装的胜利者围成了一个圈子,把身穿便衣的失败者团团地围在了中间,枪口直指着俘虏,惟恐他们轻举妄动。而失败者无奈地坐在了地上,任凭别人捆绑自己。周围倒着十几具死尸,全部都是便衣一伙人。
“目标确认。”在肯定了那伙穿着军装的人正是自己苦苦追寻的目标之后,露西毫不犹豫地采取了行动,“二级惩戒形态,解禁。”锋利的爪子收缩了进去,还原了人类的手掌,当然,仅仅是表面如此。就象一枚出膛的子弹,露西激射了出去。在那些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就已经冲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的士兵背后,抬手就是一击手刀。那个军人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就闷然倒地了。旁边一个军人反应也相当的迅速,转过身就想射击,却不料,扳机还没扣动,下巴已经中了一拳,飞了出去。第三个军人见势不妙,就地一滚,企图躲避这看不见的攻击,然而,还没有等他完全地闪避,太阳穴就吃了一脚横扫,在原地转了三个圈后,失去了知觉。总共花费时间3.5秒,三十三人敌对分子全部失去行动能力,自身损害,被枪械刮落帽子一顶。露西看了看自己的战果,还算满意,至少这么多的活口,口供问题就不必担忧了。至于那些被俘虏的便衣怎么处理,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干脆,也一起打昏了带走好了。
看着这个以一人之力打败了一个排的兵力的怪物向自己走来,便衣俘虏们不知是惊还是喜。为他们消灭了敌人固然值得高兴,可是眼前的这个怪物到底是敌是友?她想要干什么呢?恐惧伴随着疑虑绕上心头。一缕的阳光洒在了露西的头上,她那两只大大的猫耳晃动着,格外地显眼。突然,便衣中的一个中年妇女尖叫起来:“她是兽神大人!”
“什么?”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啊,果然是啊,她有兽耳!”
“传说真的灵验了,兽神大人来解救她那可怜的信徒了!”
“这是神迹啊!兽神大人亲临,我们感动神明了。”
俘虏们你一言,我一语,激动得集体伏下了身子,向露西膜拜着。弄的露西一时摸不着头脑了,“喵?兽神?我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