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高岛屋滕井约寿亭,訾文海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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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岛屋在十字路口的东南角上,三层的红砖楼,地基很高,门前有七八级台阶,出入的全是日本男女。

    晚上,寿亭进了高岛屋,东初坐在车里等着。东初戴着鸭舌帽坐在司机座上。这时,一个日本醉汉东摇西晃地从里面出来,那些侍女站在台阶上和他招手。

    醉汉来到汽车前试图滋事,东初从车上下来。东初身材高大,往车前一站,日本人抬头看了看,刚想用脚踢汽车,东初大叫一声:“八嘎!”

    日本醉汉一惊,随之行礼。这时,从台阶上跑下一个中年日本男人,也向东初赔礼,扶着那醉汉向南走了。

    东初自己也笑了。

    楼上,寿亭与滕井对坐着。一个侍女身着和服在寿亭跟前,负责给他倒酒布菜,手里拿着手帕,准备给他擦嘴。几次要擦,都让寿亭挡住。桌上是几样小菜和两壶清酒。滕井很高兴,不住地对着寿亭笑。寿亭对滕井说:“我能搂她吗?”

    滕井抿着嘴笑:“你想把她怎么样都可以。”

    寿亭笑笑:“这是你们买来的吗?”

    滕井笑着摇头:“不是,她们都是自愿来的,她们可以用任何方式为帝国献身。”

    寿亭点头:“那我就让她献不成身。哈。。。”

    侍女羞怯地低着头笑。

    滕井也笑起来:“陈先生,一别日久,还是那么幽默。我在青岛很想你呀!我对三木说过多次,在中国人里,陈先生是很优秀的。只是陈先生太固执,不肯与我成为商业上的伙伴。这实在是可惜。来,咱们干一杯!”

    二人一饮而尽,侍女接着给寿亭添酒。

    寿亭说:“滕井哥,我就是不明白,你们和我打交道,一次一次地总是吃亏,为什么还想和我合办染厂呢?”

    滕井摇摇头:“那是我们的立场不同。如果我们站到一起,那就会让别人吃亏。是这样吗,陈先生?”

    寿亭点点头:“滕井先生,咱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咱们在一起合办染厂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往下谈了。我知道你的条件很优惠,甚至我不出钱都可以。但是,这事不能办。因为我太精明,不会受你的支使。你要在济南开染厂,应当找一个外行,如果那样,一切都好办。”

    滕井点头:“你的话很坦诚,我是想找一个外行。今天我把陈先生请来,一是想见见老朋友,再就是我很钦佩你的才智。你卖给我工厂的时候,我就没想到鸽子会认家,可是你想到了,结果留给我一座空厂。这怨不得你,尽管商社的人都恨你,我却不恨。商业就是商业,事情明摆在那里,是我自己没有看到。”

    寿亭抬手制止:“别,这事咱得说说。你要是白面馍馍炖肉,把工钱再提高点儿,那些工人还不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好嘛,接过工厂没两天,你那工头就用皮靴踢工人,又骂他们是猪,他能不跑吗?我这边已经把人招齐了,你这一闹,那些工人全来了济南,你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少乱!来,咱俩碰一个,算你给我赔礼了!”

    滕井用手指着寿亭:“不管是不是这样,我都佩服陈先生。”

    他一仰脖把酒喝下去,“陈先生,你如果不与我合作,我的染厂一旦开工,可能对你不利,这一点你想到了吗?”

    寿亭把盅子往桌上一?:“不光你,哪家染厂开工都对我不利。”

    滕井盯着寿亭:“我的身后是整个帝国,那种财力不是哪个人能比的,这一点陈先生想过吗?”

    寿亭浅浅一笑:“想过。可是我琢磨着,你那帝国不能把所有的钱都用在一个染厂上吧?它还得鼓捣硫磺造炸药呢!滕井哥,听我的,还是找个外行吧,这样的人听话。我很难对付,也很难管束。你呀,就土地爷掉到井里―――”

    滕井问:“这是什么意思?”

    寿亭笑道:“就别捞(劳)这个神了。”

    二人大笑起来。

    这时,坐在车里的东初,看见来了辆洋车。车到跟前,原来是訾文海父子从车上下来了。东初赶紧拉低帽檐。

    訾氏父子让车夫把车停到远处去。他怕别人看见他来了高岛屋,于时快速上了台阶。

    东初的嘴角上露出嘲笑。

    作者题外话:最近有事更新较慢,望各位看客原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