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红绿灯的数字显示牌显示距离绿灯亮起还有九十秒。从仪表盘里射出来的幽暗光芒投映在梅兰的脸上,车载音响正播着一首经典的法国情歌,那歌声时常伴随着法国女人放荡轻佻的笑声勾魄摄魂般冲击着我们早已脆弱多年的情感。
我吻了她。
她给以热烈的回应。
她已经不在期盼有什么真正的爱情会再次落到她的头上,可她喜欢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充满激情和任性,就像是一团火焰燃烧着她沉寂的已久的渴望。
后面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催促着我们快点前行。耳边嘈杂着汽车的嘶吼和司机们含糊不清的辱骂声,没有人会欣赏我们在中国的大街上演绎法国式的浪漫,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怨恨、好奇、鄙夷透过玻璃窗砸在我们的身上。可我们仍然坚强地吻着,就任性一次吧,就让个性在这沸沸扬扬的大街上再张扬一次吧,用勇敢的心去解放中国的“巴士底狱”,哪怕是明天成为报纸的新闻,成为伪君子抨击的对象,成为同僚们调侃的谈资,成为组织作为反面典型的教材,都由他们去吧,我们只知道这一刻需要任性,我们需要发泄。我与梅兰都有着一颗勇敢的心,善良的心,反而躲在背后嬉笑怒骂的人们才是懦弱的小人。
愚人码头,有两位愚人在做着在外人看来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他们在没有月光的黑色海滩上,光着脚丫踩在铺碎贝壳的粗沙滩上,他们并排地躺在岸边,潮水一阵阵地涌上来,水从脚底一直涌到耳边,就像是大自然给我们的一次人生洗礼。忽然一个大浪袭来,潮水把他们整个地包裹了起来,梅兰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这是一种依赖,一种托付。于是我站起来,抱着梅兰向海的深处走去,梅兰用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没有一丝的惊慌,她在我耳边呢喃道:能死在心爱的人的怀里,我也心满意足了。
我说:“You jump,I jump.”
梅兰却说:“马车里的那出好戏都还没上演,怎么就急着殉情呢?”
我笑着说:“海里面也一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