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第二十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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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集

    ?匡章:“此阵似鱼鳞般排列,密不透风,自创世以来,从无人能破。莫非……”

    ?白起:“鱼在水中可以游动自如,但是在火里就不会那么洒脱了。匡章大将军稍安勿躁,且看我军先锋破阵。”

    ?匡章满腹狐疑地驾车归位。

    ?大风乍起,军旗猎猎。

    ?楚军擂响了战鼓。

    ?秦齐联军亦擂鼓响应。

    ?鼓声震天,山林中无数鸟儿惊飞,仓皇地在空中乱舞,纷纷被震落于地,魂飞胆破而亡。

    ?楚军千万人马缓缓地向前有序推进。

    ?秦齐联军无路可退,纷纷张弓持矛,准备拼死抵抗。

    ?猝然,无数只硕大的雄鹰接连不断地从山岗上腾飞,借着风势高飞于楚军大阵之上。

    ?前进中的楚军颇觉稀罕,纷纷抬头观看。

    ?原来,所谓的雄鹰是一只只滑翔风筝。屈楚率着上千名勇士在空中点燃一只只装有油的竹筒,不断往下投掷。

    ?刹那间,楚军大阵上火光和浓烟四处弥漫。

    ?与此同时,秦国大阵8名骑兵一组,拖着燃着大火的巨木向楚军大阵不断冲锋,不停斩断拉绳,把腾空的巨木摆尾抛向楚阵。

    ?楚军大乱。

    ?屈楚率上千名勇士在下降的过程中点燃一支支火把,不断往口中灌油引火喷向楚军。

    ?楚军自相践踏,溃不成军。

    ?眼看战机成熟,魏章摇旗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秦齐联军似秋风扫落叶般出击。

    ?

    253、楚国国都

    断了一只手臂、侥幸从战场上逃回的宋玉下了马,跌跌撞撞地一路闯入大殿。

    ?字幕:楚国国都寿春

    楚怀王和众臣心悸地瞅着血人般的宋玉。

    ?宋玉当堂向楚怀王下跪,悲声地:“大王、大王啊,我50万大军被秦齐联军一举击溃,屈丐大将军、景央大将军等70多名名将和10多万士卒战死沙场…秦齐联军连日攻下我国城池20余座,我国失地近千里啊……”

    ?楚怀王和众臣一脸苍白。

    ?宋玉:“大王,快向秦国投降吧,否则社稷将不保……”

    ?楚怀王挥了挥手:“你且下去疗伤,寡人自有分寸。”

    ?几位大臣把宋玉扶了下去。

    ?楚怀王镇定了一下情绪:“我国疆土上万里,兵马上百万。胜败乃兵家常事,是不是,是不是…”

    ?屈原:“对。大王,我国可以整兵再战!”

    ?楚怀王猛拍案桌:“对个屁!我军锐气大伤,仗不能再打了。实在不能再打了。”

    ?屈原:“大王啊,不能轻易妥协啊。如果我国就这样向秦齐两国臣服,那么千千万万将士的血不是白流了吗?难道我堂堂一个天下大国就这样要仰人鼻息,像奴才一样任意供人奴役吗?国家的尊严何在?民族的尊严何在?”

    ?昭雎:“屈原大人,您冷静一点…”

    ?屈原竭嘶底里地:“老臣三朝侍主,无时无刻不指望国家中兴,傲立于天下。可是这些年来,老臣侍奉的君王是没有骨气的君王!老臣周围的大臣,没几个是铮铮忠臣!我国国运日衰,皆是出于君臣软弱啊!大王,千万别因一时受挫沮丧,让大好河山沦丧,让列祖列宗蒙羞!请大王整兵再战!整兵再战!”

    ?楚怀王:“这老家伙疯了,把他拖下去!”

    ?几名侍卫扑进来架住屈原往外走。

    ?屈原大叫:“大王!大王!忠言逆耳!忠言逆耳!”

    ?楚怀王起身拂袖退堂。

    ?

    254、后宫

    楚怀王坐在亭子里喝酒,王后雅南和宠妃郑袖一左一右侍候。

    ?雅南:“大王,您到底有多少烦心事,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

    ?楚怀王唉声叹气。

    ?郑袖不乐意地:“您是不是嫌雅南姐姐和我人老珠黄了呀?”

    ?楚怀王赶忙陪笑:“阿南,阿袖,别多心,别多心。唉,我是被国事搅得心绪不宁。要是天地间只有你们两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和我,那该有多好。我们三人吃喝玩乐,没有忧,没有愁,过飘飘然的神仙日子,那样多好。”

    ?雅南媚笑:“您就是会哄我们开心。”

    ?楚怀王:“否则,我怎么欣赏你们撒娇呢?”

    ?郑袖:“说真的,大王,您为什么烦心?”

    ?楚怀王:“还不是因为我军和秦齐联军作战失利的事。”

    ?郑袖:“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国和秦齐两国议和不就完了吗?整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

    ?楚怀王:“我也这么想。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啊。可刚一开口,就被屈原骂了个狗血喷头。”

    ?雅南哼了一声:“这个屈原,从来都是一个狂妄的疯子。大王不爱听他的话,就削他的官,让他滚回乡下养老去不就得了?”

    ?楚怀王:“这样他更会骂天骂地,到处说我的坏话了。”

    ?郑袖:“干脆就让他做祭祀鬼神的官,让他对着鬼神发牢骚去好啦。”

    ?楚怀王一拍大腿:“还是阿袖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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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5、寝宫

    楚怀王和郑袖正在亲热,猛抬头,看见靳尚伫立在珠帘外,不禁沉声地:“靳尚,我传你很久啦,你怎么现在才来?”

    ?靳尚垂首回答:“微臣早就来了。只因大王和郑妃很亲热,所以……”

    ?楚怀王披衣下床,掀开帘子不满地:“真是少见多怪!你没和女人亲热过吗?”

    ?靳尚:“与微臣摸爬滚打的都不算女人。只有似郑妃和雅南王后这样的绝世尤物才是女人。”

    ?楚怀王笑了:“老小子,你的话就是中听。来,来,坐下说话。”

    ?两人先后入座。

    ?楚怀王:“我想来想去,还是与秦齐两国议和算了。你认为呢?”

    ?靳尚:“我国既元气大伤,当然还是议和为妥。”

    ?楚怀王:“我欲让陈轸送太子去齐国做人质,以示和齐国重新修好。如何?”

    ?靳尚:“太子是一国之储君,受质于齐国,齐国肯定会罢兵。怕只怕以后我国和齐国又起争端,太子的安全可就……”

    ?郑袖轻披薄纱,扭着腰肢走出来:“靳尚大人,大王不止才有一个儿子,是不是呀?”

    ?靳尚心头一震,忙陪笑脸:“对、对,微臣多虑了,多虑了。”

    ?郑袖在楚怀王身边坐下,摇着他的肩膀:“大王,什么大不了的事三言两语说完就行了嘛。你是不是故意想冷落我呀?”

    ?楚怀王:“我怎么舍得冷落你呢?靳尚,你就出使秦国议和吧。只要秦国肯罢兵,什么条件都答应。只是把张仪那个狗贼给我抓回来!”

    ?靳尚:“大王……”

    ?郑袖:“大王……”

    ?楚怀王对靳尚挥了挥手:“就这么定了。”

    ?

    256、太庙前

    屈原设坛祭祀天地。

    ?袅袅青烟中,众多女巫围着屈原跳着诡异的舞蹈。

    ?万千市民围观。

    ?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璐璐拎着一把剑挤入人群,观望了一会儿,问身旁的一名妇女:“大姐,怎么回事?”

    ?妇女:“屈原大人连续祭祀天地鬼神四十九天,超度阵亡的将士,祷告上天保佑我国平安。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知道?”

    ?璐璐一笑:“我一贯不过问人间是非。”

    ?说着闪身不见了。

    ?妇女左右张望,一脸惶恐:“莫非屈原大人真的把鬼招来了?”

    ?

    257、秦国国都

    靳尚诚惶诚恐地走入大殿。

    ?字幕:秦国国都咸阳

    张仪递给甘茂一个眼神,甘茂耐人寻味地笑了。

    ?靳尚当堂向魏妍宣、碧?和秦昭王下跪:“外臣靳尚奉我王之命,特来向上国表示归顺臣服。”

    ?秦昭王:“靳尚,寡人凭什么相信楚国是诚心向我国臣服啊?”

    ?靳尚:“回大王的话,我王明确表示,只要大王收兵,敝国答应上国提出的一切要求。”

    ?魏妍宣:“是吗?要我国罢兵也不难,那就把黔中之地割让给我国。”

    ?靳尚:“行,行。只是……”

    ?碧?:“只是什么?”

    ?靳尚:“只是我王吩咐外臣,一定要把张仪大人抓回去祭天。”

    ?满堂大哗。

    ?秦昭王大怒:“靳尚,你听好了,别说一小块土地,就算把整个楚国献给寡人,也休想从寡人手中夺走张仪!”

    ?靳尚无限惶恐:“外臣也认为我王是痴心妄想,可我王实在是恨张仪大人入骨……”

    ?秦昭王:“闭嘴!”

    ?张仪启奏:“大王,若臣的一条贱命,能为大秦国换来二千多里锦绣山河,能为大秦国增添几十万人口,大王何乐而不为呢?”

    ?秦昭王:“不可能!寡人宁愿不要黔中之地,也不会把爱卿送入虎口。”

    ?张仪递给甘茂一个眼神。

    ?甘茂启奏:“大王,大秦律法规定,凡大秦国大小官吏,为了国家利益,随时应义不容辞地为国捐躯。张仪大人位列三公,官高禄厚,为国杀身成仁是天经地义的事,望大王成全。”

    ?秦昭王:“寡人可以行使特赦令,免张仪赴死。”

    ?樗里疾启奏:“张仪大人并没有触犯律法,而是为国靖难。因此大王无权特赦!”

    ?秦昭王向魏妍宣求助:“母后……”

    ?魏妍宣:“大丈夫为国捐躯是人生最大的荣耀啊。大王,你就成全张仪吧。”

    ?秦昭王看着张仪,眼眶红了。

    ?

    258、君子楼

    甘茂摆酒款待靳尚,樗里疾作陪。

    ?靳尚:“多谢两位相国大人相助,才使在下顺利完成使命。”

    ?甘茂:“老朋友,如今张仪大人的生死可就掌握在你手中了。念在你我知交多年的情份上,你要在楚王面前多方设法使张仪大人脱难才是。”

    ?靳尚面有难色:“贵国已经接收了黔中之地,我王绝对不会放过张仪大人。说实在的,在下很敬仰张仪大人,可是我王不一定随时都听在下的话啊。”

    ?樗里疾:“明人不说暗话,靳尚大人,要多少钱才能使张仪大人逃脱厄运,您就开个价吧。”

    ?靳尚眯了眯眼:“依相国大人掂量,张仪大人值多少钱呢?”

    ?

    259?寝宫

    秦昭王坐立不安。

    ?魏妍宣走进来。

    ?秦昭王连忙迎上去,哽咽地:“母后…”

    ?魏妍宣怜爱地:“都20多岁的人啦,还像小孩子一样撒娇,不怕被人笑话。”

    ?秦昭王拭了拭脸,把魏妍宣让到软裘上坐下,忧心忡忡地:“母后,真的要把张仪交给楚怀王吗?”

    ?魏妍宣:“那当然。既然得了人家的地,就不能食言。”

    ?秦昭王:“张仪自投效我大秦国,鞠躬尽瘁,为我国开拓疆土上万里,迫使列国向我国臣服,此等旷世大才若枉死我手,儿臣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和天下人?”

    ?魏妍宣宽慰地:“正因为张仪是天下无双的才智之士,我和碧?太后还有众大臣才放心他随靳尚去楚国。他死不了。”

    ?秦昭王:“可是万一……”

    ?魏妍宣:“没什么万一!我国接受了黔中之地,虽然停止攻打楚国,但只有齐国退兵,魏章仍率几十万大军驻扎在边境一线,随时可以重新发起攻击。再说,甘茂和樗里疾已经卖通了靳尚,所以张仪根本没有性命之忧。”

    ?秦昭王:“怕只怕楚怀王这个草包一时昏了头,执意要杀张仪,那我们就追悔莫及了。”

    ?魏妍宣:“你若有此固忌,就写一封邀请函让靳尚带回去。邀请楚怀王来我国访问,签订联盟条约。如此几处软硬兼施,楚怀王再恨张仪,也终下不了毒手。”

    ?秦昭王想了想,转忧为喜。

    ?魏妍宣:“只难为张仪此去,一路上免不了要受风寒之苦,真是难为他了。”

    ?

    260、招贤馆门口

    靳尚坐在一辆华丽的马车上,瞅着张仪身着一袭白衣,饰戴着镣铐出门登上一辆囚车。

    ?几名士卒骑马过来。

    ?一名士卒下马欲锁囚车,秦越人拎着药箱匆匆出门:“哎、哎,小子,等老朽上了车再关门。”

    ?士卒退到一边。

    ?秦越人爬上囚车,朝门里大叫:“冯喜,冯喜,多带一点好吃的肉干,大饼可带可不带,快出来赶车。”

    ?张仪忍不住地:“我说老爷子,这不是去游山玩水。”

    ?秦越人坐下来:“知道,知道。不就是去死吗?反正我也活够了,我俩都是光棍,正好一路去阴曹地府相亲。没准阎王爷会把女儿嫁给我们。对了,阎王到底有没有女儿?”

    ?张仪啼笑皆非。

    ?冯喜拎着几个包袱出门,奔到靳尚车前:“靳尚大人,东西太多,只好放在你车上了。”

    ?靳尚:“没关系,没关系。”

    ?士卒锁上囚车,上了马。

    ?待靳尚放下车帘,冯喜返身上了囚车,操起了缰绳。

    ?车马启动。

    ?众多大臣和门客跪地相送。

    ?车马行了一段路,转向长街。

    ?无数市民在道路两旁焚香恭送张仪。

    ?瞅着无比庄严肃穆的场面,秦越人感慨万千:“这情景让我想起很多年前商君赴死的那一幕。你真是让万众又恨又爱。说到底铮铮忠臣总是令人万般敬仰。原来为国赴死真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小老儿真是沾了你的光了。”

    ?张仪:“如果一个不小心我们活着又回来了,不知道您又有什么话说?”

    ?秦越人:“有什么可说的?那就轰轰烈烈地再死一次!”

    ?

    261、驿站

    薄雾缥缈,村落鸡犬相闻。

    ?在地方官员的恭送下,张仪和秦越人上了囚车。

    ?士卒欲锁囚车门,靳尚匆匆走过来:“等一下,等一下。”

    ?靳尚拉开车门爬上囚车,嘿嘿一笑:“坐在车厢里又闷又热,还不如坐在这四面透风的笼子里,又可以欣赏沿途秀美风光,又可以和两位大人聊天解闷。”

    ?秦越人:“靳尚大人,您真是有福不会享,全身上下到处痒痒。”

    ?靳尚示意士卒锁门:“俗话说好要好得名动天下,坏要坏得头顶冒烟。张仪大人是名传天下的智士,能跟您共乘一辆车,是莫大的荣幸啊。”

    ?张仪微笑,示意冯喜上路。

    ?

    262、旅途中

    车马在风景如画的田原中徜徉。

    ?张仪在车上吃着肉干,秦越人和靳尚则轮番交换着喝一只羊皮口袋里的酒。

    ?秦越人:“楚国奇闻趣事颇多,靳尚大人何不说一些来排遣寂寞…”

    ?靳尚:“三个女人凑在一堆,肯定是谈论男人的长短。三个男人聚在一起,也免不了对女人说东道西。既然老爷子吩咐,在下就说一件不久前发生在楚宫中的事。自楚怀王即位后,雅南王后,贵妃魏?、郑袖备受宠爱。其中因魏?美若桃花、艳若桃李又能歌善舞而深讨怀王欢心。雅南王后和郑袖生怕失宠,对魏?无比嫉炉憎恨。于是雅南王后就不断地在怀王面前说魏?的坏话,但并不奏效。郑袖则拼命巴结魏?,与魏?亲密无间。有一天,郑袖对魏?说,‘我听大王说,他最喜欢你用袖子遮着半边脸只露出一双丹凤眼的媚态。’魏?听信了郑袖的话,此后常常在怀王面前用袖子遮住半边脸。不久后郑袖找了一个机会对怀王说,‘臣妾听魏?说大王的身上常发出一种恶臭,但是臣妾在您身边从未闻到一丝异味,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怀王闻言大怒说,“难怪魏?在我面前总是用袖子捂着鼻子,原来这个婊子是厌恶我啊。’于是下令割了魏?的鼻子,把她打入了冷宫。从此,后宫佳丽都不敢和郑袖争宠。”

    ?秦越人:“俗话说,毒蛇口上须,黄蜂尾上针,但这些毒物都毒不过妇人的心啊。郑袖这个女人真是太歹毒了。”

    ?张仪:“后宫可以说是世上是非最多的地方。虽然郑袖的用心歹毒,但她毕竟是一个很有智慧的女人。”

    ?靳尚:“是啊,是啊。张仪大人,只要郑袖肯在怀王面前为您说几句好话,保住您的性命应该不成问题。”

    ?张仪淡淡一笑:“在下对自己的生死不是太在意。”

    ?靳尚:“但是别人在意。倘若此行您有什么闪失,在下岂不辜负了甘茂大人和樗里疾大人的重托?实话实说吧,您很值钱啊!”

    ?张仪:“哦?在下究竟值多少钱?”

    ?靳尚悠然地:“在下开出的底价是黄金八万两。”

    ?秦越人嚷起来:“八万两?!这是赤裸裸的敲诈!”

    ?靳尚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脸孔:“这是一张敲诈者的脸孔吗?”

    ?张仪:“这么说,这笔买卖很愉快地成交了?”

    ?靳尚:“非常愉快。甘茂大人已经交付给了在下同等十万两黄金的珠宝。”

    ?秦越人把羊皮口袋递给靳尚:“恭喜你成为有史以来最走运的敲诈者。”

    ?靳尚喝了一口酒,笑眯眯地:“谢谢。”

    ?这时前方烟尘滚滚,无数军马风驰电掣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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