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世道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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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1日,今日花占卜是:杏仁……代表:真爱。

    花箴言:以真诚的心对待爱情,真爱就会随之而来。

    对于小人物来说,时间最不值钱,你甚至可以满箩筐满箩筐的装起来扔进垃圾堆!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一个看不出牌子的手机正响起这首空灵悠远的《史卡保罗集市》。一只手慢慢悠悠的拨开被子,在床头一阵乱翻,终于摸到电话。“喂?”过了大概十秒,被子里的人似醒还睡的吐出一个字。

    “小凡?你怎么还不来上班?生病了么?”晕,是经理打来的!一只手大力掀开被子。苍白的脸,凌乱的碎发,微闭起来到眼睛……如果你不是看见这些你真的会觉得他接下来说的话是真的:“哦,经理。我正在别人家修电脑呢,不过这个问题好象不太好处理……”

    “嗯,你说,我看看是什么!”对于这个新来的小伙子,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或者更多的是无奈!

    “好象是内存和显卡不兼容,系统运行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蓝屏,任何硬件检测都没有问题,系统也重装过。不过还是一样的问题!”被称做小凡的男子,依旧闭着眼睛,面不红,心不跳的大势扯着谎。说着,便伸手在床边的电脑桌上摸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忽然一只长相狐狸般的小狗,从床底爬出来,随意看了下正在讲电话的小凡,摇了摇细长的尾巴,找到掉在桌子旁的烟盒,叼起来跳到将近一米高的电脑桌上,轻轻放在小凡的手边。

    小凡终于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狐狸狗的眼睛,一直到讲完电话,依旧看着!

    “汪,汪,汪……”忽然小凡模仿狗一样的声音对着狐狸狗叫着。不过狐狸狗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用那硕长的尾巴在烟盒扫了扫。小凡有些无奈的憋了憋嘴,靠在床头点燃一根对着狐狸狗轻唤声:“灵儿?”狐狸狗看似能听懂一样加快摇尾巴的频率!看着这只似狗似狐的动物,小凡的嘴角翘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看了看手腕上镜片已经有些花的手表,10点了。穿起衣服,瞅了一眼这黑暗的租房,转身出门。

    小凡和很多小人物一样,过着出门打工,租房买饭的日子。在生活和信念中挣扎、徘徊。曾经带着家人的期望,也带着自己的信念来到离家乡并不远的小城市。靠着自己在网吧没日没夜奋斗的那二、三年算不上经验的经验勉强在第一天找了份电脑公司安稳下来,可是房子又成了问题。在网吧混混哒哒过了几晚之后,终于在一个离公司不近不远的地方搞定了一间大概20平米不到,但黑暗异常的靠山小楼。凭着自己刚找到的工作,承诺五层楼上上下下十几多户和他一样在外打工的一切电脑方面问题之后勉强安顿下来!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路。后山本来杂草丛生的山坡被他硬生生的走出了一条路。站在山顶,转身看了眼上山的路,摇摇头一下坐倒在地,拿出根烟,含在嘴里,但摸索半天却不曾找见打火机!

    “啪!”正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拿着个白金镶宝石异常美丽的打火机伸到小凡的眼前。看着那白皙手腕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手镯,小凡没有回头,只是伸出烟点燃,随即躺下。注定不认识这个奢侈的卡地亚打火机价格的他只知道这个带着和自己手腕上一样却依旧叫不出名字的手镯的女人叫他“哥哥”。

    白皙的鸭舌帽,宽大的白色风衣,风衣下白色的吊带和一条牛仔短裤,还有那帽子下忽隐忽现涂着紫色眼影的妖异眸子!一立一卧,着实怪异!

    “22年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你和妈都不能原谅爸么?”

    小凡无动于衷,抽完手里的烟起身就往山下走去。

    “哥!”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终于还是让小凡停住了脚步。

    “我没有爸爸,所以谈不上原谅二字。你走吧,过了这么多年平静的日子,我想我和我妈都不愿被人打扰。”说到“我妈”二字的时候小凡故意加重了语气。对一个有着三个孩子的家庭来说,只靠一个女人来维持确实很困难,更不用说一过就是20多年,其中的艰辛只有他们一家人知道。

    再次转身准备离开,可是顿了顿,回过头来:“我想是个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有尊严,不过我估计像你们这类衣光鲜明的人,没饿过渴过穷过,没为那低廉的电费或者水费头疼过的人和我们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

    同样受伤的人,同样孤立的身影,却背道而行。一个物质上的穷人,一个精神上的穷人。

    同样的人,小凡只能坐在路边小滩吃4块钱一碗的炸酱面,而那个叫他“哥”的女孩子却开着甲克虫在小凡对面的“金威大酒店”吃兴许是400块一顿的海底大餐。女孩下了车,转头的瞬间看见小凡正坐在小滩“哼哧哼哧”的吃着面,嘴角微微仰起诱人的弧度。

    “哥,我饿了。可是我没钱,但我也想吃面!请我吃好不好?”娇滴滴的声音,让吃的正欢的小凡差点一口咬断筷子。

    抬头瞥了眼站在那里看着黑漆漆且脏不拉叽的凳子不肯坐下的女孩,笑了笑大声道:“老板,再来一碗面。”

    又忘了一眼仍然不肯坐下的女孩,把身下的凳子拉出来换给她接着往正在下面的肥胖大叔说:“炸酱面,别下错了。”

    路边小滩最贵也就是一碗8块钱的牛杂面,但对于身上只剩最后10块钱小凡来说,可能就是吃了中午没晚上的人,已经算是奢侈了。只是今天却莫名其妙的想请这个跟着自己差不多一个月算不上陌生的陌生人吃一回面。

    “想吃就坐下,就怕我们这种街井小民吃的东西你吃不惯。”

    女孩轻轻的坐下,虽然只是一个小凡认为随时都有可能掉到地上的边角处,但最终还是坐下了。看着狼一样吃着面的小凡,轻声道:“我想这么长时间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重新认识下,我叫忆雪。”

    “很好的名字,呵呵。”小凡看了看忆雪伸出来的手,再看看自己捣鼓完电脑还没来得及洗就来吃饭的手,毫不犹豫的握住,感觉触手细嫩。半晌,抬头见鸭舌帽下依旧微笑的面庞,三口二口扒完碗里的面,一口气喝下所有的汤掏出根烟悠闲的看着盯着眼前一碗面不知如何动手的忆雪。起身拿了双筷子,递给忆雪!

    这一个月来确实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自称是自己妹妹的女孩,太精致,太细腻,已经属于那种妖精似的倾国倾城。没有任何苍白的言语可以形容,但是他邪恶的想估计这种女人丢在古代兴许就是祸国殃民的那一类。

    好不容易在小凡的注视下吃完那碗不算好吃也不算难以下咽的面,伸出手道:“把你家的钥匙我用下,今天下午我没地方去,想去你家呆着。”

    看着找零的二块钱,还没来得及想晚上该去哪蹭饭饭吃就直接愣住了:“怎么给你根竹竿你就往上爬呢?玩,可以。但是晚饭你得自己找地方吃。如果今天不发工资,我自己都得想办法解决这接下来的温饱问题!”

    “你是说你把今天晚上的饭钱请我吃了这顿?”显然不是没钱的她知道小凡把晚饭的钱拿来请自己吃饭之后,有点小小的感动。

    从来没有为温饱问题犯过愁的她确实不知道饿是什么滋味。相比较小凡这种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来说,饿几顿饭简直太正常了。虽然最近好点,但是这个月的工资已经借给一朋友说是给女朋友看病,而不得不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鸭舌帽下楚楚可怜的表情加上妖异的紫色眸子,还是让小凡鬼使神差的拿出了钥匙。“我家那条狗你最好不要惹它,如果它在你这白嫩的肉上留下什么痕迹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

    目瞪口呆的看着转身开车的忆雪,无奈想:“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开车的让颠腿的请客。哎!世道变了。”

    坐在公司修理室,翻着已经被同事上厕所救急扯的只剩小半本的《苏宁》有一页没一页的看这。

    “老板,麻烦帮我看下。我的这台电脑怎么用着用着忽然就黑屏了呢?”一个鸡嗓子般的声音在前面焦急的喊着。

    “小凡,来。帮他看下电脑!麻烦你去里面的修理室。”老板的声音依旧浑厚难听。

    肯定又是芙蓉般的女人,怎么今天又被我遇上了呢,我这什么人品。运气也是人生不可分开的一部分啊。小凡恶狠狠感叹的同时,却转头看见的却是一活生生的大男人。

    我……还不等小凡腹诽,那鸡嗓子的男人已经像禁欲N多年的老鸠一样靠了上来:“帅哥啊,上次修才几天就又坏了,这次可一定要给我好好看看。”一边说着还一边往小凡身上蹭着。

    如果是一个女人的话,小凡确实会心甘情愿的让她胡作非为。不过这个用实话说还是有点小帅的男人来说,小凡很想拉着这人出去看看这厮是不是少了些什么东西,万一没少,那他就可以切下来数年轮了!上次来修的时候小凡装过系统之后还用杀毒软件杀出500+的病毒,那电脑里面基本上到处可见少儿不宜的东西。特别是那个桌面,一个肌肉男穿着底裤摆着POSS!更恶心的却是肌肉男旁边依偎着鸡嗓子男的那神情,真的让小凡好几天的饭差点就浪费了。

    几乎和上次一样的情况,本来呢差不多一个小时的事,小凡愣是只用10分钟就搞定了。送走那鸡嗓子男,刚坐下,忽然想起自己那台电脑里的东西。自嘲的笑了笑喃喃自语:“貌似每个男人都好这一口,居然连GAY也不例外……哎,世道变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