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对我说:“溜达?你也不看外面是他妈的冷得要命,我们出去转转随时都会成冰棍。”
我说:“靠,按你这样说人们都不用在外面工作了,你看看那些扫大街的环卫工人早上四五点就扫大家了,难道他们不是人不怕冷,所以怕冷不是理由。
张宁说:“说得倒也是。我真敬佩这些城市里的灰领的,如果我们有他们的三分之一的精神,我们可能不用来这大学了而是去清华北大了,那这样可能我们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我问:“你当真这么想进清华北大?”张宁望着我说:“这个当然想了,难道你不想?” 我说:“那好吧,会有机会的,等你下一代吧。反正我是不想了。” 张宁疑惑的问:“为什么不想?”
“大学哪里都差不多一样的,大同小异,颓废的人始终还是颓废的,本质使然。”我对张宁如此说。
“那是因为我们闻得书香不够,所以暂时颓废着。”张宁如此解释道。
我们在马路的人行道上走着,,口中呼出的气体在空中聚了又散,变成了小水滴。
街道上果然有穿着工作服的环卫工在打扫街道,看着他们推着环卫手推车的背影,我真想过去帮他们推一把,不图自己学雷锋做好事,就图我对他们钦佩。
“他们真是这个城市默默无闻的英雄,比一些自命不凡没功劳却爱出风头的人好多了。”张宁如是说。
“有些工作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得来的,就像他们的工作,别说我们能胜任与否,就是说能否做得差强人意也是个未知数。”我说。
“那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张宁问。
是的,我们可以做些什么?这个问题我没有思考过,或许很多年轻人也没思考过:我们究竟能做些什么?就算想过,也是小时候的事了,可能我们会天真的说:我可以做个天文家,做个数学家,做个工程师,做个出色的医生......然而现在,连想也懒得去想了,不是不想去想,而是想也极有可能是空想或者幻想,所以与其去没有意义思考,那倒不如想点实际的。现在我想的是,只要以后不成为社会寄生虫不会被饿死足矣,至于想为国家做什么大贡献,那是空话,像屁一样,非常虚。
我对张宁说:“现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抽烟。”
“不抽,鬼天气太冷了,连手也懒得伸出去。”
“你不抽,我抽。你真懒,再说,有这么冷吗?还说是北京人呢。” 我取出烟哆嗦着手点烟。
“也不知咋的,近段日子来我特怕冷,现在就特想吃狗肉煲来暖暖身。”
“狗是人类的忠实朋友,你也想吃它啊?”
“狗朋友会原谅我们的,它有无私献身的精神。”
“吃狗肉煲会壮阳流鼻血的,还是喝点酒好。”
“不怕,我身体正虚着,需要补。”张宁为了吃狗肉摆出一套理由。
“那你口袋带钱了没有?”
这时候张宁惊讶地问我:“难道你没有带吗?我还想你请客呢。”
“我都穷 死了,没钱。”
张宁嘿嘿一笑,“放心吧,我带钱了。”张宁拍了拍口袋。
“那好,走吧,我也想尝尝狗肉味。”
“真暖和。”坐在饭馆里张宁搓着双手说道。
“废话,开了暖气还不暖,那谁还来光顾?”
老板挺着膀子走过来,用浑厚的声音问,小伙子吃啥。 我怀疑老板血气方刚精力充沛是因为吃得狗肉多了,他很可能是一边在煮着一边用手叼一块来尝尝。
我说:“能来到这里还能有什么吃的?”
老板说:“有狗肉煲,要不你们来一个吧。”
张宁问:“是不是真的狗肉煲的,要是挂羊头买狗肉坑骗顾客那就不对了。”
老板呵呵笑着说:“放心吧小伙子,包绝对的货真价实,你不知道你们有很多学生情侣都来这里吃过,要补他们。”
张宁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学生的?”
老板答:“一看就看出来了。”
老板走去厨房里弄火锅了,我和张宁坐着抽烟。
柜台坐着一位娇艳的女人,正低头盘算着什么,估计是老板娘。她珠圆玉滑,颇有肉感,令人忍不住想吃。我想她够老板折腾了,反正他们有的是狗肉,虚了就补,怎样折腾都行。
在屋子的一角落还有两个小姑娘,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站在那里,估计是这里的伙计。这时候我脑海闪过这样的担忧:这两小姑娘会不会被老板糟蹋,要是这样,他们得赶紧逃离火海。
等了一会儿,还没弄好,我们只好呷着茶,但我分明以闻到了散发出的狗肉香的味儿了,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口水。张宁比我还急,他两眼对着厨房那里放光,好像里头有花姑娘似的。
张宁问:“狗肉煲还没弄好啊?”
老板小奔过来,说:“不急,急不来,这狗肉煲要用温火慢慢来炖焖的,快了味道就不好吃了。”然后老板又说:“先来抽根烟吧。”
我们接过烟,一看,是“红南京”。我心里感叹老板服务真周到,要是我来吃饭,那一天我得抽上几根“红南京”了。
狗肉煲在我们急切盼望的目光中端了上来,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张宁问我我们可以动筷了吗?我说丫的不动筷那还等谁。于是我们争先恐后起了筷子。
我们狼吞虎咽的吃相直把旁边的两个服务员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我担心狗肉不够,我真想把他们喊过来一起陪吃陪喝,让她们体验体验当“二陪”小姐的乐趣。
我和张宁喝了八瓶啤酒,吃了个狗肉煲还有一个炒羊肉外加两碗饭。
这顿饭吃了85块钱。付账时候张宁嘟嚷着咋这么贵的?在一旁的老板娘说不贵不贵,值了,艾,看你们吃得甚欢就收你们80块钱吧,欢迎下次再来呀。老板娘嗔笑着。
张宁似醉非醉的说:“好哩,下回我就冲着你来,会来的。”
老板娘温和的“嗯”了一声。
我隐约感觉到张宁和老板娘在以后的岁月会发生点什么,但愿是我错误的预感。
出门后,我问张宁:“你刚才那样对老板娘说话,就不怕老板把你宰了当作狗肉的样货吗?”
张宁满不在乎的说:“我又没 对她做出不安分的举动,老板宰我干吗?再说,我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谁敢宰?” 我认为张宁真的有点喝多了。
“可是你已经在言语上挑逗老板娘了,她中上你的圈套怎么办了?”我告诉张宁。
“你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这是哲学家思考的问题你也拿来折腾,你丫累不累?”
“但愿我是杞人忧天,我担心你给老板戴鸭舌帽,那样我们为士大夫所不齿的。” 我说道。
张宁纠正道:“不是鸭舌帽,是绿帽子,真土B一个。”
估计我也给喝晕了。
这时候张宁又嘟嚷了:妈的,80多块钱得够我们在食堂吃上多少个快餐呀。
我说靠,既然出来吃,你还计较这个,再怎么也要摆大款,吃完抹嘴大摇大摆的走人。
张宁傻笑说也是也是...
夜沉了,沉得像掉下来一样。我们东倒西歪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嘴里唱着不成调的歌曲,《一无所有》的歌声在夜空扩散再扩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