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密谋瓦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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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塞外瓦剌控制区,自从马哈木败于阿鲁台之手,忧愤而死后,瓦剌实力大减,虽有太平与把秃孛罗各率本部族人抵抗鞑靼的进攻,但仍是节节败退,一度退至唐麓岭外八河流域(今叶尼塞河八条支流),这里是蒙古祖先最初定居之处。后阿鲁台率军南下,瓦剌各部才总算得到喘息的机会,逐渐渗透至阿尔泰山脉西北端,依靠这里较为丰盛的草原,勉强捱过了冬天。

    也儿的石河下游,太平部驻牧地,太平那显眼的白色大帐篷里,太平与把秃孛罗与马哈木之子脱欢三人正在议事,虽然马哈木之死对马哈木部的打击很大,但是其子脱欢继承为马哈木部(今后称脱欢部)首领之后,数次奇袭鞑靼,劫得大批牛羊马匹,一举弥补了之前的损失,而阿鲁台重点攻击的太平部与把秃孛罗部则损失惨重,此消彼长之下,瓦剌三部中脱欢部再次成为实力最强的部落。因此脱欢也有了与太平以及把秃孛罗同桌议事的资格。

    此次太平召集二人前来商议的是东征鞑靼一事,这几年在与鞑靼的战斗中,瓦剌各部损失了大部分水草肥美的驻牧地,使得瓦剌实力锐减,躲在八河流域苟延残喘,为了壮大瓦剌,三部首领无时无刻不想着东征鞑靼,夺取原本属于自己的草原,只是鞑靼在阿鲁台的领导下兵强马壮,瓦剌三部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太平得到消息,阿鲁台的南下大军被明军歼灭于阴山之北,阿鲁台本人亦死于乱军之中,顿时脱欢诸人觉得东征的时机到了,于是今日聚于太平部中商讨东征鞑靼一事。

    虽然是在太平部,但是脱欢仍是高居首座,毕竟现在瓦剌三部之中脱欢部实力最强,如若商定东征鞑靼,那脱欢部将是主力,因此在一番退让之后,脱欢还是坐在了首座之上。

    帐中并未象往常瓦剌首领聚会那样酒肉满桌,歌舞助兴,只有三人坐在一起围案商谈。太平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蒙古大汉,坐在脱欢左手,此时他正目视脱欢,唾沫横飞地说着话。右手比较矮小的把秃孛罗则阴沉着脸仔细听着,狭长的眼睛里眼珠不是转动几下,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发言。而上座的脱欢则面带微笑看着指手划脚的太平,不时附和的点着头。

    此时,太平正说到前几日潜伏在和林的细作传回的消息:“那明军指挥使刘晋将大军驻扎于城外,而自己则住在城中,除了平日的生活起居,就连召见将领,发号施令也是在那大宅之中,由此看来他是想在和林常住,并无继续北伐之意。”

    脱欢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既往明军北伐,总是尝到点甜头就撤退了,原因一在于明军不敢过于深入,因为补给困难;二来地势不熟,而我蒙古铁骑来去如风,他们只能跟在我们后面吃灰,却找不着我们;三来我蒙古部落逐水草而居,很是分散,而他明军却不敢分军前进,害怕重蹈当年丘福全军覆没之覆辙。此次那阿鲁台愚蠢的轻信兀良哈叛徒之言,集鞑靼大部军力南征,才会被明军一网打尽,连和林也被攻占。但是他要想攻击我瓦剌,就不得不考虑我所说的那三处软肋。”

    一旁始终未曾出声的把秃孛罗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明军此时一定正忙于搜寻阿台汗和巩固在鞑靼境内的统治,无暇顾及我瓦剌,如若此时我军趁势东进,占领阿尔泰山与扎卜罕河之间的草原,那将大大有利于我瓦剌未来的发展。”

    脱欢、太平闻言俱都点头赞同,随即三人凑在一处低声商量东征的具体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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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林,城内刘晋临时住所,刘晋一如前几日那样很是悠闲的在后花园里赏着花,月儿则很是温顺的立在刘晋身后轻轻地捶着刘晋的肩膀,一旁,邓勇眯着眼靠在柱子上,似乎已然睡着了。

    院子中,赵全束手低头站着,他是来汇报追踪阿台汗的侦骑送回的情报,那阿台汗率领五千残兵逃出和林之后就兵分五路,分散南下,一时之间却是很难侦知阿台汗隐藏在哪支队伍之中,再加上呼延达与孙益两支军队正散在和林以南的草原之上收拢那些蒙古部落,因此阿尔泰山山脉以东,饮马河以西的偌大草原之上,情况很是混乱,导致追击阿台汗的任务一时陷入僵局。

    刘晋闻言并未说什么责怪的言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情况他心中其实是很清楚的,因此只是笑着对赵全说:“追击阿台汗的事情并不急,等他到了他要去的地方,自然会露出头来的。而且就凭他与多几只伯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的。只是呼延达与孙益两军的进展如何?”

    赵全闻言忙恭声答道:“因为有我狼军之中熟悉地形的幕僚以为向导,呼延达与孙益两军的进展甚是顺利,据两军传回的消息,估计就在这两日就可完成对鞑靼境内蒙古部落的收拢。”

    刘晋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赵全说道:“这几日多派斥候,加强对阿尔泰山与扎卜罕河之间的草原的侦察,但是行动要想小心,不要暴露了行藏。”

    赵全闻言一怔,但是并未多言,而是拱手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刘晋目视赵全走出院子,眯眼沉思片刻,转头对靠在柱子上的邓勇问道:“狼牙可有消息?”

    邓勇闻言忙站直身子,低声说道:“昨日狼牙送来消息,瓦剌三部首领聚于太平部中议事,商议何事具体不详,但是随后三部均有召集部中青壮,据狼牙分析瓦剌是要有所行动了。”

    刘晋闻言点了点头,呵呵一笑,说道:“看来瓦剌真的是以为我要常驻和林了,呵呵,动就好,省得我去找他们了。告诉狼牙,一定要搞清楚瓦剌具体的东征时间,我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邓勇闻言伸手一招,暗处闪出一个黑衣汉子,邓勇低声吩咐两句,那汉子一点头,闪身又隐入暗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