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二人此时在杨州三和客栈下塌,他们打听了一下,确实有个金钱帮在杨州设立了总堂。有面是做烟茶生意,暗地就不知了。两人都在暗地不住地祈祷大慈大大悲的的观音大士,金钱帮的帮主千万别是桂圆。
二人打听到金钱帮总堂设立在瘦西湖边,决心把这个总堂口挑了。
次日,两收拾停当,匆匆地赶往瘦西湖。此时,郊外踏青的游人墨客很多。玉文秀想起前人的几句诗:“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
两人没发觉有什么异常,就到了湖边的一个凉亭里歇脚。这个凉亭正面题着:“翠微亭。”进了亭子里,亭里已有很多人了。玉文秀捅了捅傅念尘。两人向墙柱上看去,这时已有人大声地念着上面的字。
“翠微亭岳飞经年尘土满征衣,特地寻芳上翠微。
好山好水看不足,马蹄催趁月明时。“二人听得心潮澎湃起伏不定。一个骚客赞道:“这首作得好极了。诗人为保卫这好山好水,竟是连看这儿好山好水的时间都没有了。”
一个武林豪客道:“太可惜了,一副奴才像,只知为昏君卖命,还不如杀了昏君,另立明君。”
那骚客道:“这话就不对了。所谓人各有志,求仁得仁,岳武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且不说三纲五常这些,岳帅也是为了保护黎民百姓啊!虽然岳帅死得惨了点,却留下万世英名,也算值了。”
那武林豪客道:“他要是为了保护庶民,救民众于水火,他更应该自己拉队伍干了。为了区区万虚名,不顾百姓死活,我看不出他奇伟在那里了。”
那骚人气得胡子乱颤,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此谋反叛乱之事,岳帅怎么会做?”
那武林豪客喝了一口随身带的酒,迎着微风,向着亭外道:“所以他只好屈死风波亭了。活该!谁叫他愚忠。大宋还不是照样灭了,蒙人的铁蹄还不是照样蹂躇着大好河山。他活着就没有这么容易灭了,可惜啊!为了区区虚名,他不肯跟牛皋走,是个千古罪人!“两人辩个不停,这时,一艘华丽的画舫从湖面驶过来。游人窍窍低语。画舫停在在岸边,一个婢女上了岸。径直走到傅念尘,玉文秀面前,深鞠了一躬,必恭必敬道:“我家小姐请公子,格格上船一叙。”
傅玉二人面面相觑,彼此心照不宣。
二人随着婢女上了画舫。出乎二人意料之外,这艘画舫外表华丽,里面却简陋朴素得很。除了一塌,一桌,一椅,只有浊台和蜡烛以及帷缦了。
二人正打量着,只见桂圆掀了一下帷缦,从里面走了过来,娇笑道:“玉格格,傅大哥,可把你们盼来了。”
傅念尘爱搭不理的,自顾自地四处打量着般舱。桂圆眼睛滴溜溜乱转,道:“傅大哥,你,可是听信了什么谣言?”玉文秀看着她,觉得桂圆有些变了。目光阴冷深邃,一副城府很深的样子。
傅念尘哼了一声,道:“谣言?你这艘画舫,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曾。”
桂圆有些委屈道:“这是爹去年回来,送的这艘画舫给我做的礼物。”
傅念尘将信将疑道:“那你怎么到杨州来了。”
桂圆嗔恚道:“你们还不是也来了。我是听了谣言才过来一探的。”
玉文秀觉得还是有挺多蹊跷之处,其中疑点甚多。比如,好好的,送什么礼物不好,偏偏的送画舫。但见傅念尘信了她的话,踯躅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露声色,静观其变的好。乃笑道:“我原也不信的。这就再好不过了。桂姐姐,难得有这个机缘,你就和傅大哥在杨州玩玩。我也该回家看看了。也不晓得那几个丫头怎么样了呢?委实有点放心不下。”
桂圆道:“即然心有牵绊,姐姐就不多留你了。请便。”
玉文秀告辞出来后,画舫里只剩下傅念尘和桂圆。傅念尘内疚于心。轻轻把桂圆揽在怀里,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的。”
桂圆倚在他的怀里,如痴如醉,柔声道:“我不怪你,这是有小人从中挑拨。傅大哥,我们成亲吧!成亲以后,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有猜忌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不能再失去你了。这半年,太难熬了。”
傅念尘亦有些神往地道:“好啊!大哥求之不得。什么时候拜堂呢?”
桂圆咬着他的耳朵道:“今天晚上,好吗?”
傅念尘道:“可是,不告之岳父大人,形同私奔,这样好吗?”
桂圆娇嗔道:“这有什么?江湖儿女那有这许多繁文缛节。爹一定不会怪我们的。何况,你和玉格格不也是同行同宿了半年吗!让我爹晓得了还了得。先斩后奏,只要让他抱上大孙子,什么事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除非,你还惦记着她。”
傅念尘急忙道:“我们可什么事都没有。你别冤我,我就应了你还不成吗?”桂圆娇笑一声。
没有星,也没有月,天地一片混浊。湖水似在嘲吼。是祝福,仰或是诅咒。画舫内,一对新人拜了天地。诉不尽的柔情蜜意。爱河上泛起串串涟漪。翠微亭里,痴情的少女梨花带雨。痴痴迷迷,脑子如一团麻。明月小楼,无人诉情衷。
九•;再逢难中和武其此时化名文采,也到了杨州。因和坤闻说罗大刚各地方官员,士绅联名的告他的“万人血书”如果这“万人血书”到乾隆帝手中,影响可就非同小可了。轻刚罢官,重则满门抄斩。和坤怎能不心惊肉跳。因此是派儿子和武其同两个武师柳刀,万杨从京城一路追杀罗家到杨州。
一连几天,傅念尘查觉新婚燕尔的妻子老是外出,行踪十分诡秘。这日晚,傅念尘逼问道:“圆妹,这几天你都在忙什么?老是见不着你的影子。”
桂圆娇嗔道:“还不是生意上的事?”
傅念尘道:“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局子里生意,我也可以帮忙的,只是,用得着经常半夜三更地出去吗?”
桂圆一时默不作声,心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他?”良久,才疲倦道:“好了,半夜你跟我出去就知道了。到时愿不愿帮忙,就随你的意吧!”
子时,桂圆带着傅念尘到了瘦西湖边上,一群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的大汉,正在一箱一箱地搬东西。
一个头领模样的汉子见桂圆来,忙不迭地一路小跑过来,道:“帮主,货快运完了。”又对傅念尘阿谀道:“这位就是新姑爷吧!小的马大见过姑爷。”
傅念尘面罩寒霜,待那艘华丽的画舫开走后,顿时暴跳如雷,冲桂圆吼道:“你,你就是金钱帮帮主,对不对。这艘画舫就是运送大烟的货船,是也不是。”
桂圆冷漠地瞧着傅念尘傅念尘痛苦得扼腕捶胸。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你变了,全变了。”
桂圆缓缓道:“为什么这样?我不干,别人也会干。与其让别人获利,不如让我发这笔小财。再说,又不是我逼人抽的。宫里那个不抽,烟馆到处都是。
傅念尘大叫一声,挥拳向桂圆打去。桂圆一动不动,任由他打。不一会儿,桂圆就被子打得鼻青脸肿了。嘴角沁出一丝血迹。傅念尘心中一痛,一把抱住桂圆,失声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这样子?“猛地转身跑开。桂圆使了眼色,一个小厮跟了过去。
傅念尘从此日日嗜酒如命,不醉不归。这天,又在杨州第一楼买了酒,喝了几碗后,正要再饮。这时,一只纤纤玉手,盖在大海碗上,傅念尘顺手向上看去,正是玉文秀,玉格格。玉文秀嫣然一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傅大哥雅兴不浅,桂姐姐呢?你要是冷落娇妻,我可不饶你。“傅念尘长叹了一声,道:“别提她了。你还没有回京吗?”
玉文秀吱唔道:“哦,有点锁事缠事,想过两天再回去。傅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是那种嗜酒如命的人,桂姐姐哪里得罪你了吗?即已成夫妇,你就得宽宥她些才是。”
傅念尘叹息一声,道:“别提她了,你再也想不到,你桂姐姐,真个就是金钱帮闰。”
玉文秀豪不惊奇,傅念尘看她的样子很奇怪,道:“你早就知道了。”
玉文秀摇摇头,道:“我也不晓得,只是想,无风不浪,何况这事也没有冒充的必要。”忽又觉得不该说这话。她仔细打量着傅念尘。半个月不见,他已是不修边修,那里还有当年英姿,宛如玉树临风,一派春风得意的样子。微微一息。忽道:“傅大哥,我们走吧!”
傅念尘抬起迷茫,没有神采的眸子,道:“走,去哪儿!”
玉文秀徐徐地道:“那都可以啊!我们可以遁迹山林,过隐士般的日子。像世外桃源。仰或闲云野鹤般,云游天下,看尽名山大川,不好吗?”
傅念尘神情一变,铿锵地道:“我已经完了,不想再拖累你。你为我做的太多了。何况我心里,还是喜欢圆妹的。格格,你还是快些回京,别让家里人惦记了。”
玉文秀芳心一沉,良久才叹了口气,跺跺脚,转身走了。
月黑风高,玉文秀一个人静坐在客栈内,像一墩石像一样一动未动。桂圆穿了一身夜衣到了三和客栈,摸进玉文秀的房内。
“什么人?”玉文秀低喝了一声。桂圆缓缓转过身,拽下面巾。
“桂姐姐?”玉文秀吃惊不小,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桂圆踱到桌前,坐了下来,道:“咱们姐妹很久没见,忽然想找你说说体已话,不介意吧!来,咱们边喝茶边说话,好不好?”说着,桂圆倒了两杯茶,递给玉文秀一杯。自己先喝了一口,看着玉文秀一饮而尽。其实,桂圆并未真的喝,而是倒进了衣服晨。半响,玉文秀忽然变色道:“你,你下毒了?”
桂圆冷冷道:“实在抱歉,我的格格。我并不愿杀你。可惜你是总是逼我。你老缠着傅大哥,我已经是一肚子火了,何况你又知道这么多。无论什么事,知道太多了,总不是好事。你自己好好保重吧!”说完,倒退两步,蓦地转身穿窗而去。
玉文秀按动了一下手上戒指的机关,戒指上伸出五毒丝。她是想以毒攻毒。一陈撕心裂肺的巨痛,使玉文秀昏撅过去。
桂圆换下夜行衣,回到她所住的福来客栈,傅念尘已经睡憝了,桂圆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轻轻地脱下衣物。最后只剩下亵衣。亵衣溥得几乎可以看出微颤的山峰。若隐若现的桃源。羊脂般的肌肤滑不溜脂。傅念尘的眼晴的睁开,坐了起来。桂圆一回身,吓了一跳。娇喘微微道:“你,还没睡吗?”傅念尘闷不作声,良久才道:“干什么去了。”眼里充满着鄙视。桂圆觉得很委扭。扭动着腰肢,坐到塌上,柔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可我也是为了咱们的家。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不好。我发誓,做这一笔生意,我就金盆洗手,不干了。”说着,爬在傅念尘的身上,傅念尘的呼吸急促起来。
玉文秀渐渐地恢复了知觉。挣开眼,只见一个清瘦的老头正和蔼地看着她。觉得老者有些面善,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了。老者笑笑道:“姑娘,你醒了。老夫罗大刚……”玉文秀想起来了。罗大刚曾在天桥耍过把戏。
“爷爷!,药好了。”一个黑黝黝的小男孩儿端了药碗进来道。
“你好了!”小孩见她坐了起来,很高兴。仔细地打量着她,忽道:“爷爷,你看,她不就是给我们手镯的那位小哥哥吗?怎么又变成女子了。”
罗大刚呵呵笑道:“傻小子,我早就看出来了。这是我的孙子——罗小刚。还未请姑娘贵姓芳名?”
玉文秀一脸愁容,勉强笑笑道:“免贵,我姓玉,字文秀。”罗大刚捋了捋胡子,道:“不知姑娘怎么会中了毒。亏了老夫还有几颗小还丹。不然,姑娘这回可就命丧黄泉了。来,先把这碗药趁热了再说。”玉文秀不想让老者晓得自己的身份。因道:“小女子本是京城人氏。此次随父母回杭省亲。不想祸从天降。碰上匪人,一路落荒难以此,想不到还是难逃毒手。幸亏老伯援手之恩。请受小女子一拜。”说着,就欲下塌,行大礼。
罗大刚慌忙按住她道:“姑娘快不要如此。使老汉汗颜。委实是姑娘自己救了自己。”
玉文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咋回事。
罗大刚徐徐道:“姑娘是中了匪人的毒。不过,姑娘戒指上的一种毒,也进入体内,两种毒,相生相克,中和了。再加上老汉的小还丹调剂,这才救了姑娘一命。不然,就是华陀再生,也怕是回天无力。”
玉文秀恍忽记得,自己倒下去时,双手曾经在玉腿上抓了一下。大概那时戒指里的五毒丝触动机关,刺入肌肤里的。
罗大刚又给玉文秀引见了三个徒弟,孟大虎,孟二虎,孟三虎。
这时,罗继刚(罗大刚之子)急冲冲地跑进来,道:“不好了,我给这位姑娘抓药,碰到那个狗官的儿子,化名文采的小子了。”
众人大惊,玉格格诧异地道:“文采是谁?你们这样恨他?”
罗大刚苦笑道:“我们得罪了一个大官。此人位极人臣,独揽朝纲,可谓红极一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弄得百姓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此人之奸滑,不亚于秦桧。文采大约是他的儿子或是一个手下,我们也还没弄白,此人曾假意跟我们交过朋友,同吃同住了一个月余,想偷我们的证物没偷成。我们上次进京,就是要告御状的。并且有万人血书为证。谁知这小子把我等行踪告诉那个大官,才害我们一路被追杀至此。”
玉文秀此时做梦也没有想到文采就是她的表哥和武其,他们口口声声骂的狗官就是她的姨丈和坤。
孟大虎一拍桌子,破锣似的嗓子叫道:“奶奶的,大不了拚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孟三虎摇摇头,道:“民不与官斗。打起来,吃亏的是我们。依我看。我们还是上嵩嵩山少林寺避一下风头吧。少林寺是我们的地盘,兄弟们也多。狗官就拿我们无可奈何了。以后再找时机告御状吧!“众人深觉有理。罗大刚道:“事不疑迟。大家收拾一下,养足精神,今晚咱们就出城。”
子未丑初,一行七人借着夜色的掩护下,斗转蛇行,几日后,就进入了河南。抵达嵩山时,已是日渐衔山,群鸟归林时。七人沿着着肠小径到了少室山。但见不远处一座巍峨耸立的古寺,古相庄严,令人肃然起敬。
不一会,众人就到了少林寺。知客僧了一引着众人也禅房参见无语大师。无语是罗大刚的授业恩师,亦是住持方丈无尘的师弟。少林硕果仅存的长老。
罗大刚行完礼后,把下山的经过说了一遍。又道:“师父,方丈师伯呢?‘无语双手合十道:“方丈现在正在坐关,要明早才能出关。”
玉文秀忽地仿佛听见房顶传来轻微的蟋蟀声,眉头一皱,忙道:“大师,请问方丈在何处坐关?”
无语诧道:“女檀越何出此言?坐关乃是机密之地,不可处泄的。”
玉文秀道:“我,我适才好像听到有夜行人穿房之声,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
无语神色大变,忙道:“快!左边第六间禅房。”
话音刚落,玉文秀已窗而入。无语大师也急忙跟去。
玉文秀当先跑到禅房处,只见门口两名少林弟子正与柳一刀,万杨苦斗,地上还有两名少林弟子的的遗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