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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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潘年的情绪很不好,因为前几天叶盛天把他叫到警察厅狠狠臭骂了一顿,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叶盛天那天大发雷霆的样子,并警告说如果再有类似情况发生,他肖局长就会从龙城彻底消失掉。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以前已经有不少人因为惹恼了叶盛天而被处理掉,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他想起这些事就害怕,后悔那天不该同意黄百万去探望牛凤山,他现在已经认定抢劫囚车是黄百万干的,除了他别人也没有理由和能力干出这种事。他为此非常生气,想不到黄百万会不顾他的安危做出令他进退两难的祸事,如果这件事的内情被新闻界得知,他的下场可就惨了。 “哼!他妈的――!”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气愤地回想着这些不愉快,如果不是叶盛天命令他按兵不动,这次他说什么也要把黄百万收拾掉,无论如何,黄百万只要在龙城,他总觉得是一种危险。另外还有一件令他头疼的事,就是他的下属陈克探长曾三番五次向他申请办理这个案子。为了不使陈克把这件事搞得乱七八糟,他只好另派陈克干些其他的,目的就是为让这个容易冲动的年轻人远离一切与黄百万有关的问题,这也是叶盛天曾特别关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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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狸猫自从得到虎王夜总会便忙碌起来,他现在急于办的事就是想办法让夜总会尽快开业,他需要的是现金,因为阿阳刚筹建完剑神大厦,资金相当紧张。为了使所有的计划都能顺利实施,他不能把压力都加在阿阳身上。

    这家夜总会的设施本来就相当齐备,除了招收新职员以外,他只是把夜总会的招牌改动了一下。原来夜总会楼顶上那块巨大的霓虹灯显示牌上有5个大字——虎王夜总会。现在还是5个大字,只是有一个字他看不顺眼,稍稍改动了一下,把“虎”字改成了“猫”字,虎王夜总会就变成了猫王夜总会,猫虎本属一家,只是猫儿显得更可爱。

    小狸猫除了将夜总会尽快开业以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尽快与黄百万联系上,因为他曾向叶飞说过与黄百万有联系,如果不与黄百万真得拉上关系怎么来圆这个谎呢?而且与龙王的人建立关系也是阿阳计划中的一部分,完成这些设想,只有选择黄百万来做这块达到目标的敲门砖了……

    惠台区金怀路8号小白楼内:阿阳总算回来过夜了,剑神实业集团开业后,经过上下一心的不懈努力,工作进展基本步入了轨道,他多少也感觉轻松一些。

    晚饭时,阿阳把何潜也请到了餐厅共进儿晚餐。何潜自从父母被烧死以后一直住在这儿,而且为了安全,阿阳不允许他随便露面,他非常想知道阿阳的想法,如果就是这样待下去,还不如离开,他想知道的就是阿阳和他是不是一路人。可平时虽然住在这儿,能这样和阿阳坐在一起说说话确实不容易,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小白楼的主人实在太忙了。不过今晚倒是一个机会,正好他有些话已经憋在心里很长时间了。

    “阳哥,您照顾我这么长时间,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如果不是您的帮助,恐怕我早完了。”

    “何潜,我早想和你谈谈心,只是平时太忙,今晚就算是一个补偿吧。”阿阳非常清楚他的想法。

    “您客气了,如果不是您对我好,也许我心里更好受一些――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总得干点什么吧?”何潜是个实在人,又非常讲义气,总是想着要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他为此做什么都行,反正已经无牵无挂了。

    “老弟,我清楚你的想法,我们既然能碰到一起,说明我们有缘份,能交你这样一位坦诚的朋友是我的运气。”

    “可我总不能这样待着呀?”

    “怎么,你还想着报仇?”阿阳问,他今晚就是想让对方把心里话都痛痛快快地倒出来,这样做有利于协调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的,我都快憋疯了,我总不能看到父母死而无动于衷吧?我当然要报仇!虽然牛凤山和白启明死了,可黄百万和白胜还在!”

    “何潜,你的性格太急躁,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帮你,可这件事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你认为我们有把握杀死黄百万吗?不,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所以等待是有必要的,报仇只不过是早晚的事,这些话,我希望你能听进去。”阿阳的语音虽然不高,可语气很有份量。何潜不由低下了头。他之所以知道黄百万也是他的仇人之一,都是从从阿阳嘴里知道的,他自从伤好后便盼着能跟阿阳出去狠狠打击这些仇人,因为通过平时谈吐举动的判断,他认为阿阳也是做黑生意的人物,虽然了解不是太多,他发现阿阳是他所见过的最有气魄最有头脑的人,他认为只有跟随阿阳才能有个出头之日。

    阿阳端起杯笑着说:“老弟,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仇,我们一定要报,可是与此同时,也应该考虑一下我们自己的事,总不能为报仇而活着,我们以后怎么样,这才是重要的,总之一句话,无论怎么走都要有个长久的目光,为了今后, 我们干一杯!”何潜也充满信心地举起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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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秘密的机会里,小狸猫终于和黄百万取得了联系。因为有钉头儿的参与,钉头儿又是牛凤山以前的干将,黄百万有理由相信他们的诚意。不过黄百万特意问起天井大街囚车被劫一事,钉头儿回答说他也不知详情,他说被救时正昏迷不醒。

    经过几次小规模的毒品交易,黄百万确信小狸猫可以代替牛凤山,为了保险期间,他每次发进龙城的货都由小狸猫亲自去取,他只将货送到黑鲨礁,而且在每次接送货物之间从不露面。其实他不得不这样小心,自从牛凤山死后,他便被许多方面监视着,他黄百万能做龙王的干儿子,当然不是一般的庸才,无论跟踪与监视他活动的人干得多么巧妙,他都能察觉到,他知道这些耳目大部分是为政府服务的,但也不排除有老狐狸的人。

    在龙城发生的所有情况,黄百万按时向龙王做了报告,其中包括那件武装抢劫囚车一事 。针对这一系列发生的怪事,龙王的态度很明确,他告诉黄百万不用过于担心,这件事很可能是老狐狸一手策划出的把戏,目的无非是让龙城更多的人增加对我们的敌对情绪。以后我们不能按以前的老路子行事,要更巧妙一些,他老狐狸有诡计,我们有对策。另外对小狸猫其人主动合作的行为要多加小心,在对此人没有完全取得信任之前坚决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以防对方背后有其他意图。

    黄百万在龙城活动的这段时间一方面派人继续寻找白胜的下落,一方面也格外注意小狸猫的一举一动,正如他父亲所说:“……这个人很值得怀疑,首先,他抢夺了虎王夜总会后,老狐狸为什么没有反应?既然老狐狸对白胜一直提供保护,那么夜总会被人抢了,没有理由不理采这件事,所以小狸猫与老狐狸之间有什么关系还有待于搞清”……

     世上无论什么事要做到十全十美是非常困难的,小狸猫也一样,他想办法与黄百万接触就是为找到龙王的破绽,好见机行事,目前对方对他不信任,所以也只好通过一次次成功的毒品销售来逐步消除对方的戒备心理。就这样各怀鬼胎地交往过一段时间后,龙城令人惊喜的白货销售情况不得不使龙王加深了对小狸猫的依赖,如果把大宗白货深深扎根在龙城这块宝地上,拥有小狸猫这样干练的先锋人员是白色计划走向成功的关键因素,没有这种人,龙王也没有办法去创出这块市场。再加上老狐狸这段时间对他格外“关心”,他只能将市区内的主要销售任务交给小狸猫负责,所以不论条件怎样变化,他与小狸猫的合作必须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在龙王还未与小狸猫合作之前,他的毒品的确很难流入市区,而且有老狐狸在,龙城没有一个人敢接他的货,也没人敢挣这份钱,好不容易搭上一个牛凤山,还没尝到甜头,便接二连三地出事,最后牛凤山把命也丢了。小狸猫出现后,他们的合作竟意想不到的顺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诱人的财富就算冒险也值得。

    小狸猫与黄百万的活动一点不差地传递给了阿阳, 他明白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与最强硬的敌手面对面的决斗就在眼前,既然决心走上这条路,不击败龙城这些老大,永远都不会有出头之日。阿阳今天又接到了小狸猫的情报,说明天晚上黄百万要向猫王夜总会送一批价值100万美元的毒品,并建议利用这个机会干一次。得到这个情报后,阿阳在书房里静静思考起来。为了使长期的努力不至于付之东流,他将面临的主要问题仔细分析了几遍。他目前已经知道龙王黄易是龙城黑社会中一位关键人物,黄百万是龙王的干儿子,他们历来以经营毒品为业。而在龙城能与龙王抗衡的人物只有老狐狸,据了解,叶飞与老狐狸有直接往来,他们历来以军火生意为主,虽然还不清楚龙城到底还有哪些重要人物,但老狐狸与龙王的敌对是事实。另外从肖潘年家被窃听的情报中得知,叶飞的父亲就是警察厅厅长叶盛天,虽然对这个人了解得不是很多,但阿阳觉得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此人一定和老狐狸有什么关系,总之,不管老狐狸是什么人,也不论叶盛天是什么人,如果要了解这些神秘的人物,必须深入到这些人的活动圈子里,充分看清后才能充分地利用他们,直至斗倒他们。所以首先要利用龙王与老狐狸之间的矛盾做点手脚,然后才能进一步深入到他们身边。可是如何利用这个矛盾却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虽然没见过老狐狸和龙王,但他明白这些人决不像一般人那么容易对付。

    阿阳下一步就要介入到老狐狸身边,方法很简单,就是利用小狸猫提供的情报,在黄百万身上做点文章,先得到叶飞的信任,从而得到老狐狸的赏识 。阿阳自从得到黄百万向夜总会运送白货的情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小狸猫几乎在电话里催促不能等下去了,如果依然犹豫不决,恐怕今后再也不容易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了,而且还说叶飞最近也在询问他关于黄百万的事,所以他提议应该在叶飞下手之前干一次,机会一旦失去可就不容易再得到了。

    其实阿阳许多成功的秘决就是尽可能将万一都考虑了进去,他没有绝对把握决不谈及冒险,他首先考虑到黄百万每次送货结帐时都有20名枪手相随,这些枪手都是选拔出来的高手,如小狸猫所说,到时可以拖住一部分枪手,假如把一半人支走干别的事,可黄百万还剩下10名得力手下,就算自己带上黑子他们,再拉上何潜,在人数上也占不了便宜,而且小狸猫又不能公开参予。如果偷袭不成,自己反而会遭到很大损失。经过反复考虑,阿阳撤消了小狸猫要急于打击黄百万的建议。

    在这件事过后又一个星期,阿阳突然接到一个好消息,小狸猫说黄百万这两次从夜总会结算完货款后并没有直接上船离开龙城,而是去跟他的一位情妇聚一聚,第二天早晨才离开,而且每次去约会只带2名护卫,其余人员都被打发到船上等候,今晚看来也一样。

     “机会只属于有耐心的人”阿阳不禁自言自语道。

    晚饭以后,阿阳单独把何潜叫到了自己的卧室。

    “阳哥,是不是有好消息?”何潜好像有什么预感。

    “难道我叫你来必须有好消息吗?”阿阳反问。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何潜失望地嘟囔了一句。

    “好吧,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过你听完,可不要再把茶杯碰倒了。”

    “什么?真有好消息?”何潜猛地站起身,还真得把茶杯碰到地毯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