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参须才到了方把头的手中,他眼睛顿时就闪了光泽,心中再无其他,只是颤着手翻看着那些参须,口中连连念叨着:“好货,当真的好货……”
衔女听了方把头的话,心中多少是有紧张的,可随即便稳下了心神,她到是真的不怕这人的,就算这人抓参再过厉害,终究不过是肉眼凡胎的,她现在可是人的形态,难不成这方把头还能把她看成了参不成,这样想来,她自然不怕了,因为山妖婆婆曾跟她说过的,她若幻化**形,放山的人中,没些道行的是认不出她来的,后来山妖婆婆不放心,又给了她三百年的功力。虽然她只有七百年的参龄,若细细算来,却绝对不下一千年的老参了。
别哥却是盯着方把头的脸开怀着,声音也带着丝外人不易察觉的兴奋,“方叔,您瞧着这参须是有些用处的,对么?”
方把头点着头,“对的,这须子定然是从一棵大的棒槌那里得来的,别哥,你且说说看,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从这断头上来看,想必那棒槌也不会离我们太远便是,这断头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月的。”
别哥顿了一下,的扫了一眼衔女,他的动作自然没逃过一直盯着他看的方把头的眼中,他带着虑眼睛对上了衔女,衔女带着羞怯的样子垂下了头去,她也只能用这个样子来掩饰了她的紧张了。
别哥没有立刻回答了方头的话,方把头看过了衔女之后又转头盯着别哥试探着出口,“别哥,这须子莫不是也是那位姑娘给你的。”
别哥刚想回是,想了想又收了回去,只轻笑着说道:“是我运气好好就得了这参须,我也不识得货不知道这东西可好,方叔自然是认得的,可否指点一二?”
谈起参的学问,这方把就是讲它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不过站在一边的老郎中却是没什么心情听他说这些的,轻咳了咳即说了起来,“方把头段田氏的病可是宜早不宜迟的,既然药引子已经有了否先开了药之后,再来说这些呢?”
其别哥只要知道这参是有用处的便开怀了是真的没有一定要学习这其中的学问的必要,老郎中这样一说,他也乐得转了话头,急切的说了起来,“既然这参须有用处,那还是请先生给快些开药,银子我是不缺的,只要能医好我娘就好。”
听了别哥地话。老郎中先是解地打量了别哥一番。随后也没有多问什么。伸手取出笔墨开了方子。然后沉声说道:“你找个人先去拿药。药拿回来之后。我给你熬。”
别~过方子。看了看站在一边地李阿五。低声问着。“阿五叔。可否再劳烦您给跑一趟。”
这李阿五虽然没什么主见。可却是个热心地人。别哥这样央请了他了。他也乐得帮忙。接过了方子。别哥又把方才那银子给了他。这次李阿五看了看方婶。瞧见了她点着头。才接过银子。没多少时间便隐没在了夜色中。
老郎中开完方子之后。把那参须自方把头手中拿了回来。就着李家昏暗地油灯。仔细看了一阵之后才说了起来。“单这须子就这么大。想必主参也该有几百个年头了。”
听见了老郎中地话。方把头连连点头。“先生。却不想你也是识货地人呢。”
这个老郎中是两年前才搬到这个村子上地。没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谁。只知道他在医术方面很有些能耐。平日里多称呼其为先生。
老郎中听见了方把头的话,脸上表情却是没什么变化的,只轻轻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是行医的,若对这人参没什么见地,还怎么给人下方子抓药。”
方把头点头称是,随即追问了起来,“依先生之见,这须子是怎么得来的呢?”
老郎中又审视了一阵子,才坚定的点了头说道:“这参须大概是在**上得来的,也就是说那人参并无大碍,可这参须却可以为人下药了。”
别哥听了老郎中的话,心中自然是充满了问的,可他明白这事先在不能当真这么多人的面问衔女,也只是当成没听见其二人的谈话,专注的抱着段田氏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娘,我回来了,您瞧瞧我啊?”
方把头本来还想追问了这参须的来历,瞧着别
表情,也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遂默了声,方婶见大了,气氛有些诡异,急忙上前,笑着跟衔女热络了起来,“对了,大家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呢?”
衔女听见方婶把话头引到她身上了,微微眯笑了眼,声音平和的说道:“回婶子的话,我叫衔女。”
听见了衔女如出谷黄莺的说话声,大家把目光再一次集中在了她的脸上,倒是方婶快言快语的接了去,“衔女,这个名字倒是新奇,这衔,莫不是参的意思?”
衔女笑着回道,“这个我便不知了,自我懂事起便一直叫这个名字,倒也不觉得新奇,自然没有问过家里人这名字是什么意思的。”
衔女面上回答的轻松,心头却是泛起了紧张来的,放山的人喜欢叫人参为棒槌,所以方把头一直称呼他类为棒槌,当然还有些别样的称呼的,不过有一种叫做人衔,这称呼知道的人确是很少的,山妖婆婆自然是知道的。
当初她出落人,梅露便想着给她起个名字,想来想去都不甚满意,后来问过山妖婆婆,山妖直接丢出了一个衔女的名字,这个名字梅露倒是觉得很适合了衔女,从那以后,她便一直用这个名字的,转眼已是几百年,却不想在她渐渐淡忘了这个名字的意思的时候,却偶然间被这个看上去粗陋的民妇问了起来,她心头怎能不有别样的防备。
听了衔女的回答,这方婶没往心里去,又追问开来,“衔女,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么?”
衔女轻了轻子,笑着回答,“我还有一位奶奶。”
听见了衔女的回答,方也好奇了起来,“还有位奶奶,那她人呢,她舍得让你一个丫头家跟着个男人走了。”
方本是好奇,可她问完之后才觉得这话说的不妥,还想着怎么补救呢,便听见衔女似乎毫无防备的说了起来,“她年岁大了,这入了冬日子不好过,便去我一个姐姐家藏冬了,家中只剩下了我,这才遇上了别哥,我很喜欢别哥,舍不得跟她分开,这才随他下山了,别哥说等他娘好了,便要迎娶了我。”
衔女这样说了,等于把自己名声也搭进去了,没媒没聘便跟着男人走了,这属于什么样的行为,可她这般毫无城府的说了出来,才能抵消了这些人对她身份的猜,方婶面上显出一抹尴尬,可还是问出了另外的一个问,“你一个姑娘家的,怎敢一个人留在深山之中,你奶奶也不念着?”
衔这才又展开了笑脸,“不妨事的,奶奶性格很强,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教我怎么一个人生存了。”
方婶看着衔女,心中已经不再寻思她是个妖精了,因为在她心中,妖精都是狡猾凶险的,又怎么会像衔女这种会温暖的笑,然后毫无城府的说出自己与一个男人私奔了的话。
“那你的父母呢?”
衔女就知道这话也是方婶必然会提及的,也不多加思考,直接脱口而出,“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歹人害了,我奶奶心灰意冷,才带着我归隐山林的。”
衔女这话说完之后,方婶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一个故事雏形,衔女如此漂亮,却原来本不是山中的女子,想来是哪里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后来被自己要强的奶奶带大,许这人岁数大了,脑子也不活络了,许多男女之事并没有教给衔女,所以才令衔女见了喜欢的男子便跟着他下山了,这样倒也好,至少别哥算是因祸得福,不但平白得了银子,还能娶个如此美貌的媳妇,她看着别哥一家的苦难,现在算是苦尽甘来了。
如此一番审问,衔女知道自己的应对得宜,别哥却是不好意思的,他也算饱读诗书,却做下诱拐良家女子的勾当,说出去怕落人口实。
别哥这边的不自然也尽数被方婶和方把头收进眼底,如此更是打消了这几人的怀,也愈加的肯定了衔女只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女子,遇上了别哥之后,看着喜欢,便生生的跟了来,如此也不再坚持心中当衔女是妖精的念头了。
“回来了,先生要的药我抓回来了。”
这次李阿五动作倒是飞快的,这才出去了没多少时辰就回来了,他的话也顺利的打破了众人又一度陷入沉寂的尴尬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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