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4点。我收拾好装备去和汤米换岗,掏出身上的香烟盒打火机压在枕头下,拎枪就出了房间。
“Hey,伙计,带烟了吗?”见我过来换岗,汤米问。我没趣地答道,“你什么时候见我晚上带枪的时候也带上烟,我可不想成为狙击手和RPG的目标。”他摇摇头伸着懒腰回了房间,打着大大的哈欠。
我不喜欢这样的夜晚,担心着是否还有神秘RPG的目标。我靠着墙呆呆地望着,带上演示仪打量着四周,想着昨天遭遇的神秘狙击手,有如此射击水平的人究竟会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我们的车队下手?
就这样无聊的想了2个多小时,李普走过来和我换岗,他轻声问,“抱歉,我迟到了,想什么呢?”我客气地说,“没事,你迟到的时间还不过20分钟。我在想白天发生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会被神秘狙击手盯上。”
“有什么号奇怪的,当地的抵抗组织不一定都是穷光蛋,说不定有些幸运的杂种搞到了大口径步枪,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了,”李普不以为然地说,和他打了个招呼,我也懒洋洋的回了房间。
躺在有空调的房间里,我还是被门缝里溜进来的热风吹醒。“有没有人关好门,谢谢……”我睁开困意正浓的双眼说。“宋,你现在该起床吃早餐了,”汤米叼着烟走过来对我说,“现在是巴格达时间上午7点40分,离早餐结束的时间还有20分钟,如果你迟到,就不会有美味的中餐,对你来说也许是美味。”
听到有中餐,我的困意立刻消散去了一大半,急忙起身奔向餐厅。似乎多数人对中餐的兴趣不大,一个穿白大褂黄皮肤的中年男子面前,摆了一堆剩下大半的鱼香肉丝,我凑过去指着它用汉语说,“师傅,这个给咱来双份的!”
“您得着……怎么,你是中国人?”中年男子好奇又兴奋地问,“你也是这里的保镖?” 我笑呵呵地说,“您老猜对了,我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是被那个叫弗莱的老板雇佣过来的,给了我200美金。小伙子,你是哪里人?”他大勺的往我的餐盘里盛着菜,笑呵呵地说。
“我是杭州人,来这里打工给人当保镖,听您口音是东北的?”我问。
“对,我是黑龙江的,来这里也算是打工吧,给孩子赚大学学费,”我端着满满当当的餐盘没离开,听着他说话,再次听到母语的感觉还是很兴奋的,看到远处慢悠悠走来的孙和崔流,我大声喊着,“哥们,赶紧的过来,这里有个大叔也是中国人!”
听到我的喊话,两个家伙也是眼前一亮小跑过来,“干哈呀,今天整鱼香肉丝?”孙递雷学着东北口音调侃道,“老叔啊,多给点儿。”
我们三个端着漫漫的餐盘听着这个东北人的唠叨,很是受用。看了看我们后,他认真的说,“看着你们三个的年龄,比我孩子差不了几岁,我那败家玩意现在在吉林大学读大二,正是花钱的时候,我这当爹的没啥本事,只能向办法给他赚钱,图个好前程,最起码不要像我这样”
聊了接近半个小时,我们几乎忘记了餐盘里凉透的鱼香肉丝,听着他的唠叨。他简单的收拾后说,“我也该走了,你们也该吃饭了,好好混。”
我们三个家伙找了张桌子坐下,整准备吃饭的时候,中年人过来扔出两包烟盒一张纸片说,“烟是我从国内带来的,一直没舍得抽,要不是今天遇见你们三个,我还得留着,纸上写的是我的家庭住址和电话,有机会再见吧,到时候我给你们整正宗的猪肉炖粉条子,我走了!”
“别介啊,我们怎么好意思呢?”我客气地说,“您太客气了。”
“客气个啥呀,让你拿着就别跟我客气,我走了,别送了!”看到我们起身,他把我们按住说,“我就在附近工作,有时间的话直接找我喝酒,我那里还有没舍得开的两瓶二锅头。” 我们三个目送他静静离开,看不到人后才埋下头扒拉着餐盘里的鱼香肉丝和米饭,没有人说话,只有大口嚼饭菜的声音……
酸、甜、辣、鲜、香……回到房间睡了3个小时的觉后,我还是没能从鱼香肉丝的美味中回味出来,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吃到那么可口的菜,也许是因为吃了太多的西餐、面包、压缩饼干,我的舌头等待了太长的时间。
换了一次岗后,午饭时间也结束了。我出了房间来到办公楼前的空地上闲逛,看到了被汤米缠着聊天的孙和崔流,见到我过来,他们两个赶紧打招呼,“赶紧过来,这个家伙的嘴太碎,我们两个受不了了,”甩开汤米后,两个家伙就一溜小跑离开。
“刚才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汤米好奇地凑过来问我,“你知道的,我不会汉语。” 我笑道,“他的意思是说你这个的人话太多,我们三个的英语水平都很糟糕,又认识了你这个大嘴巴的家伙,我们能不痛苦吗?对我们来说,遇到你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折磨。”
“没什么问题吧,我和你们聊天也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我们聊聊吧……”他有些郁闷的说,“还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下午有时间一起去街上逛逛吗?”
因为吃过了鱼香肉丝后的心情不错,我坐到了一辆悍马车的驾驶位上打开了空调,叫他一起进来吹空调,“我不想上街,反正也没什么东西可买,你想上街干嘛?”
汤米摆弄着手里的M9手枪说,“我想去街上看看,找找有没有在一个老家的大兵聊聊。你觉得街上会很危险?”
“那还用说,有狙击手,如果你走狗屎运的话,兴许还能碰上RPG和汽车炸弹,如果挂了可没人给你收尸,”我笑着说道,“如果你想去的,建议先去找身当地人的衣服,尽量别带步枪。”
虽然开了空调,悍马车内还是有二是五六度的样子,我拍打着方向盘说,“鬼天气,不如我老家好,这里没有鲜花,没有迷人的景色,没有美女,哎。”
“我老家也很好,这里简直就是他们的地狱”,为了躺着舒服,汤米放下副驾驶的座椅,从后排翘起了二郎腿说。
“嘡”,我身后的车窗玻璃突然碎掉了一片,玻璃碎片也散多在了汤米的大腿上,“狙击手!”我们两个接着低下身子,“咔”的一齐拉开了手里步枪的保险。
赶紧的打开了车载电台,我摸过话筒说,“我和汤米在院内遭遇狙击手,请求支援,完毕!”听筒那边也传来了李普的声音,“收到汇报,我30秒后就位,掩护你们撤回大楼,完毕。”
等候的时间里,再也没听到袭来子弹射来的声音,在李普和琼斯的掩护下,我们两个匍匐着撤回了大楼。
“嘭”,李普从就位的房间里传来了他的枪声,“该死,没有打中。”我从门缝里看了看,他校正了后又扣动了扳机,“嘭”。
“发现狙击手逃跑……现在看不到了”,李普说。
30多分钟过后,李普撤了出来说,“你们走运了,那个狙击手在600米处,我没有足够的把握命中目标,狙杀你们的枪手枪法不错。我下去找找弹头,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不一会儿,李普从下面回来,摊开巴掌里一枚已经变形的弹头在我眼前说,“看,我猜也许是7.62毫米的步枪弹。”
距离开的时间还有一天,再次遭遇神秘狙击手,还是个让李普都变得意外和认真的狙击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