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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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圳找工作和我们找老婆是一个道理,当你的欲望无休止的膨胀而不知道满足时,你会发现,你这次得到的还不如上次的美丽。

    老婆是个什嘛东西?我想了20多年而今看来是越来越迷糊了。我有时候甚至想有它无它根本就无他妈的所谓。无非就是俩人搭伙过日子有人买菜有人做饭有人洗碗,分工合作排除寂寞,需要了造造爱,不需要了用脚踹。其实日子无非就是在生殖器的摩擦以及鸡毛蒜皮的争吵中恶语相向,然后在拳打脚踢中丰富多彩五光十色。可我就是搞不懂,这么一个傻逼的世界每天都有那么多傻逼的善男信女脱衣上吊拼了命的爱情呼叫?

    事儿其实都挺简单,只要你想的不会过于复杂!而我恰恰就犯了这个错误。傻逼似的脱衣上吊拼了命的爱情呼叫。不就是造爱吗,猪肉挖洞都行。不是就是工作吗,给钱老子就他妈就应该干!

    第二天早上一出门,我其实是十分矛盾的。不知道是应该去那个公司报道就像姨妈说的那样骑驴找马还是继续找一个更好的。

    丑女人。好几个丑女人。恶劣的办公环境。自行车。送货。我大学毕业。等等。我在努力地寻找着自己应该不去的理由。可当我找了一千个一万理由之后,最后才发现,其实最能说服我的理由只有一个,也很简单,那就是我刚来深圳,刚开始找工作就找到了,有点太突然,不现实,我都还没玩够呢。

    我成了吸毒者。本来只是想浅浅地体验一下这是什么滋味儿,没想到自己却把自己推进了一个万丈深渊。

    自从我错失了这个轻而易举的机会以后,我开始了在深圳长达一个月的求职之路。每天早出,每天晚归。刚开始早上出去的时候,姨妈会告诉我,差不多就行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姨夫会问我情况怎么样?慢慢的,时间长了,姨妈不说了,姨夫也不问了。有时候,我们就想陌生人一样,少了言语。又好像都在刻意地回避着什么。

    其实,我不是没有努力。只是后来我切实体验到深圳的工作就真是像找媳妇一样,一个不如一个。

    我曾经在一个卖儿童益智产品的工作待了一天。一群人,弄了大箱子,装满货物,然后跑到关外,找个地方把箱子寄存起来之后,就兵分几路沿街推销,装着孙子,说着谎话,我能做这个吗?我不能。如果我做这个就还不如TM的去原来的那个公司整天骑个破自行车送货呢。

    当然,还有一个也是买办公用品的公司,因为无法忍受他让第二天穿正装去上班,所以我选择了跟他了了姻缘断了线。

    最最让我没齿难忘咬牙切齿的是一个卖高档用品的狗日的女人,风骚无比,欠插无限。

    当时我看到她的展位前人不多不少正好,又仔细认真的感觉了一下自身条件,真是天造地设的,再就是那女人实在太风骚了。于是乎我把简历毕恭毕敬地递给了她。她刚看我简历一眼,然后就盯着我看,说,:“这是你的简历吗?”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刚毕业的?”她笑了着说,然后又低头看我的简历。

    我心想,不会又是拿我们应届生开涮吧?要求上明明写的是应往界毕业生均可。“是的,我刚毕业,84年的。”说完,我看了一下她露出来的半拉乳房,真想一把冲上去使劲儿揉揉。

    她又抬头看了我一下,说:“你看上去不像是80年的人,倒像是70年代的人。”

    我有点蒙。站在那里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你妈个逼老子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给你投简历,全是看你狗日的有点欠插的面儿上,狗日的你竟然不懂得享受快感还恶语相向嫌爹不够硬速度不够强。

    旁边等待面试的人没事儿围观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我浑身火辣辣的发烫。可是我还在笑。尴尬的就像我脱了裤子当中飞机一样。

    她说:“不好意思,你不适合我们的工作?”

    “为什么?”

    “我们做的是高档的床上用品,消费群体一般都是高级女白领。所以我们要求的我们的员工也必须是高大俊朗帅气,所以你就不怎么合适,真不好意思,你还是看看其他的吧!”

    狗日的千插万干的骚货,不就是勾引吗!爹一晚上能让你神千次仙千次,菊花爆烂精泄不止。

    我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接过她递回来的简历,好象被人一巴掌抽在了脸上,又好象有人在我的心头用刀子捅。我笑着说:“没事,没事。”其实我转过身来就已经开始用自己的生殖器一遍又一遍的问候她家所有的雌性了。

    站在人才市场的露空楼梯上,看下面匆匆的行人,看美丽的深圳,巨大的空洞在慢慢地将我包围,延伸。

    那些日子,我感觉自己就真的如姨妈所说的一样,像浮萍一样在不停地漂呀漂呀。头上没了思想,脚下也没了根。

    就这样流浪。一种坚毅,隐忍的疼痛开始在我的内心深处滋生蔓延。因了这种疼痛,我开始用脚步丈量深圳这个坚硬迷人的城市从现实都理想的距离。一个拥有着500万人口的国际化大都市,我却感觉到荒凉丛生,寂寞,孤独,挫败,一波又一波。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有一天晚上姨妈告诉我,“小波,从今天晚上你睡客厅吧,明天琪琪就开学了,让她在自己的房间好好休息,以免耽误了第二天的课程。”

    我装做非常无所谓非常高兴的样子答应了姨妈。

    晚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窗外灯火辉煌的深圳。

    深圳,冒险家的乐园,只是谁又知道,这里曾埋藏了多少英雄好汉。我想到了黯然离去的李大军。想到了在帝豪酒店前面露天飞机的哥们儿。想到了企生的骗子们。想到了为了生存给我办假证的老太太。想到了那些像我一样整天不屈不挠地穿梭在深圳各个人才市场的求职者。两行滚烫的热泪,拉开了我今夜失眠的序幕。我知道,我已经无路可退。即使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闭着眼睛战战兢兢地走下去。我必须在明天找到工作,无论什么工作,只要管我住。

    事实上,第二天,我确实找到了一份工作。

    这个工作我是在位于八卦二路的劳动就业大厦找到呢。跟其他的人才市场相比,由于这个人才市场是由政府主办,所以求职者都是免费的,只需免费领张票,然后填写一下自己的信息就可以进去。

    之前刚来深圳的时候,姨夫也跟我提起过这儿。说这里的工作技术含量不高,工资水平也不是很高,能超过2000块钱就不错了。来这里找工作的基本上都是民工呀什么的学历不高的人。他建议我别来这儿。就去深圳人才市场。而事实上,这儿我没怎么来过,深圳人才市场我也没怎么进去过,我进的最多的就是罗湖人才市场,很有点高不成低不就的感觉。

    最终让我坚定了信心在这个公司干下去的原因,是因为在复试的时候,一位副总意味深长地说的一句话:“你来深圳找工作,住在亲戚家里,吃人家饭,睡人家床,用人家的洗衣粉,用人家的洗发水,一天没事,两天没事,是,你是真亲戚,所以三天也没事,但是人都有个忍耐度,别说是亲戚,就是你的父母,如果你无限期的这样下,恐怕他们也受不了的,你心里踏实吗?”

    想到姨妈,想到姨夫,想到表妹琪琪,想到这个超现实的深圳,我义务返顾地接受了这个工作岗位,从而结识或者说介入了一个特殊的群体,并且,他们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