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放牛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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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追朔到2003年。

    2003年8月中旬我收到了一封大学录取通知书。本已沉寂了两个月的心因它的到来而激动了起来――还能上大学。

    原本我的心就已死,一如参禅的大师,把这个世界看透了――我没那个上大学的命,注定是个文盲。

    人生的悲哀莫过于你自己的人生没有好好规划。在一番伤心绝望过后,我已经初步规划了我以后的人生――放牛。我以后的人生就是在乡间田野放牛,把牛养肥卖出去挣些钱然后娶个村姑做老婆,生个儿子让他继续放牛,儿子再生个儿子,让孙子放牛,生生不息,代代相传,子承父业。这是我当时最质朴的人生规划。

    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当时的心情,是欢喜还是悲哀?但我还是毅然作出了自己心灵的选择,尽管是多么的无奈。正当我准备第二天回乡下亲戚家买牛时,这天下午大学录取通知书就到了我家。

    邮递员对我说你签收吧。我懒洋洋问他: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快件。”

    “敢情又是骗人的传销资料,我不收。”

    “你不签收,那我怎么办,你对我的工作总得有个交代吧?”

    “你爱咋办就咋办,我不管。”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没理他,别过头看远处忧郁的天空。

    我妈听见了人声,走了出来问什么回事。

    然后邮递员告诉她原委。

    “有喜了,儿子。”我妈兴奋地对着我背影说道,然后像个小老太地笑。

    此话把我吓了一惊。“我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我疑惑地问她,我真的很难相信二十年过后我妈又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出来。

    “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她高兴地说,“看,你大学录取通知书来了,可终于是盼到了。”

    “不会吧?!”坐在台阶上的我兴奋地跳起来去抢通知书看。

    “没错,真的是大学录取通知书。”我对妈妈兴奋地说。

    “邮递员叔叔今晚在我家吃晚饭吧,今晚有猪肉吃。”当我得知邮递员捎来的是喜讯时我热情地邀请他,这位叔叔功劳不小,若是他再迟几天到来,我可能已经回乡下放牛了,他要找我可就难了咯。

    “吃饭就不用了,你快点在上面写‘签收’吧,我赶时间还有事要做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