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情事两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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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不表,单说一下悟空。悟空自从与牡丹仙子一起广撒草种花种,每日里筋斗云翻的厉害,却没想到那云处的空气已不是往昔,有一种污渍的味道,牡丹仙子还好,本身是植物,受到那污气的影响小,悟空却不行,过了些日子就受不了,日渐咳嗽起来,没办法也学那龙宫的虾兵戴上了白口罩,像医院里的医生,给病人治病时带的口罩。

    只不过悟空的白口罩被牡丹仙子施过法。起到了清洁空气的功效,又过了几天,咳嗽渐渐好了。

    只可惜,两人花种草种撒得不计其数,效果还是甚微,这些种子到了地上,据牡丹仙子说在三日内即可发芽,六日内即可长大,七日内即可花种开花,草种结籽再生。但实际情况是,种子下草地,山川有土壤处只零星出几支孱弱的小花枝,长几株瘦弱的小草。

    时间长了两个神仙都有些泄气,想这世人把这环境都折磨成这样了,树也少了,花也没了,草也黄了,在种点东西跟那铁树开花似的,难得上了天。

    所以,后来,牡丹仙子想取笑悟空时就会说:“有本事,你让这地方花开,草长!”

    悟空这时候就没了底气道:“草长莺飞跟俺老孙啥关系,俺只管种籽,开不开,长不长跟俺老孙没关系!”

    又一日,两人行到一个山地,飞落下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牡丹仙子问悟空道:“你与秋如如何?”悟空反问道:“你与海亭如何?”

    两人相视一笑,笑完仙子道:“又能怎样?我这次下凡来,受了玉帝之命,以拯救世间万物,怎么能因一己私情而毁掉自己之使命,我倒不是反对人仙相恋,只不过人仙殊途,而且现如今又有重责在身,不敢动凡间之情!”

    悟空听见牡丹仙子这般说,要反驳,遂说道:“仙子此言大错特错,还是你心不坚定,跟那责任何干?你若想恋,何人能拦得住!你与凡间男子相恋,日后留下千古传诵的佳话,岂不美哉,你的故事能净化那些凡人间的庸俗之情,不是更好?人间多了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岂不是更好?”

    仙子笑道:“大圣说的有几分理,那你对秋如是怎么想的?”

    悟空听此言顿一顿道:“没怎么想,只是想让她感受一段世间真爱,她这么好的女子,难道不应该在她最美好的时光,有一段最美丽动人的爱情吗?不过我们最终是要离开凡间的,所以我能做的就是我在凡间的时候好好照顾她,让她不再受委屈!我有些矛盾,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仙子点点头动情道:“没想到大圣竟有这般情义,实在让小女子敬佩,若是秋如得知事情,知道你是神仙的话,她一定会更加爱你!”

    悟空笑道:“爱不爱就不要紧了,只要她过得好就行。”

    两人正在说话间,前边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小老头。这老头矮个子,拿着拐杖,奇怪的是头上用些凡人造的白纱布包着头。

    悟空认得这老头就是这山的山神。兼这方地的土地爷。悟空起身迎接道:“山神有何事?你头上怎么包着纱布?”那土地道:“大圣和牡丹仙子到此这么一大会儿,老朽我才来迎接,是我之罪,望大圣和仙子原谅。”

    悟空和仙子都道无妨,扶起土地道:“你头上是怎么回事?”

    土地唉声叹气,等三人在大石头上坐好,才道:“大圣有所不知。我的府邸本是安在这山的山脚下,平日里在庙府里休息,可是前天,只听咚一声巨响,山上无数石头飞起来,有几块正好落在我的庙府顶上,砸破了顶,那石头正好砸在我这头上,当时痛得我呼天喊地的,赶忙跑到离这三百多里的一个小县,化着凡人膜样,让那医生包扎了一下,这才止了血。等回来一看,这座大山已有一面变得乱糟糟的,一大群人正在搬运石块儿,想必是凡人炸山取石,用做他们平日用度,却是可恨,砸坏了我的头。”

    悟空和牡丹仙子看着土地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都道:“原来是这样!”

    只听土地又说道:“你看,我这山用不了多久就被炸得夷为平地了,我还当什么山神?还是只做我的土地罢了。”悟空笑道:“那不更好省心不少,你也享享清福,都一把年纪了,这么卖命干什么?”

    土地叹口气道:“这座山我看护了千年了,平日里朝夕相处,早有了感情,现在要变成了碎块儿,被那凡人装上车运到需要处便成砖瓦之庸,心里确实难受。”

    仙子道:“土地说的也对,草木有情,何况神仙?但世人破坏山间草木至此,不是你我之力所能够改变的,所谓清者自清,人间美地还是要世人来造,我们只是出一点小力而已。

    土地叹气不止。

    悟空笑道:“土地莫要丧气,仙子说的极是,只要我们神仙每人出一份力,多帮世人一些,这世间还能像以前一样美好无比。”

    仙子道:“大圣,你信心十足,让我等也倍受鼓舞。”说罢,三人说说笑笑,又说了些闲话,天将晚,仙子和悟空辞了土地,驾着云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悟空回到茶馆,走过去发现肖玉、八戒、秋如、小玲、沙义净、乔喜都在,几人围成一桌正会神听着最里面得人说话,原来是陈一玄回来了,正在说此前不再馆时同释一法师间的趣事。

    悟空见状,上前高声道:“原来陈大师父回来了,小生这厢有礼了。”

    悟空前鞠一躬,装做个小生施礼,倒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起来,陈一玄起身道:“原来是石生回来了,回来得好,回来得好,快坐下,听我讲我和释一法师论道的事。”悟空拉了把椅子,在秋如旁边坐下,两人对望了一下,不说什么,听陈一玄讲起来。

    念经是陈一玄的老本行,论经更是陈一玄的老本行,讲起论经的趣事来更是滔滔不绝,如江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这次说的是他和释一法师讲经的过程,从天上讲到地下,天南海北都拿来斗嘴用,两人平分秋毫,不分上下,半斤八两,各有长处;白天斗,晚上讲,吃住一起,睡觉不分离,就连说这梦话,两人还是你一句我一句,在梦里还在斗呢。

    陈一玄笑声不断,想是高兴,直说到深夜才停,众人散去,各归各处。因已是深夜,乔喜没回去与沙义净打了个通铺。

    又过了几日,马上要到中秋节了。

    陈一玄让八戒和悟空拢拢帐,然后把钱和账目交给他,让他过一下目,再拿出新的账本给账台用。

    八戒慌忙弄了两天,才把账目交上去,因怕事情败漏,遂和肖玉商量,把私吞的一部分钱又拿了回来,补上一些。

    陈一玄看到这月所得的同前两月相比相差很大,遂叫来八戒和悟空问个清楚。悟空道自己只忙着外面的事,没做多少账的事,管帐只都是八戒掌着。

    八戒一听吓坏了,这责任不全到自己身上了?遂道:“师父,你不在这多半个月,客人少了些,我肚量又大,去外地购买上等茶叶时光这伙食费也得多花上一大笔,大师兄现在只顾着他的济世了,现在把茶馆里他该管的事一股脑全推我身上了,你说办个什么事不得个人情?这一来花的不更多了?况且前些日子,有几包上等的碧螺春不见了,又多花了好多钱,你算算这笔帐,得多少钱!”

    八戒这慌也编的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把陈一玄哄住了,又道:“这猴子精的很啊!把事情全推给我,风险却要我承担!”

    悟空听完道:“要不,八戒咱换换,你每天去撒种子去,我管帐如何?你要去了,怕人家仙子还不放心哩,叫你生出不知什么心来,就你那懒劲,让你每日撒了花草种子到时你又整日喊累!”

    八戒哼哼唧唧,低下头不再说什么,陈一玄只得做罢,不在理会此事,把新账目表交给八戒,就回屋温习佛经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